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众人的紧张不安中静静地流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陶之云一整夜都没睡,整个人非常憔悴。
林麦叹了口气,去厨房给她煮稀饭,被陶妈给拦了下来,让她回去休息,她都陪了陶之云熬了整整一夜。
林麦笑着说,她年轻,偶尔熬个夜没影响。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陶爸走过去把门打开,见门外站着方卓然,忙热情地请他进来坐。
还吩咐大儿子赶紧下楼去买豆浆油条招待方卓然。
琪琪不见了,不光陶之云和她的父母担心得要命,就连她哥哥嫂子也不安心。
昨天晚上全都呆在陶爸陶妈家里,陪着陶之云。
方卓然连忙道:“不用忙了,我是吃了早餐过来的。
我一大早过来,是给麦子和小陶送灌汤小笼包和鸡汤来了。”
他看见林麦从厨房里快步向他走了过来,便把手里的保温瓶和饭盒交给了她。
见她眼底有点乌青,知道她昨天晚上熬了夜,轻声在她耳边道:“注意身体。”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林麦把保温瓶里的鸡汤倒了两碗,她和陶之云一人一碗,就连陶爸陶妈也没份。
这鸡汤是方卓然给她做的爱心早餐,不能谁都给,那样做岂不是辜负了方卓然的一片心意。
陶之云不想喝,林麦一边喝着鸡汤,一边道:“这个不是普通的鸡汤,这是我们家教授煨的鸡汤,我一年也难得喝几次,你可别不珍惜。”
陶爸他们也苦劝,陶之云这才勉为其难地喝起了鸡汤。
喝了两口就忍不住掉眼泪,哽咽着道:“不知琪琪有没有饿肚子。”
顿时,众人都沉默了,就连林麦也没胃口喝鸡汤了。
这时,隔壁邻居突然跑了过来,拿着一张纸条递给陶妈。
说他早上醒来就看见了这张纸条,估计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
众人凑过去一看,是马涛写的纸条。
纸条上写,琪琪他带走了,以后他来抚养,陶之云每个月只用出一百块钱的抚养费就行了。
众人欣喜若狂,不停地喊:“琪琪有下落了”
还连连感谢邻居。
陶之云也激动地失声痛哭。
林麦提醒道:“咱们是不是得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公安”
陶之云和她放下没喝完的鸡汤,开车来到了派出所。
马涛通过邻居写给陶之云的那张纸条,不仅索要高昂抚养费,还留了两个人见面的地点,方便陶之云给他送钱。
公安的意思是,让陶之云去赴约,把马涛钓出来,他们好抓人。
林麦提出建议,等马涛现身之后,让陶之云跟他谈判,让他把孩子还给她,她可以一次性给他五百块。
陶之云愣了一下,道:“只仅仅给那只畜生五百块钱,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想把我当摇钱树,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五百块就把琪琪还给我”
“不还正好,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你录好音,等把琪琪解救回来,你再去法院告他敲诈勒索。
说不定就能让他吃几年牢饭了,你也就能够过上安稳日子了。”
陶之云点头,拿着林麦给她的小型录音机去赴约。
她来到马涛指定的一家生意冷清的小吃店。
一碗桂花汤圆都吃下了肚,也没见马涛现身。
她一颗心揪了起来,怀疑马涛是不是发现她带了公安在附近埋伏,所以就不现身了。
要真这样,他会不会对琪琪不利
就在陶之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阴影将她笼罩。
她连忙抬起头来,看见马涛那张丑陋的想让人对他捅刀子的脸。
马涛在她对面坐下,冲着老板娘喊:“给我煮两碗水饺,再来两笼重油烧卖。”
当老板娘送上他点的水饺和烧卖,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吃得十分凶猛。
他们一家三口靠着他两个姐姐给的那点钱,连温饱都难以解决,更别说吃肉了。
吃起水饺和烧卖自然吃相难看。
吃完之后,让陶之云结账,他则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陶之云付了钱,就迫不及待地问马涛,琪琪好不好。
马涛一副无赖嘴脸,斜睨着他:“琪琪过得好不好,取决你给多少抚养金。
你的抚养金给得越多,琪琪自然过得越好。”
言下之意,抚养金给得少,琪琪就过得不好。
陶之云按照林麦教的跟他周旋,让他把琪琪还给她,她给他五百块钱。
马涛勃然大怒,只差掀桌:“你就只给区区五百块钱吗,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陶之云也生气道:“又不要你养孩子,白白给你五百块,你还嫌少,你少贪得无厌”
马涛眼露凶光,满嘴喷粪道:“老子就贪得无厌了,你能把老子怎样你别忘了琪琪还在我手上”
陶之云见取证取得差不多了,按照之前说好的案号,将一个杯子咣当砸在了地上。
两名公安立刻从店家的厨房里冲了出来,迅速控制了马涛。
一个公安厉声问他,琪琪在哪里。
马涛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脸色泛白,但是并没有乱了方寸。
反而问起公安来:“我把儿子带到我自己家里,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公安严厉道:“你少装糊涂了,上次你去幼儿园抢你儿子,就有公安跟你科普过。
你儿子的监护人是你的前妻,他没答应你把孩子带走,你就不能带走,否则就是触犯了法律。
你第一次这么做,姑且认为你不懂法,可以网开一面。
可再犯,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另一个公安道:“如果你想坐牢,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你负隅顽抗好了,顶多判个三年五载。”
马涛听到坐牢两个字,心中有些惧怕,只得带着公安和陶之云去他的住所解救琪琪。
一出门,马涛就看见林麦站在一辆奔驰旁边,暗暗狠狠瞪了她一眼。
怀疑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在心里对她恨之入骨。
当一行人开着车来到马涛的新住处,某城中村一处破烂的房屋前,听见从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打骂孩子的声音,和孩子沙哑的哭喊声。
那孩子的声音一听就是琪琪的。
陶之云心疼得心都要碎了,林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打开车门跳了出来,直冲进房屋。
随即传来她的哭骂声:“这个老畜生,琪琪好歹是你们马家的孩子,你们居然用用针扎他,你们还是人吗”
公安和林麦随后冲进了屋里,只见陶之云正在和马家那对老畜生拼命。
可是寡不敌众,被那对老畜生按在地上摩擦。
可怜的琪琪想帮妈妈,被凶残的马父一脚给踢开。
林麦见了,血往上涌,冲过去用尽洪荒之力,把马父给踢飞了。
她好歹已经跟着武术教练学了几天武术,打人的技能提高了不少,这一脚踢得马父惨叫连连。
踢完人,林麦连陶之云也顾不得扶,抱起琪琪,小小的孩子已经昏迷不醒。
她跟一个公安道:“我要带孩子去看病。”
前来解救琪琪的公安有两个。
一个公安让另一个公安陪着林麦去医院给孩子看病,顺便给孩子做个伤情鉴定。
没有公安陪同,所做的伤情鉴定是无效的。
这时,陶之云早就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和林麦以及那名公安一起开车前往儿童医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