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处于劣势,欧阳云仍旧神勇不减,手中藤棍被巨力拉成了弧形,狠狠将横击而来的怒焰荡飞出去,后仰躲开向万呰的幻术金光,头也不回的挥动藤棍,速度太快拉出数道残影,将幻术金光咋成碎片消散,随后迈步,顺着怒焰的痕迹追击而去。
廖正戎嘿嘿一笑,欧阳云爆发的力量越强,圣力消耗便越迅速,此时的的欧阳云,一身圣力恐怕即将消耗殆尽。在他眼中,欧阳云如今强撑着猛攻,只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可能还幻想着重伤一人,以减轻勇壑峰的压力,但只是痴心妄想,廖正戎和向万呰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廖正戎闪身躲开藤棍的砸击,远远避开了欧阳云,虽然他已是强弩之末,但作为成名多年的圣王,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万一被他抓住机会来一下狠的,可就得不偿失了。向万呰更是躲得远远地,作为幻术类的圣者,近战本身不是他的强项,他围绕着二人旋转,找机会便打出一击,轮转神通和镜中世界的神通轮番上阵,干扰着欧阳云的节奏,绝对不肯上前近战的。
欧阳云竖棍而立,嘴中不屑:“联手对付我一个强弩之末的老圣王,还如此畏畏缩缩,真是两个孬种”
廖正戎黑着脸不说话,向万呰却是脸皮厚些,不以为意的摇头回道:“不要用这等低劣的激将之法,简简单单就可将你耗死,干嘛要拼着受伤的危险强打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廖正戎却是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圣力所余无几,战不了几合了我给你最后一式的机会,保留你圣王的尊严。”
“这样肯定我是强弩之末”欧阳云笑了,“不过算了,拖了这样久,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不得不说,无疆海十三圣还是有些骨气的,圣路之上岂容的下惧心。向万呰我呸”
“跟你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理论的。”向万呰眯眼看向欧阳云,露出阴狠的笑容,摇头说道,说完转头看向廖正戎,:“你确定要跟他硬拼”
“欧阳云征战一生,如此死去太过平凡,他应该有尊严的死去作为多年的老对手,我成全他。”廖正戎微笑,骨鞭在身侧盘旋不休:“其实欧阳云说的对,圣心之上可容不得一点瑕疵当然你不会懂的”
来自队友的嘲讽,让向万呰彻底黑了脸,他大袖一甩飞离开去,欧阳云哈哈大笑:“向万呰,你圣路尽矣哈哈哈,廖正戎,来战”
欧阳云松手,藤棍于身前悬浮,欧阳云体内圣力一股脑涌进藤棍之中,小小藤棍犹如无底洞一般,吞了大量圣力竟然毫无变化,仿佛根本没有吃饱一般。欧阳云圣力耗尽,忍不住咳嗽一声,几乎稳不住飞空的姿势,但他强打精神结印,向着藤棍打出,一股神妙力量涌出,灌进了藤棍之内,那是他圣体的本源,被欧阳云当做圣力打进了藤棍之内。
欧阳云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转眼就老了十数岁,面上皱纹满布,几息时间变成了一名耄耋老者。藤棍终于有了变化,棍身之上的藤刺更加鲜活,顶端甚至有一点绿芽生出,整个藤棍都泛起了紫光,无穷威势在其内生出,震得四周空间涟漪不已,仿佛一尊绝世大妖即将出世。
“去吧,老伙计”欧阳云散去手印,呢喃一般轻声说道,语气之中满是不舍和遗憾,随后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向着地面栽落。
到了圣宝层次,都有了简单的灵智,藤棍于空中连点三下,仿佛在和欧阳云告别一般,接着呼啸着飞出,向着廖正戎砸去。
廖正戎一脸郑重,他没有想到欧阳云如此拼命,圣体本源都舍得用,这一式的威能已经不次于他全盛时期,甚至还略有胜出。但他没有躲,全身圣力如海般涌动,滚滚灌入手中骨鞭,甚至还调动了一丝周天先元,混进了其中,然后狠狠甩出,在海量圣力加持下,怒焰仿佛真的怒了,白焰滚滚如同云气,燃烧空气发出噼啪炸响,向着怒砸而来的藤棍迎去。
藤棍于途中猛涨,闪着紫蒙蒙的神光,犹如一条魔兽之尾,和怒焰撞击在一起。和先前的对战不同,这是圣者的全力一击,勾动了虚空中神妙的法则之力,二者相撞爆发的威势,犹如海啸一般扩散,撞击在光罩之上,山体之上,以及正在战斗的众圣身上。即便有功德山的镇压,空间仍旧出现了道道裂痕,整个勇壑峰巨震一下,一道裂缝蜿蜒而下,到山腰才停止,几乎将勇壑峰劈成了两半。
怒焰倒卷而回,廖正戎举臂接住,一连串的脆响,他左臂骨骼瞬间粉碎成沫,软体动物一般撞在胸前,整个身体被余力震得倒飞,倒撞在功德山的光罩之上。以廖正戎撞击的地方为一般的裂缝在光罩之上蔓延开来。融嗔和尚身体连颤数下,一丝鲜血自鼻孔溢出,落在洁净的僧衣上,掐着莲花印的手指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差点被震散掉。
若是法印被震散,融嗔将受到严重的反噬,瞬间重伤都有可能,他口中爆炸般念出一字真言,圣力开闸洪水般涌进法印,才堪堪稳住了功德山的光罩。融嗔低头,结着莲花印的右手,食指上出现了两道伤痕,伤口没有血液流出,规则之力阻挡着伤口的愈合,使伤口看上去通透诡异,甚至可以看见对面景象。
融嗔苦笑着调动圣力,开始祛除着伤口上的法则之力。
廖正戎一口鲜血喷出,刚稳住身形又是一口鲜血,他顾不得自身伤势,低头向着怒焰看去,顿时心疼无比。怒焰之上的白焰已经熄灭,露出了白惨惨的骨节,与藤棍正面交击的一节上,崩断了指节大的一块,几道细小的裂缝遍布其上,差点就崩碎掉。若是这节崩碎,怒焰就会断成两截。
藤棍之上光芒尽敛,极速旋转着飞远,其上藤刺近半焦糊,那是被怒焰灼烧所致,其上威势全无,犹如一根普通的藤条一般,向着勇壑峰落下。
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藤棍之畔,竟是先前远离了战场的向万呰,只见他大手向着藤棍抓落,口中哈哈大笑:“紫藤棍,是我的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