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首歌的v,我要自己写剧本,我想拍那种带剧情的。”
电话那头的安小菁声音里似乎气呼呼的。
“嗯,好。”
徐正华正在街上,一边溜达一边瞎看,顺嘴应答。
还没耽误了往嘴里塞东西。
“反正我觉得昨天晚上首播的效果不是太好,我刚才特意让老陆找人去给查了数据,说是收视率没眉飞色舞高你说,我要不要也学一下跳舞,下首歌的v,也拍我跳舞”
“嗯,行啊”
“哎呀你到底看没看呀,你就不觉得不吸引人吗”
“我觉得还行啊”
其实他压根儿没看。
“真的假的”
“真的。”
“你吃什么呢嘴里是不是嚼着东西呢”
“啊嗨,辣条。我看路边有卖的,买了几根。”
“你没吃早饭”
“吃了,馋。正在路上呢,路边有卖自家制的辣条,这玩意儿谁扛得住”
“你”
“没事儿挂了啊,别整天瞎想,我得去我师父家里帮忙去了。”
“帮什么忙你师父不是开医馆的吗”
“是啊,把脉开药、抓药熬药,哪一样不得要人我师父还擅长跌打损伤,还做推拿按摩,铺子里好几张床呢,我这当徒弟的以前都没怎么效力过,正好最近闲着,过去帮个忙。”
“跌打损伤是不是卖大力丸那种”
“你家才卖大力丸呢你们全家都卖大力丸我们这是正经的医馆好吧,好像的确也卖大力丸挂了挂了。”
转个弯儿,已经到了。
“呦,七哥来啦”
“老七”
徐正华笑嘻嘻进了医馆,师父正给人把脉呢,他就嘿嘿笑着跟师父见了个礼,然后才走到一道布帘后头,跟几个师兄弟打招呼,从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几盒烟,扔了两盒给两个抽烟的师弟,又往二师兄口袋里塞了一盒。
“呦,好烟呀”
“谢谢七哥”
两人一连声的瞎叫唤,徐正华都没回应,只是问:“二哥,我替你”
一脸憨厚的卢立果笑了笑,“歇着去吧,我又不累”
那俩货马上接上,“七哥要不你替替我”
“滚”
其实他俩的年纪都比徐正华还大呢
无奈徐正华拜师太早,他们必须得叫七哥。
他们都不算工人,师父这医馆里虽然也设了床位,给客人做个推拿什么的,但主业并不是这个,只是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谢师傅推拿有一手,就老是有回头客上门,专门找这个,后来师兄弟们只要谁有闲,就都主动跑过来,给师父搭把手这也算是为师父效力的一种吧。
民间的很多东西,也没个什么正式的、非如此不可的说法,反正就是大家都觉得该怎么办,那就怎么办了。
像师父,他教人练武站桩打拳,是收费的。不光收学费,早课结束了,一帮学生还得轮流掏钱请师父吃早饭。
可一旦要是他觉得你不错,收了当徒弟,那就不收费了。
不但不收费,你别管什么时候到家里来,锅里永远有热腾腾的饭,壶里也永远有解渴的大碗茶。
反正徐正华是五岁就正式拜师了,一分钱没正经花过,也就爸妈那里,一年三节的,会给师父这边拎一条肉两条烟过来,也就当学费了。
问题是徐正华在师父师娘这里从小吃到大,说句不客气的话,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就他爸妈拿的那点东西,他一个月就给吃没了。
收他这种徒弟,纯赔钱。
真正拜了师入了门的这些,也都大概差不多可以说是吃师娘做的饭长大的。
还好一共就十七个,才没把师父赔的关门。
而且大家成年自立之后,都会很自觉地反哺。
像二师兄,是高二就辍学打工了,多年来他都只要有空就来帮忙,到现在都得十几年了,没工资可拿的。
像大师兄,也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从那时候就在店里负责抓药,一直工作到现在,他这种完全可以算是员工了,但结婚之前,也是不拿工资,只是平常师娘会塞给零花钱,会给买衣服,过年的时候,师父也给封个大红包。
当然了,大师兄买房子,是师父给交的首付,大师兄娶老婆,办婚礼的钱也是师父出的,甚至就连那位嫂子,都是师娘给介绍说合的。文網
说句不客气话,说什么给师父养老,徐正华其实还不够格呢。
大师兄这样的,几乎就可以算儿子了。
去年师父五十大寿的时候就说过,再过几年就要关门了,不再收徒弟了。
为什么呢因为大师兄到年龄了,可以开始收徒弟、教徒弟了。
总不能同一批小孩儿,一眨眼你得叫他师叔了吧
大师兄到时候就算是把这个衣钵接过去了。
当然,这个就跟徐正华无关了,这个衣钵让他接他也接不过去。
他学艺不精。
师娘太宠了。
十七个正式拜师的师兄弟里,真打起来,他怕是要排在十名开外。
柜台里头,大师兄抓好了药,正扒拉算盘,徐正华凑过去瞥了一眼,正想说话,里间的门拉开,师娘探头出来,“小七,来”
“嗳”
里间是代客熬药的地方。
摆着两张按摩用的床,有一张床上正趴着一位老太太。
大嫂子正在给客人做着推拿。
大师姐坐在角落里,正抱着一堆资料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就趴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小方桌上写作业,抓耳挠腮的不老实。
“嫂子好”
这个要规规矩矩打招呼的。
“老七来了,师娘念叨你半个上午了小军,叫人”
“七叔好”小胖子抬头打招呼。
“好啊,对了,七叔给忘了,没给你带礼物,没事儿,待会儿叔再去给你买套练习题去,量大管饱”
谢淑仪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屋子娘子军都笑。
师娘喜得不行,揪揪徐正华的脸,“就你精你小那时候,该让你大师哥给你多买几套来着这时候留着这个心眼子欺负你大侄子”
徐正华笑嘻嘻的。
床上那位老太太还拧着脖子看过来,“哦,你就是那个大明星的保镖啊怪不得,这长得是好看明星都好看,找个保镖也得找好看的。”
大嫂子笑着纠正她,“是创作,作曲家,我们家七弟是负责写歌给那些明星唱的,不是保镖。”
“哦,不是保镖啊”她好像还很失望的样子。
这乱的
师娘拉着他的手,小声说:“师娘给你闷好把子肉了待会儿就让你师姐回去上锅给你蒸上,中午吃”
“嘿嘿,师娘最疼我了。”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一阵闹哄,徐正华不管那个,搬个小板凳,凑到大师姐身边去,探头看她手里的东西。
工作居然多到要周六带回家里来
可能是他贴的太近了,大师姐的脸慢慢红起来,胳膊肘捣他,“你起开,那么热,不想跟你挨着,你出去帮忙去吧”
正好门被推开了,“呦,真是七哥呀”
徐正华抬头,嘿嘿笑了,“小十一,昨儿晚上我听说你被撸下来了”
这所谓的小十一,叫詹学俊,比徐正华大了五岁,警官学院毕业的,是这帮师兄弟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但据说最近犯了点事儿,被降职派去巡街了。
詹学俊有点不好意思,但嘴硬,“什么叫撸下来了我那是主动申请的”
“吹吧你”
“不信拉倒三个月之内,我一定官复原职”
他转身走了。
谢淑仪又拿胳膊肘捣他,“嘴怎么那么欠人家正难受呢,你还戳人家伤口”
“嘿嘿,我就喜欢戳人家伤口”
“欠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