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
陆谦让尉迟真金把洛阳城新晋花魁燕子楼的银睿姬带去龙王庙。
「为何」
尉迟真金很不理解。
龙王庙是百姓每年祭祀风调雨顺的地方,弄去一个花魁去龙王庙,何其可笑。
难道这个护国法师要到庙里押妓
尉迟真金本来就对陆谦不信任,现在这么一番推断,更加确信陆谦就是一个骗子。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做你便做就是了。」
陆谦摆出一副主管的架子。
「你好吧,我去办,但我也一定会向天后禀报你的所作所为。」
尉迟真金冷哼而去。
陆谦笑了笑,跨步向龙王庙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看,欣赏着繁华的洛阳街市,在红尘世俗,观人生百态,确也别有一番滋味。
当他走到龙王庙时,尉迟真金带着银睿姬提前到了。
龙王庙的外还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咦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百姓」
看到陆谦闲庭信步般走来,又说出这样的话,尉迟真金一脸幽怨。
「还不是你这个护国法师干得好事」
大理寺卿带着一名青楼女子招摇过市,本就是一件罕见的事情,沿途不明真相的吃瓜百姓纷纷跟着,又来到了祭祀龙王的庙宇,更加引动人们一探究尽的心理。
现在一个个百姓人头攒动,指着尉迟真金议论,都想要知道原因,尉迟真金就像肉放在架子上烤,无比煎熬。
「尉迟大人别生气么,这样一来就更好了。」
陆谦哈哈一笑,显然已知道原因,尉迟真金一脸问号:「护国法师,你就别弯弯绕了,直接给我说原因吧。」
「别急,等到夜里,自有分晓。」
陆谦摆摆手,看向银睿姬。
这女人倒有几分姿色,就是太瘦了,不符合唐朝以丰腴为美的观念,也不知道怎么被选中的花魁。
看到陆谦盯着自己,银睿姬后退数步,双手护着胸口,惊慌道:「请大人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嘿,有这么害怕么,你比姓武的差远了,谁会看上你别自作多情了。」
陆谦摆摆手,让大理寺的卫士将银睿姬押下去。
「劳烦尉迟大人放出风声,就说十万水军是被海中龙王袭击,本法师明日要用花魁一名,祭祀龙王,届时城中百姓皆观看。」
见陆谦神神秘秘的样子,尉迟真金挠挠头,也没多问,当即派人去办理。
很快,十万水军被海中龙王袭击而亡,用花魁祭祀龙王的消息就传遍洛阳城,就连身在帝宫的二圣都知道了。
「媚娘,那护国法师是何意,为何用一名花魁祭祀龙王」
李治挺好奇的。
祭祀龙王哪里有规定的,要用三牲,五谷,六畜,在特定的时间,再举一方百姓祭祀,哪有什么花魁的。
说好听点叫花魁,说难听点就是妓,这不是亵渎龙王么要是触犯的龙王,连年天灾,到时候百姓就遭殃了。
武则天也不清楚,不过她知道陆谦这么做必有原因。
另外陆谦的本事,可比那没显过灵的龙王厉害多了,因此武则天没放在心里,只道静观其变。
城武百官也知道了,他们很好奇,纷纷派府中家丁去龙王庙打探消息。
这就让龙王庙成了风云之地,汇聚了各方人马。
一间静室内,霍义也听到龙王庙之事,当即召来心腹。
「那护国法师什么来头立刻
派人查探另外派出好手,将那银睿姬杀了。」
心腹点头应声,又道:「大人,杀银睿姬不难,难就难在,龙王庙现在是非之地,杀掉银睿姬后,不好逃离。」
「那也得杀大事将成,不能出现半点疏漏,那银睿姬与那元镇相好,保不齐知道咱们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她破坏咱们的计划」
「那就散布谣言,制造混乱,而后再行动」
「好主意,去吧。」
很快,一条条有关银睿姬,十万水军,龙王庙的各种猜测散布出去。
