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停下脚步,寡淡地问:“有事”
如果换做以前,林麦这种语气,是很有可能惹的徐青芽哭闹不休。
可这次她没有。
她小跑着来到林麦跟前,和她并肩而行:“没事,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林麦摇了摇头:“我可没为你做什么,不用谢的。”
说完,她又忍不住句:“怎么现在才回学校”
坐月子一个月就够了,徐青芽却坐了两个月的月子。八壹
徐青芽低下头,小声道:“是宫外孕,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所以多坐了一个月的月子”
林麦惊愕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之内,徐青芽居然经历了一次生死,而且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林麦难得挤出一丝同情心,劝道:“以后好好珍惜自己,别再做傻事了。”
徐青芽羞愧地点了点头。
林麦加快脚步先走了。
她性格冷漠,不是和人人都想相处的。
更不会因为徐青芽的遭遇有些可怜,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多加呵护。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她为什么要去呵护他们
她还想有人呵护她呢。
下午上完课,林麦和几个室友结伴去食堂吃饭。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告诉她,她不在的这几天,那个专门给她送垃圾桶里的玫瑰花的小姑娘见她不在,这几天都没来。
林麦冷哼:“我回来,她就会出现的。”
苗苗出主意道:“等下次那个小女孩再出现,咱们抓住她,问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把那个专门向你送垃圾桶里的玫瑰花的猥琐男给揪出来”
林麦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无耻渣男吴晓茧送她垃圾桶里的玫瑰花,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太强,太叫人恶心,就跟苍蝇似的。
如果能够借着那个小女孩,把吴晓茧给揪出来,给他一顿暴击,说不定他从此不来骚扰自己呢
被他惦记,林麦感到分外恶心。
他好好去爱他的宝贝蓜蓜不好么,又想在她这里打什么主意
她又不会再上他的当
第二天,那个小女孩果然又来送垃圾桶里的玫瑰花。
林麦和几个室友围追堵截,把那个小女孩给堵住了。
她们什么都还没问,那个小女孩就哭得好像死了爹妈似的。
惹得不明真相的同学以为她们在欺负那个小女孩,对她们各种指责。
林麦几个人解释了好半天才解释清楚。
沈韵特意买了两个肉包子给那个小女孩吃,哄着她,让她说出是谁派她来给林麦送垃圾桶里的玫瑰花的。
小女孩吃肉包子半点不含糊,可是让她说出是谁指使她送林麦垃圾桶里的玫瑰花时,她就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
问多了,她就说是个叔叔模样的男人让她给林麦送花。
只要她给林麦送一次花,那个叔叔模样的男人就给她买两个馒头吃。
林麦和室友问那个小女孩,那个叔叔模样的男人长什么样。
小女孩抓耳挠腮,描述不出来,只说他个子不高,长着一张鞋拔子之脸。
这么普通的长相,怎么锁定嫌疑人
室友们只得把她给放了。
可是林麦听了小女孩的描述,知道那人就是吴渣狗。
吴渣狗的个子就不高,而且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特征完全对的上。
郭向红帮林麦去扔那束来自垃圾桶里的玫瑰花时,一张纸条从花里飘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她捡起那张纸条看了看,眼睛顿时亮了。
快跑到林麦面前,献宝似的将那张纸条递给她,有些小激动道:“麦子,送你花的人叫吴晓茧”
其他室友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向红指着林麦手里的那张纸条道:“那张纸条上有落款。”
大家都凑过去和林麦一起看那张纸条。
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一句话:生活好艰苦,我好想逃,逃到那无人的地方
落款处写着:“吴晓茧”三个字。
字体有些大,生怕林麦眼瞎看不见似的。
林麦直接气笑了。
吴贱狗能再无耻一点吗
不谈前世他和林蓜合谋害死她。
就说今生,这条渣狗拿她换彩礼供林蓜读书,如此伤害她,还好意思在她这里求安慰
在他眼里,自己就真的这么贱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按照纸条上的语气,这条渣狗似乎诸事不顺。
那自己去嘲讽他一顿,往他胸口上插几刀好了。
让他明白,她可不是他的暖手袋,哪怕他冻死,也别找她来取暖。
哦,在渣男眼里,自己可不配当他的暖手袋,让她当个暖脚袋都是他恩赐。
室友们八卦地打听,这个无耻男吴晓茧究竟是谁,怎么缠着她不放。
林麦三言两语告诉她们。
吴晓茧是她有名无实的前夫,估计是穷困潦倒了才盯上了她,不仅想从她这里取暖,更想骗她的钱。
但凡他小日子过得去,他会记起她是哪根葱
林麦不在乎自己的不堪过往被室友们知道。
