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江陵气到了,兵头忽骑上马就兀自先走了一步。
而排在江陵后面的,尚有两人。
只因江陵给的钱太多了,他也说了如果有多,就算上后面的人。
这不,守卫被箩筐里的银子给惊到,也干脆将后面两人一并放进了城。
等人一走,守卫拿起银子咬了一口,雪花带印,确是真银。
也不知是哪来的世家公子,还真是好生阔气。只可惜,在青阳县这一亩三分地,敢惹恼咱头儿,实属不智,也算你倒霉了。
以守卫对兵头的了解,他会如此作罢
不,当然不会。
头儿若就此作罢,那就不是他了。
城内,同兴大街。
一名背着箱笼,手里拿着旗幡的八字须男人快步追上江陵他们的步伐。
“请留步,贵人请留步。”
笑,走上前去,对江陵拱手作揖:“贵人阔气,在下此番沾了贵人的光,免了进城费。实在是多谢。”
江陵见他手中旗幡,写着算命八字,笑道:“区区小事,无须挂齿。”
“然而终究承了贵人的情,此情若是不报,心下终是难安。不如,就让我为贵人你算上一卦如何”
八字须目光殷切,说话间连龟壳都拿了出来。
左手龟壳右手钱,九枚铜钱入里边。
江陵面带微笑:“九钱卦”
抹胡须,乐呵道:“贵人竟还识得九钱卦”
江陵:“略懂。”
乾坤一气功上,就有卦象占卜之术。但这术的后面也说了,卦象算皮难算骨,算到尽头一场空。
言外之意就是,做人做事,莫去问卦,一旦问卦变数自来。
算来算去,终究还是产生了偏离。
八字须捻须道:“有道是铜钱九枚妙难穷,天下事理一掌中。这略懂容易,精通却难。贵人且报上姓名与不取。”
“算卦就不必了,你且去吧。”
“诶,贵人莫要客气,且让在下算上一卦,准与不准,且由贵人定夺。”
说话之间江陵一直在走,八字须就在旁边跟着。
见他如狗皮膏药般不罢休,江陵也干脆就说了名字与八字。
当然,名字是名字,八字说的却是早已经死去的那个“江陵”的。
“好。”
八字须得了名字和算,然后就摇动了龟壳。
几经咒语念罢,
他左手一横,右手的龟壳往天空一扔。
只听刷刷刷刷
那九枚铜钱竟一字排开,落在他手臂上。
倒也有模有样。
“贵人可瞧得出这是什么卦”
江陵只看一眼,便知是乱卦。
出现乱卦,要么是天机难测,要么是算卦者师父还不到家。
看这八字须,大抵是后者了。
江陵道:“看不出来。”
倒要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
八字须见江陵终究是没看出来,心说果然是个半吊子。
九钱卦,哪有那么好懂
我都只懂一小半。
“这卦,乃凶卦也。”
脸痛惜:“贵人性格平和,与人为善,竟也会出了凶卦,真是大有不妙啊。”
他眼珠一转,又道:“依我看,或许与那兵头有关。贵人若不想沾染麻烦,最好还是速速离去,如若留下来,必遭麻烦。”
他笃定,江陵丢那么多钱才进的城,岂会听他一两句吓唬的话,就离开
“那可否有破解之法”
果然,江陵上道了。
“想要破解,也不是不行,”
八字须摸了摸下巴,“在下当年出山之时,师上曾赐灵符一道,若用此符傍身,此灾必破。只是”
“只是什么”
“这毕竟是师上所赐,在下也仅有一道”他露出为难之色。
“要多少银钱”
正:“你我相交一场,谈什么银钱主要是这灵符为师上所赐,若有丢失损伤,在下不好回去交代罢了。
但为了能给贵人破灾,这样吧,贵人拿五十两先放我这。
如若贵人离去那日安然无恙,可拿灵符来我这,我将银两悉数归还。
若到时候灵符有损,我这哎,便是拼着被师上骂一顿,有这银钱带回,大抵也能有个说辞了。”
见他声情并茂,江陵忍不住是笑了。
“我若给你银钱,怕是到时候,你鬼影子都瞧不见一个了吧”
脸严肃:“贵人何故说这种话这岂非辱我人格”
江陵摆手道:“算了吧,明明是平卦,被你说成是凶卦。这算卦的本事都没学到家,还替别人算什么卦”
“我”
出口,他整个人顿如泄气之球。
神情上的底气,也消散了七分。
敢情,这小子竟真的懂卦
若不懂卦,吓唬一顿,自是随他乱说。
可既然是懂卦的,那就不太好忽悠了。
但此时认怂,颜面难保。
毕竟正大街上,路上旁人众多。
声:“你懂什么凶卦就是凶卦,说什么平卦,你懂什么叫平卦”
江陵道:“九钱卦,共有多少卦象,你可知”
抽:“少在这班门弄斧,老子学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跟我谈卦
我说你是凶卦,就是凶卦。你若不听,到时候灾难自来,莫要后悔。”
江陵摆手:“好走不送。”
声,扭头就走去岔路。
婴宁忽然扯了扯江陵衣袖,然后指了指后边。
江陵回头一看,见一守卫打扮的人,在十数米外鬼祟跟着。
大抵是要跟着他们的行踪。
江陵:“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婴宁道:“主人,他们瞧着好讨厌,不若让我去收拾他们一顿罢”
江陵道:“这是县城,且临近南郡,明面上动手,吃亏的可就是你了。尽管他们未必能奈何,但一旦真动手了,那这儿咱就没法再好生待下去了。”
“哦。”婴宁似懂非懂地垂下头,双手扣着衣角。
见她神情失落,江陵又道:“当然,我们不主动招惹便是。可若是他们来招惹我们,那你也不必与之客气。”
“嗯。”婴宁立刻展颜一笑,梨涡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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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