本来百姓们就挺好奇的,现在在特意的引导下,就变成了各种阴谋论。
有人说龙王显灵了,要活人祭祀,还必须是童男童女,要保护好家中孩子,更有人说,朝中牝鸡司晨,龙王爷要替天行道,除恶务尽。
一时间,洛阳城中谣言四起,暗流涌动。
尉迟真金的压力非常大。
不时有官员派人来询问消息,都是尉迟真金的上级,尉迟真金哪一个都得罪不起,但尉迟真金又不清楚原因,搞得头大如牛。
陆谦却在静静的品茶。
「护国法师,你就提前告诉我呗。」
尉迟真金受不了了,来向陆谦请教,见陆谦悠闲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我压力山大,你倒好,喝茶吃点心。
不过尉迟真金不得不承认,陆谦这份泰然自若,确有几分高人的样子。
「沉住心,一切等夜幕降临再说,另外你安排些人」
尉迟真金听罢,气呼呼的走了。
把陆谦的话,传给那些向他打听消息的官员,言称自己的尽力了,都是护国法师主导,再有问题,就问陆谦吧。
尉迟真金这皮球踢得很有水平,那些官员都与陆谦不相识,自然无法开口询问。
就这么的,时间来到了夜晚。
月朗星稀,龙王庙里除了虫鸣声,一切平静。
就在此时,十几个黑影跃进庙里,直接冲进银睿姬的房里。
然而,他们没有见到银睿姬,见到的却是数十名大理寺卫士。
双方都愣住了。
霍义派来的杀手们是觉得中计了,而尉迟真金这边则是震惊于陆谦的神机妙算。
「尉迟大人,还愣什么呢,动手啊」
陆谦端坐阁楼,看着下面两方人马。
「杀啊」
双方反应过来,立刻举着武器冲向对方。
顿时间,惨叫声起,血水四溅。
霍义派来的杀手实力很强,武功也比大理寺的卫士要高不少,偏偏大理寺这边有个尉迟真金。
尉迟真金武功高强,一人独战数人,把半数的战力都拦了下来,靠着人数的优势,大理寺的卫士将那些杀手围杀,转头支援尉迟真金。
不到半分钟,余下的杀手就被尉迟真金和大理寺卫士杀死。
「恭喜尉迟大人,击杀一众凶徒,为朝廷立下一桩大功。」
陆谦走下阁楼。
尉迟真金苦笑一声,「没有法师的预料,我岂能立下大功还请法师赐教,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现在满肚子疑惑,很想知道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与十万水军溺亡案有关。
「想知道」陆谦问道。
「想」尉迟真金点点头。
「你连夜带着银睿姬回燕子楼,清空所有客人。」
「然后呢」
「然后就守着银睿姬,保护好她的安全,谁若靠近,无论是人是妖,统统擒拿,到时你就知道了。」
「是人是妖我」
尉迟真金又糊涂了,还想再问,陆谦已经走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名手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按国师大人的话去做」
陆谦连夜进到帝宫,把发生的事情给武则天说了下,武则天没问原因,让陆谦放手施为,武则天只要结果。
「国师,十万水军损失,对大唐是个不小的伤害,国师法力通神,可否相助一番。」武则天道。
「天后想要什么帮忙」
「我大唐不缺少雄兵猛将,唯有战船难制,尤其还是上万条能够出海的战船。」
陆谦一听就知道武则天还要打余扶国。
大唐国人口多,其中能功巧匠也不少,但是要在短时间内铸造上万条战船,以古代的制造工艺,确实挺困难的。
「此事简单,三天之内将铸造万条战船的材料备齐,我便给天后瞬间造好万条战船。」
「当真须知君前无戏言。」
武则天很激动,这可比呼风唤雨神奇的多。
君你是君么
陆谦轻笑道:「造物也是神仙的手段之一,天后届时便知。」
「那就好,明天道长来帝宫,本后当众宣布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让百官同乐。」
「随你吧。」
陆谦离开皇宫。