谁年轻时候没有错过呢
再说了,如果她不说,室友们胡乱猜测,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室友们听了林麦的话,全都哗然,吴晓茧的所作所为,刷新了她们对渣男的认知。
下午放了学,林麦就开车去了毛熊那里,向她打听吴晓茧的情况。
这才得知,吴晓茧走了狗屎运,在一家外资企业找了一份业务员的工作,不过混得很不好。
因为没有半点业绩,经常被组长和业务经理轮流骂。
林麦听了,在心里不屑冷笑。
吴贱狗和林蓜是一类人,除了一肚子坏水,一点能力都没有。
业务员是一个对能力要求很高的工作。
吴贱狗当业务员跑不出业绩,那不很正常吗
林麦当即赶去吴晓茧工作的那家外资企业,想要当着他同事的面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当众下不来台。
可终究来晚了一步,吴渣狗已经下班了。
林麦又驱车去了福大妈所住的家属小区,在小区门口拦下了吴晓茧,对他明讥暗讽了一顿,惹得不少人围观。
取笑够了,林麦这才开车扬长而去。
福大妈远远看见吴晓茧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像个龟孙子似的不敢还嘴,气得半死。
可太远了,她看不清骂吴晓茧的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
她一路小跑着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心疼地问吴晓茧:“刚才是谁在骂你”
吴晓茧低着头,嗫嚅着道:“我我前女友”
福大妈咬牙切齿道:“就是你那个嫌贫爱富的前女友”
吴晓茧点了点头。
福大妈有些费解:“她不是早就把你甩了吗,怎么还会来找你”
吴晓茧眼珠转了转,吞吞吐吐道:“她想和我复合一直在纠缠我,骂都骂不走”
福大妈垮着脸道:“这女的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我明天就骂上门去
对了,你知道她的工作单位吗
我要去她的单位,把她的名声骂臭”
吴晓茧道:“她没有工作,在上学,是青大的一名学生。”
福大妈愣了好一会儿,愤愤道:“青大的学生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别说她是青大的学生,哪怕是哈佛大学的学生,我照样骂上门去”
吴晓茧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容阴狠至极,表面上却苦苦哀求福大妈不要那么做。
他言语恳切道:“算了,她不懂事,咱就别跟她计较了。”
福大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就你心善”
夜深人静,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渐渐进入了梦乡。
吴晓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仅因为身边躺着的福大妈。
为了让福大妈相信他对她的爱是真的,而且情比金坚,他每晚都跟福大妈同床共枕。
而且还要装出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他内心痛苦不堪。
为了区区不到一万块钱,他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今晚的他,却是因为林麦的羞辱而无心睡眠。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比利刃还要伤人的话,竟然是从曾经那么爱他,爱到放弃尊严,像只狗一样冲着他摇尾讨好的死贱人的嘴里说出。
这些捅心窝的话,从任何人的嘴里说出来,包括从宝贝蓜蓜嘴里说出来,吴晓茧都能接受。
唯独从林麦的嘴里说出来,他半点都不能接受。
因为在他眼里,林麦是一条用竹条抽都不会离开他的贱狗。
一条贱狗,谁给她的勇气羞辱她
他一定要报复回去,一定
吴晓茧恨得把牙齿磨得咯咯响,吵醒了身边的福大妈。
她善解人意地从背后搂住他:“你还在为下午你前女友羞辱你的事不开心
放心,我明天就帮你出气,睡吧,宝贝。”
吴晓茧被福大妈抱着,只觉各种恶心反胃,却还要假惺惺地劝她不要那么做。
个中滋味,只有吴晓茧本人清楚。
林麦这时早就下了晚自习,洗了澡和衣服,上床睡觉。
她睡眼状态好,平日一上床,最多十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今晚却久久不能进入梦乡。
翻来覆去想的就是吴晓茧夹在那束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玫瑰花里的纸条。
这条渣狗,落魄时不去找他心爱的蓜蓜,却来找她。
可见她以前在他面前有多贱,有多舔,才会在他们都离了婚,撕破了脸皮,他还敢肆无忌惮地找她求安慰。
因为他吃准了自己会心疼他,给他安慰,而林蓜却不一定会这么对他。
想到以前自己对吴渣狗卑微到极致的好,林麦恨不能给自己几耳光。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已经为了一条不值得的渣狗付出了那么多,再不能为了他惩罚自己。
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要对吴渣狗最大的报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