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冲啊”
这是一处血腥的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
身处其中的男人一把长矛舞得如同风车一样,在他周围围了十几个士兵却非但没能围杀他,反倒是在他的攻击下尽数变成枪下亡魂,尸体躺下了一地。
敌军的骑士迅速看到了这个显眼的目标,大喝一声快马加鞭的就直冲男人冲来,然而男人却不慌不乱,就在骑士临门之际突然一下跳起了不可思议的数米之高,在骑士惊骇欲绝的目光網
不管是敌军还是己方,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战后。
刚刚接受了封赏的男人第一时间找上了女人,孩子气般的炫耀着到手的十字剑:“快看,我有属于自己的十字剑了,哈哈,公爵刚刚赐予我的,他还说如果我能杀死敌军十个骑士,他就会破格封赐我为骑士。”
看着男人的兴高采烈,女人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自信而又信誓旦旦的道:“小事一桩。”
诚如女人所说,男人很快就枭首了十个骑士的脑袋。
但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平原战场上,男人一骑绝尘冲进敌人军阵中,十字剑左挥右砍无人可挡。
峡谷守望,面对敌人近千军马的突袭,来不及召唤援军的男人只带了十几名亲卫便在峡谷中横刀立马,看似是以卵击石,然而真正打起来时却仿佛如有神助。
狂风四起、山石滚落、电闪雷鸣,无数的天地异象将敌军大阵撕了个粉碎,男人顺势挥军而上以十几骑反向对千军万马发起了冲锋
等到援军赶到时,峡谷入口已经由尸体堆起了一座尸山。
满身是血的男人立在那尸山上,像个战神一样
白水河畔,男人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下迎战敌军最强的战士,仅仅一剑,既将敌人连人带剑劈成两半
“罗尔斯阿瑞斯”
“罗尔斯阿瑞斯”
人们高喊着男人的名字,将他与战神放在一起呐喊,一时之间,当世最强、战神降临、骑士王不胜枚举的耀眼光环冠以了男人的头顶,至此成为了这个世代最耀眼的光。
这是一处农庄。
男人推开房门情绪激动的找上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人:“公爵大人,不,是我父亲,我父亲刚刚下达了旨意正式承认了我的血统,哈哈,我们要做贵族咯。”
“哈哈,我们要做贵族咯”
他高兴的拉起女人的手当场就在房间之中跳起舞来,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瓶瓶罐罐掉了一地,女人刚刚收拾好的屋子又变得一团糟,最终在女人唠叨的责备声中,男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帮着收拾起屋子来。
第二天,男人将要启程前往城堡,女人千叮万嘱,提醒他礼节、言语,帮他整理领口、梳理头发,无微不至生怕错漏了任何的一个细节,弄得男人一通哈哈大笑,取笑她不像个女巫而像个农妇,惹得女人生气的嘟起嘴巴,最后又让男人哄了半天才重新展露笑颜。
临别之际,男人道:“等我回来,我会穿着鲜亮的铠甲,戴着耀眼的宝剑,像个英雄一样”
在热情的拥吻过后,男人向着远方的城堡而去。
一天,两天。
男人没有回来。
一个礼拜,两个礼拜。
男人仍然没有回来。
这次的分别似乎格外的漫长,女人在家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男人的归来,她从箱子底翻出蒙了厚厚灰尘的水晶球想要施展魔法,却又担心会提升自身以及环境中的元素含量影响男人的健康,迟疑了许久,女人还是决定直接去城堡走一趟,她已经没有材料配制抵御元素侵蚀的魔药。
可就在她披上斗篷给小马喂好草料准备出门时。
男人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女人担心的问。
“有事情耽搁了”男人回答。
女人疑惑道:“什么事”
“家族里的事好了,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女人敏锐的感觉到男人有了变化,她安慰自己是想多了、男人只是太累了,可是这样的安慰并未改变困境,男人睡醒之后仍然还是如此,漫不经心、不再热情、甚至在她生气时都不再搭理。
女人不知所措。
她无数次的找男人想要问个明白,但是换来的永远只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了好吗、不要无理取闹、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诸如此类的。
女人有些慌了。
她尝试过发脾气、摔东西,想要引起男人的注视,但是换来的却只是男人的摔门而出,甚至男人开始不归家,有时候甚至隔上好几天才能见到他一面,这时候的他也总是醉醺醺的,回来倒头就睡,完全说不上话。
“诸神啊,请让我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吧”
女人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样她就能掌握魔法领域里最高深的读心术,从而知道男人心里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