当天夜里,被带到燕子楼的银睿姬,再次遭受杀手袭击,好在有陆谦的提醒,尉迟真金带着大批大理寺埋伏在暗处,等杀手一出来,齐出围攻,擒获大半。
到后半夜,银睿姬又被袭击。
袭击者并非人类,而是一个类人型的水怪,若非陆谦有言再先「是人是妖」,一众大理寺卫士可真要被吓得半死。
结果,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水怪擒拿,锁住关在燕子楼地窖之中。
「大人,失败了」
听到心腹的话,霍义愤怒的砸掉了心爱的茶壶。
「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霍义来回踱步。
银睿姬没杀成,现在元镇也落到对方手中,一旦医好元镇,他掌握大唐国的计划就泡汤了。
「你亲自带人去文武百官府邸,用蛊虫威胁他们,明天帝宫廷议时,弹劾那个国师,只要把他除掉,咱们的计划还有挽救的机会。」
「是,我这就去办。」
翌日一大早,尉迟真金带着萌新狄仁杰来向陆谦汇报。
陆谦的本尊在闭关炼化胖子金身,接待二人的是分身。
「国师大人,果然有人有妖,全都被擒拿了。」
「那妖是银睿姬的相好,是为朝廷供奉雀舌茶茶庄的少东家元镇,本国师要去上朝,不陪你去了,这张符你拿回去,往元镇身上一贴,他自会恢复本来面目,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陆谦一挥手,一张黄色符纸落天尉迟真金手上。
「一切」
尉迟真金看了眼符纸,见陆谦闭目不言,便与狄仁杰离开了陆谦府邸。
「新来的,你觉这位国师怎么样」
狄仁杰挠挠头,「非常神秘。」
「废话,不神秘我能问你」
回到燕子楼。
叫手下把水怪带到一间客房,尉迟真金按照陆谦的吩咐,将符纸贴到水怪身上。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黄色符纸绽放出明亮的光华,笼罩在水怪身上,那水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了人类身体。
这一幕,把尉迟真金和狄仁杰看呆了。
「难道国师真有道法」狄仁杰喃喃道。
尉迟真金定了定神,「别瞎猜了,现在该审问了。小子,我们知道你的身份,这银睿姬是你的相好,快说不然现在就杀了你的相好」
此刻,元镇已经恢复了神智,看到跪在一旁的银睿姬,哪里还敢隐瞒,当下将霍义下蛊虫威胁他,培植下了蛊虫的雀舌茶,供奉皇宫和文武百官之事如实相告。
蛊虫,名叫蜣螂虫,乃是千年奇蛊,随茶汤进入人的身体,初时壮人筋骨,让人精力充沛,但只要一发作,必死无疑。
听完元镇的话,尉迟真金和狄仁杰都吓呆了。
先不说十万水军溺亡之事,单单这皇贡雀舌茶,若是皇族和文武百官都喝了,一旦蛊虫发作,整个朝廷就废了。
此事太大,尉迟真金和狄仁杰立刻向陆谦汇报。
此刻陆谦正在帝宫被文武百官弹劾,文武百官说陆谦存心戏弄二圣,一个人怎么可能瞬间造船,简直把大家当傻子玩。
他们遵循霍义的话要弹劾陆谦,但是理由想不出来,毕竟陆谦才上任一天,没有好的理由,齐齐弹劾,极有可能引起武则天的怀疑。
但是一听武则天陆谦将会瞬间造上万条战船,立刻心领神会,就拿这个理由弹劾陆谦。
陆谦稍加推算,就知是霍义从中搞鬼。
「好啦,都别吵了」
武则天止住百官,对陆谦道:「陆仙长,你可把你的道法展示一二,百官一观便会信服。」
「没必要。」
陆谦摆摆手,「既然尔等怀疑我造船的能力,那我就用事实自辨,天后,你也不必准备材料了,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仙手段」
「走,去洛水之畔」
袖子一摆,众人脚下升起一大团云雾,载着众人离开帝宫,直上青天。
「我的天,我们是在飞么」
「这是仙术只在书中看过」
「完蛋了,我们得罪国师了。」
一时间,二圣瞠目,百官结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