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般的冰晶凝结而成的阶梯,由云端向下,延伸十万阶。
江陵便是用了黑色随心戒进行了空间跳纵,也未能从这台阶上跳开,仅仅只是缩短了距离而已。
当他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走到最后一阶,那下面已触及海水,碧波荡漾,腥咸的海风咫尺可闻。文網
“终于到底了”
双脚站在水面,江陵回头再望那云梯,却是刚转过身,那云梯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出现在背后的只有湛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棉花般的白云,入眼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落日西照,映得海天一线。橙红色的霞光就像是墨染的颜彩,荡漾在碧波涟漪中。
这儿,也不知是哪里。
与那归墟入口处,应是隔得甚远。因为在这一片海域里,江陵没感知到任何大型水族的存在。
“小倩,我们回去罢。”
聂倩“嗯呢”一声,再次将她的白蚌躯壳祭出,像一座大房子漂在水面上。
白蚌张开,二人入内,之后合上便追着落日的方向,遥遥而归。
来时,他们在海上游了三日余,才至归墟。
这次回去,亦过三日,却还是在海上,仍见不到边界。
直到第四日凌晨,天色将白不白之时,游得尚浅的白蚌壳撞上了甚么东西。
使得正趴在江陵身上,低头下含的小倩,撞了个深喉。
直呛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咳嗽了几声。
以玉手在蚌壳顶上抹了一下,蚌壳顶部的方寸地方立刻成了透明。
透过这片小窗,她与江陵看到外面黑压压的,有一尊巨物。
江陵摸摸她的头,示意今日到此作罢,然后站起身来:“是船。”
聂倩:“既然是船,那说明很快就要到岸了呢。”
然而,刚说了这两句话,突然的,他们在小窗户的视角里,看到了有一个個人从船上落下来。
他们身上在流血,或被割喉,或身中数刀,皮肉开裂,触目惊心。
从服饰上看,又颇有地方特色,也不知是甚么民族。
聂倩:“主人,外边死了好多人。”
江陵:“要不要出去看看”
聂倩:“好呀,正好透透气。”
白玉蚌壳张开,二人从就水面踏浪而出。
此时外面的大船却是摇晃在巨浪之中。
海上无风三尺浪,这会儿巨浪打来,少说有十五六尺高。
船儿颠簸摇晃,那上面陆续传来吼喝之声,也时不时就有人一着不慎从船上掉落下来,栽进海里。
江陵与聂倩出来的地方,这会儿刚好是在船尾的位置。
此时外面的天色的确还未大亮,半黑不黑。
在大船的前方左右两侧,这会儿贴着好几个小船,有数人以飞索勾住船沿,正在往上爬去。
“是海贼”
江陵一眼认出那些爬飞索的人的身份。
以前朝廷开海运时,很多商船在海上也会遇上海贼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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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大多海贼来自东瀛,倭人一族,常盘桓于鲁浙闵粤一带的海域。东瀛地方不大,可这些贼人的贼性却是深刻骨子里。
朝廷屡制不止,只得操练水军沿途护航。
聂倩身着半透明的白纱套裙,小小的身子一直很注意不让外人瞧见,这会儿主动钻进江陵口袋之中躲藏起来。
而江陵在水面上轻轻一跃,顺着一道浪花翻身而起,眨眼后,就悄然落在船尾的甲板上。
船头的甲板上,海贼接连爬了上来,他们面目狰狞嘿嘿怪笑,与船上的水手一阵厮杀,互有死伤。
一阵阵的惊叫里,有一女仆护着一少女朝船尾跑来。
却刚进巷道,后面就有一海贼追来,一刀劈在女仆身上。
女仆身体猛然僵硬,临死前将少女往前推走,嘴里还说了一句江陵听不懂的话。
少女一边哭一边跑,最终是来到了船尾。
却也因为天色比较黑,船又在剧烈摇晃,她一没注意就一头撞在了江陵身上,扑了个满怀。
可她却以为江陵也是海贼,吓得身子一软,当场就瘫倒在地,然后抱着双膝就哭喊起来。
“七七五爱”父上
这一句,江陵听懂了。
果然是倭人,小女孩在受到惊吓之下,本能的在呼喊她的父亲。
举刀的海贼跨步跳追,舞着直刀就大喊着:“雷横雷达。”别跑
却刚要靠近船尾,江陵手掌接住海上浪花落下的水珠,屈指一弹,那水珠就如同子弹般朝海贼激射了去。
跑到一半的海贼脚步突然停止,脑袋猛然后仰了一下,眉心位置飙出血来,身子一歪,就在船身摇晃之中落下了海去。
江陵自言自语:“这莫非是到了东瀛了”
刚说完,这船尾附近又蹦出了两三个海贼来。
他们一看到船尾还有活人,嘴里哇呀呀就持刀来砍。
江陵只伸手从浪花里又抓了一把海水,甩手一射,那三个海贼均是中招,摇晃中两个跌入海里,一个倒在了甲板上,额头上的血液汨汨流出。
那小女孩不知何时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人,又瞧着那刚刚死去倒在过道里的海贼。
她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话,但这次的话语,江陵没能听懂。
她犹豫了一下,改了一种口语,说得很生涩,但勉强能够交流:“你不是海贼,对吗”
江陵意外了,看着小女孩:“你会汉话”
小女孩也是听到了江陵方才的自言自语,才想着以汉话与他交谈。
这下得到对方确认,她飞快地点点头:“父上大人请先生教过,说是上国语言,我两岁就在学了。”
大抵教她的先生也是个半桶水,两岁就开始学汉话,还学得这么不标准。
江陵:“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海贼。”
这会儿又有海贼朝这边围来,江陵再抓一把海水,十指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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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出现在船尾的海贼,统统被水珠击杀,落入了海里。
而前方的甲板上,金器交鸣声未止。
随着一声海螺号角的吹响,剩余的海贼,也不知是甚么原因,突然说走就走。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
纷纷跳下了船,爬上小船,就飞快划走了。
小女孩战战兢兢地站后面蹲了一会儿,听到没动静后,她站起身来,飞快地朝前面跑了去。
江陵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去了前甲板。
却一到前面,就闻见满船的血腥气。断掉的肢体散落得满地都是,人头也滚落了好几个。
小女孩尖叫着扑在一具尸体上,悲伤地哭泣,叫喊。
江陵默站一旁,以神念大致感应了一下,随着海贼退走,这船上原有的人除了少女,已再无第二个活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