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的座位已经被一对小年轻给霸占了。
那对小年轻一看就是情侣,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举止亲密。
林麦好言好语对那对小情侣道:“两位同志,你们坐的是我的位置。
麻烦你们起来,把位置让给我。”
女孩子闻言,就想起身让座。
她男朋友却一把拽住她,学着港剧里蛊惑仔的样子,吊儿郎当道:“你说这座位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
林麦知道,这男青年这么说,只是想在他女朋友面前展示他有多厉害。
可惜,跟在身后的那几个男乘务员没给他机会。
他们几声怒吼,吓得那个男青年拉着女朋友不仅赶紧让坐,还跑得远远的。
那几个男乘务员非常体贴的,把能够放在行李架上的东西全都给林麦放在了行李架上。
活鸡活鸭不能放在行李架上,就放在她的座位底下,这才离去。
临走时,还热情地对林麦来说,有困难就找他们。
林麦笑着致谢,让他们等她到站时来送她下车,她给每人给两块钱的劳务费。
几个男乘务员全都答应了。
越往后,旅客就越多,吵闹声也此起彼伏
有的大声嚷嚷说,你踩了我的脚。
还有的农村旅客死活不让城里旅客坐他的行李,说那样不吉利。
可是这个年代,有些自以为是的城里人特别爱欺负乡下人。
林麦座位附近,就有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城里人,根本就不理会一个农村旅客的忌讳,说白了就是不尊重人。
一屁股坐在那个农村人的行李上就是不起来,还口吐芬芳骂人家。
是人都有血性。
虽然农村人胆小,不喜欢惹事。
可是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农村人一时火起,把那个城里人痛扁了一顿,打的那个城里人哭爹喊娘,门牙都打飞了一颗。
春运期间,打架斗殴在火车上都是小事,只要不打死打残,就不会有乘警和乘务员来处理。
尽管那个城里人被打得哇哇大叫,满嘴鲜血,也没人管。
周围的旅客只会看戏,不会插手。
本来错的就是那个城里人,这种人就应该接受社会的毒打。
挨了打的城里人这才老实了。
林麦的耳朵也总算清净了些,借了对面的报纸看了起来,看到了汪市长被降职的新闻。
列车在途经许昌时,上来母子三个。
母亲三十左右的样子,带着两个孩子。
大的是个女儿,有十岁左右,小的是个儿子,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母子三个虽然都穿着新衣服,但是是用家里的土布做的,一看就是农村人。
为了两个年幼的孩子站得舒服一点,年轻的母亲护着两个孩子拼命挤到林麦后面的座位旁边,一路上收获了不少谩骂声。
可母亲一点也不在意,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让两孩子抓着跟前的座椅的椅靠边缘。
可是那个座椅的主人,一个短发女人不让两孩子抓,还粗暴地把两孩子给推开。
幸亏车上人多,两孩子才没摔倒。
姐弟俩被吓到了,不敢再抓那个女人的座椅椅靠。
母亲只得跟那个短发女人说好话,请求她让她俩孩子抓她的椅靠。
短发女人白她一眼:“乡下人臭死了”然后就没理那母子三人了。
林麦见状,冲着那对小姐弟招手:“两个小宝贝,来阿姨这里,阿姨让你们抓椅靠。”
姐弟俩一起抬头去看自己的母亲。
母亲连连对林麦说着谢谢,然后对自己的一对子女道:“过去吧。”
两孩子在母亲的帮助下,艰难地挤到林麦跟前,总算抓住了她的椅靠。
林麦故意凑在小姐弟的身上闻了闻,一副陶醉的表情:“你们俩好香啊,谁要再敢说你们臭,你们就甩人家大耳光”
姐弟俩傻傻地笑了笑,都没敢说话。
那个短发女人只敢在背后暗暗狠狠瞪了林麦一眼,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有的人欺软怕硬,那个短发女人见林麦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她哪敢招惹
火车上人太多了,两孩子被挤的身子靠在林麦的身上,重量也压在了她身上一部分。
虽然不太舒服,但也不是很难受,林麦还能忍受,因此没吭声。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
又经过了几站,小男孩体力有些不支。
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母亲,小奶音很好听:“妈妈,我站不住了。”
林麦正要把小男孩抱到自己身上坐着,就听他母亲鼓励他道:
“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京城咱们再歇会儿,到那时,妈妈给你和姐姐买炸酱面吃。”
十岁的小女孩也对弟弟道:“爸爸在西藏守边关,那么辛苦也没叫苦,我们也不能叫苦。”
小男孩懂事地点了点头。
林麦一听是军人的家属,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小男孩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小男孩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
女人见林麦穿戴不凡,生怕自己年幼的儿子把她身上的衣服弄皱了。
惶恐道:“大妹子,赶紧把他放下来,这孩子太胖太沉了”
这个小男孩虽然没有瘦到皮包骨头的地步,但是跟胖绝对不沾边。
林麦向女人友善地笑了笑:“没事,我不觉得沉。”
要不是她今天生理期,人没精神,她早就把小男孩给抱身上了。
年轻的妈妈局促不安地跟林麦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收获了一叠好人卡的林麦宽厚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女人又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你可真是好人。”
林麦笑纳了。
这时,一个衣着时髦,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大胖小子的女人挤到了林麦身边。
假笑着对她道:“这位同志,你能把座位让出来,让我的孩子跟这个孩子挤着坐吗”
林麦断然拒绝。
她要能让座位,她早就让给那姐弟两个坐了,怎么可能轮到这个小胖子
那个小胖子都胖成那样了,如果让他和这个小男孩挤着坐,他屁股那么大,非得把这个小男孩给挤得上去不可。
再说她生理期,不想让座。
如果让她把座位让出去,就意味着她至少要站八九个小时。
她今天状况不好,没精神,这么长时间她很难站下来。
这个小胖墩这么胖,就应该吃点苦,减个肥。
本来是很正常的拒绝,可那个胖小子的妈妈却气得不行。
十分不满道:“你连一个农村孩子都能照顾,凭什么就不照顾我的孩子
一个大人霸占着座位,你好意思吗”
林麦轻蔑一笑:“屎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我可没有霸座,我是买的座票。
我不照顾你儿子,是他爸不是军人。”
一个衣着讲究的老女人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冲着林麦翻白眼:“哟你就这么照顾军人的孩子呀这军人是为国捐躯了还是咋的”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按照华夏的风俗,大家说话都挑着吉利话说。
可这个死老太开口就咒人家爸爸死了没。
母子三个全都气得红了眼圈,不少旅客也纷纷谴责那个老太婆。
说没有军人保家卫国,这个死老太婆能在这里满嘴喷粪吗
那个死老太婆以一敌多,说军人就该保家卫国,不然要军人干嘛
一车厢的人全都要气炸了,可就是怼不过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婆。
林麦被气得容光焕发,她站起身,把小男孩放在座位上,让他姐跟他一起坐。
她挤到那个死老太婆跟前,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一顿胖揍。jujiáy
跟这种禽兽不如的老太婆,不需要讲道理,打她一顿,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太婆被打得惨叫连连,车厢里的旅客却拍手叫好。
有人还乘乱踢了那个老太婆几脚,谁让她对军人不敬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