就在女人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男人的态度突然又好了起来。
这天,她正在切菜的时候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久违的温柔。
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明天就能搬去城堡。”
“处理好了”女人敏锐的捕捉到。
男人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我很抱歉这些天冷落了你,但是抱歉。”
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事情真的不能说吗”
男人迟疑了许久,才道:“先去城堡吧,等到了城堡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女人道:“你保证。”
男人肯定:“我保证。”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崩溃成了烟雾,烟云流转在空中不停的扭曲变换,这次过了许久,才终于是重新聚合成新的景象。
这次是在一处宽敞的大殿中,形象上看似乎是灰城堡的议事大厅。
女人独自站在宽敞的大厅之中,周围是两排架起来的火盆,跳动的火苗在冰冷的石墙上拉出一道道张牙舞爪的长长影子,给这本就森冷的大殿又多添了一份严酷。
“哒哒哒”
正在这时,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从大殿四周的走廊里走出来好几队士兵,他们穿戴着鲜亮的衣甲、手握着冰冷的刀剑,在火光的映衬下四射着阵阵的冷光。
一名骑士来到女人跟前,屈身行礼:“男爵让我带您过去,夫人,这边请。”
女人向着大门而去,心里还在高兴的想着对方的称谓,夫人,这是一个尊称,指的是有夫之妇,这么说她已经获得了城堡的承认咯
“呼呼”突然一道冷冽的破风声响起。
走在后面的骑士毫无征兆的猛然拔剑,一剑直朝女人斩了上来。
“叮”
关键时刻,一层半透明的护罩自女人身边涌起,锋锐的十字剑撞在上面激起了一道淡淡的涟漪。
怎么回事
女人呢愕然。
然而没等她搞清楚状况,前面的骑士却猛地大喝道:“动手”
“锵锵”
“杀啊”
冷冽的金属交织声伴随着剧烈的杀喊声在大厅之中炸响,周围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女人涌了上来。
女人又惊又怒,她连忙质问骑士攻击她的理由,但是换来的只是冷漠的进攻指令,眼看着魔法护盾在承受大量进攻下已经开始闪烁不断,女人只能立刻采取还击。
“罗尔斯”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心中牵挂着男人,致使她的魔法格外的猛烈,一心只想杀出重围的她几乎把所有的魔力都投入到了进攻方面,甚至连魔法盾的接连告警都不管不顾。
在这样疯狂的进攻下周围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可是没等女人松口气,又有更多的士兵涌上来,像是蚂蚁一样,杀不完、除不净。
魔法盾已经老早崩溃,在士兵们的刀剑下女人也变得满身是血浑身是伤,殷红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全身上下感觉没有那一寸肌肤是属于自己的。
现在的她几乎是在纯粹凭意志力支撑着,不停的重复着:
“不我不能倒下”
“罗尔斯”
“罗尔斯还在等我”
“千万”
“千万不能有事啊”
终于。
靠着这份惊人的意志力,她一次次的击退了冲上来的士兵,生生扭转了这必死的局面。
“魔魔鬼是魔鬼”
“怪怪物啊”
大厅中躺了满地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河如同在地板铺设了猩红的地毯,女人屹立其中剧烈的喘息着,周围围了大片的士兵,但是却都瑟瑟发抖无一人敢于上前。
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女人神情着急的直朝大门而去。
就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那周围的士兵纷纷被吓得朝后面退去,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拦的。
眼看女人就要离开这里,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
厚重的大门打开。
门外,一道人影笔直走入大殿,他穿戴着鲜亮的盔甲、手握着锋锐的十字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英武异常,真真像是个英雄一样
女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势一下子像是都不痛了。
是男人。
“哒哒哒”飞快的脚步声响起。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明明精疲力尽的她这一刻却还能飞奔而上,紧紧的扑到了男人身上。
“你没事吧。”一句关切脱口而出,声音颤抖,言语间是数不尽的后怕。
几乎同时
“噗”一声。
十字剑穿透胸膛,跳动的火苗将那锋锐的剑刃映得鲜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