真焱枯桐木成型时足有一丈多长,成人大腿粗细,熊熊燃烧的真焱不断窜动,仿佛是从枯木之上生出的荆棘枝丫,天陨刀悬在庄擘头顶枯桐木后方,刀芒不断凝聚几乎到成形的程度,一尺多的刀身竟然延长到了三尺,天陨刀自身的刀意也被激发出来,只可惜帝意在对战陆峂是用掉了,否则也无惧这石碑一击。随着力量的不断凝聚,天陨刀震颤了起来,即便有金网的镇封,仍是渐渐撼动了周遭空间,无数细小的裂缝出现又瞬间复原,空间撕裂的刺耳摩擦刺的二人耳膜发疼,牙都开始酸了起来。
石碑威势太盛,慑世金瞳不敢操纵它速度太快,以免破坏掉空间力量的平衡,催生出更大的黑洞,也可能它根本无力催使得动,无法激起它的速度,但慢也是针对凡人而言的,不过一息时间,石碑就跨越了两丈多的距离,压到了二人一丈以内。
真焱枯桐木缓缓竖起,向着石碑就是当头一棒子,它无法对石碑造成任何伤害,但石碑也不是本体降临,它只是慑世金瞳演化出来的影像而已,枯桐木炸碎成萤火一般的火星四射而去,涅槃真焱本身的高温将金网烫的嗤嗤作响,灼烧出一个个小孔,虽然瞬间便恢复如初,但也是消耗了慑世金瞳不少的力量。关小厅受到力量反噬,也是浑身巨震的倒飞出去,在金网之上撞出一个深深的凹痕,又被狠狠的弹了回来,为了不影响庄擘凝聚天陨刀的力量,他强行刹住弹飞的身形,石碑、撞网弹飞、强行停身,三种力量叠加之下关小厅顿时受了重创,哇的喷出一大口血,身形摇摆几下差点摔倒。
枯桐木的一击斩断了影像和石碑本体的联系,甚至斩断了它和慑世金瞳的联系,这一道金碑虚影顿时成了无主之物,力量开始慢慢溢散,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它自己就会慢慢消散在空中,但此时却没有时间等它自己消散,它已经压到了一米以内,这个距离正好适合出刀,天陨刀的力量也凝聚到了顶峰,于是庄擘用力摆头,天陨刀呼啸斩出。
天陨刀作为最强的半帝兵刃,离真正的帝器也只有一丝距离,只是庄擘不能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加上又是重伤之身,这一击几乎全部都是天陨刀自己的力量,刀与碑相遇,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天陨刀斩进了石碑之内一半便耗尽了力量,卡在了石碑中央,但它破坏了石碑影像的力量平衡,石碑轰的炸了开来。
虚空短暂的塌陷坍塌了一瞬,虚空也闪烁起来,慑世金瞳极力稳住才没有被吸走,关小厅双足用力蹬在虚空,生生抗住了那股吸力,同时伸手抓住了庄擘的麻花辫,让无处借力的他免于被吸走,就连法则之力也被吸了过去,空间、时间、虚实因果乃至光明、黑暗都不复存在,金网内成了一片没有法则存在的地域,一片几乎虚无、接近混沌的无序空间。
坍塌的地方力量被压缩到了极致,影响到了时间法则的运行,时空静止了一瞬,空间法则更是不堪,即便是在金网和慑世金瞳的镇封下,仍旧出现了一点黑洞的痕迹,在黑洞即将形成的一瞬,所有力量物极必反的喷薄而出,三者凝聚的圣力、天陨刀与石碑的爆发,冰裂般的空间细纹和所有的法则之力,化为混乱的能量一股脑的炸涌而出,未成形的黑洞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抹平,狂暴的力量四处肆虐,金网之内布满了空间裂缝,闪电一般纵横交错。
天陨刀与石碑的撞击爆发,能量冲击绝对达到了绝顶圣王的水准,慑世金瞳体型太过巨大,瞬间被肆虐的空间裂缝斩落了七八块,眼看就要化为纯净的能量融入虚空,慑世金瞳忍痛将它们引导着融入了金网之得到这些金色能量瞬间稳定,慑世金瞳体型却缩水了足有三分之一,关小厅和庄擘受到的伤害相对轻一些,他们体型小比较灵活,大多数空间裂缝被他们躲过,实在躲不过的也避开了要害。
风暴渐渐止住,金网之内慢慢恢复了正常,慑世金瞳只余六七丈大小,金光也暗淡了不少,看上去有几分凄惨,关小厅身上横七竖些皮肉伤而已,庄擘比他的情况还要好上许多,对强横的圣体而言,这些伤势分分钟就能恢复。
这个时候,其实正是姜智打开青螺空间的时刻,慑世金瞳仿佛感应到了它的存在,静静飘在空中不动了,好像在它的认知里,寻找青螺空间比斩杀关、庄二人更加重要,它眼神甚至都有些飘忽起来,好像在走神一样,关小厅差点忍不住伸手摆动一下,看它是不是真的在走神。慑世金瞳演化的金碑威势太盛,一时间镇住了二人,即便它不动二人也没有主动攻击,谁知道这货又闹哪样,逃走也不行,金网还在呢。于是场面就那么安静了下来,五只眼睛大眼瞪小眼的不动了。
一会儿之后慑世金瞳轻轻一震,传出一道灵识:“算了算了,看你们伤的不轻,也算是受到了惩戒,放过你们了,走吧”
关小厅与庄擘一愣,转身就向外飞去,慑世金瞳突然又是一震,一道狂暴的灵识传了出来,飓风般扫过虚空:“祸,是祸的气息是谁竟敢骗我”
关小厅和庄擘愣愣的停住,转身看向空中的慑世金瞳,两脸的问号,祸是啥意思我们是谁你都不知道,打了半天为了个鸡儿啊,再说我们怎么骗你了,说话要负责任的好不好。
却见慑世金瞳一震抖动后灵识传音:“嘿嘿,开个玩笑,你们走吧。”
慑世金瞳闪过一道金光,金网迅速化为金色能量溢散,关小厅与庄擘对视一眼,迅速向着远处遁去,远远又有一道灵识风暴炸开:“你到底是谁”文網
你是谁,你是谁,你丫到底是谁怎么肥四,这慑世金瞳秀逗了
精儿神儿病儿才不管它到底怎么了,关小厅和庄擘转眼就飞的没了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