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昭直接冲进了院子,用力推开堂屋的门。
木门板“嘭”地撞到墙上,弹回来,歪了下去。
正聊得起劲的刘家人被吓一跳。
看到陈昭昭更是愣了下,刘老太立即站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刘家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怒瞪着陈昭昭。
“你来干什么”刘老头瞪着她,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家里,他气势更足了。
陈昭昭没搭理他们,眼神扫过去,看到刘三弟。
直直朝他走去,拉着他就是一顿打。
刘老太跟刘老头年纪大了,她不好下手,只有拿刚刚话说得最恶毒的刘三弟开刀了。
而刘三弟后面说的话,跟她一起走在最前面的村民也听到了。
她打他最合理。
“唉你干嘛”
“你干嘛打人”
刘家人先是一愣,接着纷纷叫喊着上前打陈昭昭。
大人小孩一起上,面上的凶狠表情如出一辙。
陈昭昭转着刘三弟,将他挡在自己身前。
刘家人的拳头、巴掌、脚全落到了刘三弟身上,打得他哎哟直叫,直嚷着别打了。
刘家人见状,只有停手,瞪着陈昭昭满是怨恨。
“你干什么干什么打人”刘老太气得直拍桌子。
“干什么”陈昭昭咬牙,怒瞪着他们,“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推板车想害我妈性命,还想要她工作,你们简直不是人。
我现在打他都是轻的,我要去告你们谋杀,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你敢。”刘老头更用力地拍桌子。
这年代的人,尤其像刘老头这种经历过上一代的,最怕的就是“去告”两个字。
要知道曾经但凡被告的人都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你看我敢不敢。”陈昭昭拉着刘三弟到桌边,一巴掌下去。
木质四方桌,顿时四分五裂。
就你们会拍桌子吗陈昭昭冷哼。
“你个孽障”刘老头看着被拍烂的桌子心疼得睚眦欲裂。
叫嚷着手里的烟斗就狠狠朝陈昭昭敲去。
气愤让他忘记了自己儿子还在陈昭昭手里。
陈昭昭立即把刘三弟拉来挡。
“噗”一下。
烟斗头狠狠敲在刘三弟脑门上,顿时破了个窟窿,鲜血直往外冒。
“啊”刘家人吓得尖叫。
刘三弟抬手摸了下额头,看到一手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昭昭松开他,他就软到了地上。
“你我跟你拼了。”刘老太气得抓起小矮凳就朝陈昭昭身上砸。
陈昭昭闪开,凳子掉下,砸到了倒在地上的刘三弟,直接把他砸醒了。
“哎哟”他大吼一声,爬坐起来,那模样狼狈又好笑。
刘老太看他这样顿时心疼坏了,冲过去,扶起他,好一番关心。
刘老头看着儿子脸上的血,气得眼睛更红了。
新年第一天见血,不是好兆头啊
他焦急愤怒地朝刘老太跟刘三弟吼,“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洗了,晦气啊,真是晦气啊
都是你”
他烟斗朝陈昭昭一指,“你个蛇蝎心肠的狗东西。”
“蛇蝎心肠的狗东西是你吧,先那么狠地打自己女儿,现在又这么狠地打自己儿子,你会遭报应的。”
陈昭昭故意把“报应”两个字加重。
刘老头被刺激坏了,对迷信的人而言,最怕的就是报应。
虽然他干了很多会遭到报应的事,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所以,他不会有报应。
现在被陈昭昭这样说出来,他就感觉自己被诅咒了。
立即举起烟斗就朝陈昭昭身上招呼,嘴里还喊着,“看我不打死你。”
陈昭昭立即躲开,往院子里跑,“大家看啊,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他们想打死我妈,好在我妈福大命大没出事。
我来找他们赔药钱,他们不愿意还想打死我,大家评评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刘老头追着她出了堂屋,这才发现院外站了一堆人。
他举着烟斗僵在了堂屋门口。
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之前并没发现外面有人,当然也是因为站在堂屋里侧没注意。
他没想到他家院外围了这么多人。
今天是新年初一,村里很多人家里都会来客人,他家来个客人没什么奇怪的。
而且大家家里有客人要招呼客人,不会管别人家的动静。
可谁知道,他家的动静被这么多人围观着。
他顿时气得,通红的眼都要爆了。
刘老头这人,虽然平常脾气爆爱打人,但那是关起门来打,不愿让人在背后议论他这些。
更何况陈昭昭今天嚷嚷的事,这传出去,他不得被人在背后议论死
他僵在门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怒指着陈昭昭,“你说的什么屁话说我要打死你,你死了吗你妈死了吗
没死就不要在这里瞎嚷嚷,晦气,赶紧给我滚蛋。”
“大家听听他说的话多恶毒,当初他大儿子溺死了,他怪我妈是丧门星,那是意外,关我妈什么事
大家说,我妈现在这么厉害,都能吃公家粮了,怎么可能是丧门星”
“对,说得没错。”村民们纷纷点头附和。
“能从农村去到城里吃公粮,那可是大福星。”
“没错没错。”
陈昭昭今天要为刘桂花正名,现在效果到了。
她再恨恨看向刘老头,控诉,“就因为你的迷信,从小到大对我妈不是打就是骂,而且每次都是往死里打。
现在看我妈赚钱了,又去找她,你到底要不要脸”
“啧啧真是不要脸啊”
“太恶毒不要脸了。”
村民们纷纷指责,对着刘老头指指点点。
刘老头气得直喘,咬牙切齿地说:“滚”
他现在不想再跟陈昭昭纠缠了,家里见了血,他得赶紧作个法,去晦气。
迷信久了,刘老头现在也是半个大师。
“你们赔钱。”陈昭昭喊。
“滚”刘老头更加大声吼。
陈昭昭愤怒地连连点头,“这是不赔钱是吧,你给我等着。”
她转身飞快朝院门走,一边走一边对外面围观的村民说,“他们家见血了,晦气,咱们赶紧走。”
“哎哟,大年初一见血可不好。”
围观的人立即炸了。
“赶紧走赶紧走。”
“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大家议论着飞快散去。
虽然很多人没有迷信到愚昧,但还会有些基本的小迷信。
大家的议论直接插在了刘老头心头最痛的地方,他只感觉喉咙里有什么涌出来,一张嘴,喷出一口血。
他看着地上的血,只感觉天旋地转,一拍大腿,哭了出来。
又见血了,又见血了,天要塌了啊
陈昭昭看到刘老头真实的演绎了,气到吐血,啧啧两声走了。
她要去报警
不过她走到村外,找了处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返回刘家。
她回去,只见刘老头已经不哭,振作起来了。
他着急忙慌地招呼家人做准备,陈昭昭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直到他们准备完,直到她看到刘老头穿着大师的衣服从房里出来。
这才知道,刘老头这是要自己作法。
她差点笑喷,算是见识到了刘家的可怕。
不过,既然他作法,那她就要好好发挥一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