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麦所料,华夏国最不缺的就是热血青年。
福多多菜场招聘志愿者的热线电话还没到七点就被打爆了。
这些热血青年一大早买报,看见了林麦昨天在京城晚报刊登的招募志愿者的启事,当即就激动地打来了电话。
与此同时,福多多菜场另一部报名想接受无偿补助和免费送货上门的热线电话也被打得烫手。
志愿者几乎都是放寒假没有回老家,滞留在校的高校学生。
有大学生,还有硕士生和博士生,只有少许高中生和社会青年。
并不是高中生和社会青年就没有一颗热血的心。
而是这个年代的人们根本就不了解什么叫做志愿者。
大学生和少许社会青年以及高中生接触的新事物比一般人多,所以知道什么是志愿者,才会打电话报名。
林麦对志愿者的要求有点高,身体好,吃得了苦,有小学文化,有耐心。
只要具备上述条件,来者不拒。
结果她一句来者不拒,当天上午九点多就来了五百多人,把林麦都给吓到了,当即停止了招募志愿者。
林麦把那些志愿者做了安排。
选出一部分志愿者去实地调查那些报名想领取免费补助的特困户。
其他的志愿者就充当快递员,给不方便上福多多购买商品的特殊群体免费送货上门。
到底是大学生,素质高,林麦交代一遍,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全都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虽然志愿者不用付工钱给他们,但是工作餐林麦还是要提供的。
她让那些志愿者中午去福多多菜场对面的好再来餐馆吃午饭。
林麦一大早就忙个不停,苏玉莹虽然还躺在床上,却心事重重,根本就睡不着。
但是她必须得装睡,因为她不想和常家伟去离婚。
可常家伟硬生生地把她给叫醒,让她连装睡都装不下去。
苏玉莹见常家伟黑得像锅底似的脸,以为他因为她装睡而生气。
她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故作糊涂地问:“大早上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常家伟把手里的报纸狠狠扔在她脸上:“你昨天晚上说,只要你把菜场赚的钱全都捐出去,你就不会有事。
你还没行动,人家福多多菜场又是给三千户特困户发放免费补助。
又是招募志愿者,给不方便来福多多菜场购物的特殊人群提供免费送货上门。
你说你一哄抬物价的菜场老板,在人家善举后面捐款还有意义、还有作用吗
你快起来,把衣服穿好,咱们马上去民政局离婚去。
不然晚了,我怕我和我们常家被你牵连。”
苏玉莹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僵在了床上。
等她回过神来,立刻哭得跟泪人似的,苦苦哀求不要离婚。
可是常家伟心意已决,哪怕苏玉莹哭得梨花带雨,他也不为所动,就是要和她离婚。
苏玉莹见装可怜没用,也就不哭了,但坚决不离婚。
常家伟铁青着脸,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毫不留恋地走了,只留下苏玉莹坐在床上放声大哭。
很快就到了中午,在外奔波了一上午的志愿者纷纷返回,去好再来餐馆吃饭。
因为这些志愿者大学生,南方人和北方人各一半。
所以林麦让好再来餐馆的老板准备了米饭和馒头。
菜就只有大白菜煮豆腐和腌菜加大骨萝卜汤。
林麦向所有志愿者致歉,困难时刻,她只能提供这样的伙食。
志愿者们却说这样的伙食已经很好了。
他们并不是为了安慰林麦这么说。
他们有的本来就是来自偏远贫困的农村,家里的饭食还不如林麦提供的工作餐。
但更多的志愿者是因为今天入户调查特困户,以及给那些残疾人和孤寡老人送货上门。
见识到和他们同住在繁华的京城,居然还有那么困难的群体。
在改革开放好几年了的时代,还吃的是杂粮,可问题是杂粮都吃不饱。
那他们这些志愿者面对着白米饭和白馒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林麦准备离开时,迎面碰见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室友田芬和同学王明花。
两个人惊喜地调侃道:“吃个饭,居然还能碰到林总,好荣幸啊”
林麦有些意外:“你们也来当志愿者你们不打工挣钱了”
她说得这么直白,是知道田芬和王明花不会生气。
不是人人都是徐青芽,敏感神经质,心眼还不好。
那样的极品万里挑一。
两个女生佯装生气:“说得好像我们掉到钱眼里似的,只知道挣钱,不懂得回馈社会。
就你能做好事,我们都没资格。”
“我们都是平凡英雄哈。”林麦话锋一转,“你们在包好吃打工还受得了吗”
两个人摇着头实诚道:“还真受不了,劳动强度实在是太大了
难怪包好吃的服务员工资奖金那么高
不是看在高工资高奖金的份上,我们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林麦笑笑:“辛苦你们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她现在要忙的事,就是回家恰饭。
在她眼里,干饭可是大事。
除非工作又多又急,必须得立刻处理,她才会耽误恰饭。
毕竟赚钱比恰饭更重要。
风雪还是很大,路上还是很滑。
北方的雪和南方的雪有一个显著的差别。
南方的雪落在身上就会化,会打湿衣服,所以下雪的时候要穿雨衣或者打雨伞。
可是北方的雪落在身上,至少十来分钟才会化,短距离是不用撑雨伞也不用穿雨衣的。
林麦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又用围巾围好脖子,一步一滑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差点和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同志相撞,两人都吓得不轻。
那个女同志一连跟她说了好几声道歉。
林麦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又没撞上。”
那个女同志却还在赔礼道歉。
林麦已经不想理她了,径直走了。
那个女同志往林麦前方的几棵大梧桐树张望了好一会儿。
在心里想,也不知道她开始行动没有。
反正她尽力了,那家伙没开始行动也跟她没关系。
那个女同志骑上自行车歪歪扭扭地走了,毕竟马路这么滑。
骑没多远,摔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骑自行车了,推着自行车走了。
林麦回到家里没看见方卓然。
今天可是星期天,他应该在家里的,除非临时加班。
她跑到厨房,问正在做午饭的方奶奶,方卓然是不是去医院了。
豆豆蹲在一边玩弹珠,抢着回答道:“爸爸没有去医院,我看见爸爸去后宅了。”
林麦去后宅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方卓然却发现后面的院门是虚掩的。
她走过去,把后门打开,往外张望,看方卓然是不是在外面。
他果然在外面,但不是一个人,而是和苏玉莹在一起。
林麦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这个苏玉莹怎么又缠上了她男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