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蓦然映射出北宫腾霄那颀长的身段,将她抵在梳妆桌前,暧昧地耳语着。
主子
楚姣梨唇瓣微启,眉头随之紧蹙,梦靥中的她有些似乎有些慌乱,“你不是主子,你是我的我的”
心爱之人
“娘娘,您在说什么”玲珑听不清她那模糊的呓语,不禁更为担忧。
“你离开了太子府,能代表得了什么呢”似有温柔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低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似直直地盯着她,强烈地叩击着她的心房。
她面色略微羞怯,不确定地道:“那自然是代表我与殿下毫无关系了吧”
“你是本宫的女人,永远都是,这一点你休想改变。”霸道的宣告令她心跳加速。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画面一转,跳动的烛火映在北宫腾霄的脸上,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卑微的恳请:“离开他好么他有的,本宫同样能够给你,伱喜欢看烟花,本宫夜夜为你放,你喜欢玉镯子,本宫送你一百个一千个,你喜欢的一切,本宫都愿意给你”
离开谁
一段段记忆争先恐后地冲进她的脑海中,她痛苦地蹙起眉,道:“镯子烟花”
一只精致的梨花藤蔓手镯一闪而过,修长的手指将它轻轻拿起,戴进了她的手腕,男子满意地勾起唇角,欣赏着她手腕上的手镯,道:“真好看,不许摘下。”
忽然,周遭飞来一群桃花般的蝴蝶,她仿若置身于花海之中,心头洋溢着浓烈的幸福感。
“嘭嘭”天不知何时变得漆黑,绚烂的烟花陆续炸开,点亮了夜。
“本宫买下了全帝都所有的烟花,这一夜的烟花,只为你一人绽放”
语落,她不由得流出感动的泪,烟花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直至天空变为全白,她在这幸福的美梦之中目眩到没了意识。
玲珑连忙用手绢擦拭她眼角的泪,而后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眸子,她没看错吧楚姣梨方才似乎笑了
看她现下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似乎没被噩梦困扰,已然甜甜地睡去了。
见此,玲珑也渐渐松下了一口气。
桑琉城的大街不似帝都的繁华喧闹,人声分散而寥少,稍显孤寂。
马车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变得格外醒目。
风吹起纱状的半透明帘幕,露出男人俊逸的面容,瞧过的行人三三两两驻足,神情或有惊叹,或有爱慕。
“御王爷长得可真好看。”
“这就是曾经的太子殿下若非被赏了封地,我们哪有机会见到他的尊容啊。”
“御王爷来到我们桑琉,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要是能让我们女儿嫁给他,指不定他有机会回到帝都,甚至入宫登基那我们的女儿不就成了贵妃了么”
“算了吧,就你们家那女儿,光是样貌就差了人家一大截,想得倒是美,你们见过御王妃么上回我看到她坐轿子出来,透过帘子就瞧了那么一眼,那才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与御王爷般配得很”
马车中的北宫腾霄透着油然而生的高贵气质,一双眉目依旧是一览众山的清傲,漠视而淡然。
他直直盯着前方,隔着帘子,外头驾着马车的是景月。文網
脑海中无数次浮现着楚姣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叫着景月的名字。
“啪啦”一声,手里握着的茶杯被他碾碎,带着茶水的碎片散落在茶几的锦布上。
景月不安地蹙起了眉,从坐上马车开始,背后一直传来一股凉飕飕的不明气息,听到车内的动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王爷,您还好么”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双眸,声线低沉地道:“昨夜让你拿药来,药呢”
景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回王爷,昨夜属下将药拿来了,可瞧见侧妃娘娘也在场”
北宫腾霄眸光凌厉地瞪着他,道:“你瞧见了”
“属下不敢属下隔着屏风,听到娘娘的声音便回避了。”
北宫腾霄咬着牙,怒气丝毫不减:“这么说,你是听见了”
“王爷明鉴当时您和侧妃还没做什么”
“啪”一個茶杯从马车内丢了出来,直直砸向他的后脑勺。
景月也不敢闪避,忍痛将滚落的茶杯接住,握在了手中,道:“王爷息怒”
“既然没做什么,解药为何不拿来”北宫腾霄怒喝道。
景月顿时感到憋屈,低声道:“当时王爷正驱赶属下”
“混账本王那时候说的话你也当真”
景月认真解释道:“王爷,那解药终归对身体有损害,若不是通过同房解药,您这身子兴许要痛个两天两夜,恰好娘娘出现在此,属下是想着,借此机会,娘娘和王爷的关系说不定能有所缓和而且若是侧妃娘娘的话,王爷应当是愿意的”
语落,北宫腾霄沉默了半晌,他捏了捏拳,道:“三十大板。”
景月薄唇轻抿,饶是不解北宫腾霄的怒意,他也低头应下:“是。”
北宫腾霄缓缓闭上了双眸,掩下一抹难懂的纠结神色。
为了避免与楚姣梨僵持不下的局面,方才他几乎是逃出的碧落殿。
想起起楚姣梨那哭闹的情绪,哪有半点关系缓和的意思
想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侧妃殿。
无数梦境如走马观花般在楚姣梨的脑海中浮现,睁开双眸的那一刻,她亦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耳畔传来一阵阵虚弱的猫叫声,令她略微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起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身旁的玲珑眼疾手快地扶着她,道:“娘娘,您可算醒了。”
楚姣梨微微凝眉,道:“我好像听到小梨的声音了”
“喵”
语落,一道雪白毛绒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楚姣梨露出宠溺的笑意,道:“小梨,你来看我了,快过来。”
“喵喵”小梨的步伐缓慢,后腿似乎受了伤,走路颠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