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际长途,双向收费,手机费就得几百元,相当于半周的工资,这钱扣得确是肉痛。可是单位电话没开通国际长途,想占这便宜也占不了。太长时间不见面,感情极可能会淡,异地恋的滋味可不好受。金华斌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答应她领队出国了。
“好女婿,别担心,我知道我女儿的性格,要强但感情专一,现在,捉住她的心唯一的方法就是帮她完成她的事业。”张厂长的家里,他这样的安慰道:“家里的传真机连着企业的,有什么要与我女儿沟通的,可以上我家,随时陪我这孤老头儿喝两杯。”
金华斌听了下也有道理,放春假了,左右无事,与其睡懒觉不如琢磨琢磨技术。近段时间对大型的彩石镶嵌接触颇多,感觉它的很多技法可以应用到石窗雕刻中,搞出一个独创的区别于现行以木为基座的彩石镶崁,以石嵌石,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来西亚海岸线长,多的是各色贝壳与珊瑚,把它们经过打磨后作为镶嵌材料将更有地方特色,同时也可降低玉石成本。他想起了上次周盈在温州时带回的彩石镶嵌照片,其中的平磨平嵌技法就极有特点,类似于印象派绘画的点彩技法,色彩华贵,光亮照人,可登大雅之堂。
张桂芳刚到马来西亚时,曾通过国际邮递,寄过来一大包的贝壳与珊瑚石之类的小玩意儿,放在金鱼缸里。要不,拿这试一试石窗镶嵌的效果想到这里,金华斌立即开始动手设计。
热带的贝壳含百色,它的自然形态、纹理脉络和丰富色彩组合成造型后呈现出与传统彩石镶嵌不同的特色。远远看去,好似用单纯的原色色素的点子互相组合,在人的视网膜上还原为种种复杂的颜色。恬似画面上充满了斑驳陆离色点的点彩派作品。
这设计应当能够为马来西亚的华侨们所接受,溶入他们的当地文化之中。要想风格更加多变,不妨在镶嵌的石材中再加入当地盛产的大理石、白玉石、金星石等。材料的本土化是降低成本,融入当地主流文化的不二法门。几天以后,金华斌蓬头垢面的走出房间,妈妈急得大叫道:“你们父子俩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笨蛋,大过年的,全把心思放在这些破石头上,一个整天在厂里,一个整天躲房里,有没有过年的样子”
妈妈的抱怨,金华斌早就习惯了,笑嘻嘻地与爸爸两人陪了几句笑脸,吃完早饭后,看了下日历,明天就是除夕大年夜了。对了,这彩石镶嵌前人从没搞过,成败还得找个行家,自个的圈子中,美术兴趣班的老师桃中兴应当有这眼光,他后来到学院任教了,过年刚好在家,借拜年去请教他一下。想到这个,他拿起数码相机又从地上提了箱不知是谁送来的礼物,就往桃老师家去。桃老师对这很感兴趣,可过年客人多,没时间深谈,最后说道:“美术设计得符合传统的六大技法: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先拷贝一份给我,有空时我们再好好地约一次。”
从桃老师处回来,回到家中,见到准丈人张厂长在大门前抡圆了胳膊在捣麻滋,金华斌才想起,因为她女儿出国了,他是单身一人在家,所以,家里人请他一起过年吃年夜饭的,没想到还没到中午他就过来帮忙了。石匠出身,两臂有得是力量,一下一下的,碰碰有声。客厅里,妈妈在烘着馒头干,这绝对是全国其它县都没有的仙居特产,是用面粉发酵后蒸熟,做成粗如大腿的长条状,再切成厚达一寸的块状,用取暖的盆子慢慢地烤干一通霄,就得到咬着极脆的馒头干,闲暇时啃上一口,“嘎嘣嘎嘣”地脆响,让人觉得越吃越有劲。
过年前后,是亲戚间相互走访的日子,可这里从早上十点多到中午时分,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个访客,但都非亲戚,来了就或坐房子里,或在边上帮着张厂长打麻滋,有话找话地聊上几句,中饭时间到了,也不肯离开。
金华斌有些奇怪地想,这帮人为什么这么清闲,拜了年了为什么还不走仔细一看,是劳务输出的工人的父母或妻儿,他们没门路与远在国外的亲人通国际长途,所以聚到一起,等待自个与张厂长与女儿通话的时间到后,与亲人们聊上几句。不知那一个省台的联欢节目里唱着常回家看看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唱到团团圆圆时,在场的一个个热泪盈眶,更有人动情地泪流满面,现场发出低声的抽泣。金华斌与张厂长见状,忙拿出手机,几乎同时拨出国际长途。过一会,金华斌的手机通了,看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他按了免提键,手机的那一头,传来张桂芳的声音说:“亲爱的,主人正请我正与工友们一起过大年呢,我们组的舞龙队拿了个大奖,主人摆酒庆贺。”
舞龙和舞狮,古时是在一年中的大型节日里面节目之一。随着华人移民到世界各地,舞龙舞狮文化已经遍及中国大陆、港澳台地区、东南亚,以至欧美、澳大利亚、新西兰各个华人集化的重要标志。本次劳务输出的工友大部分都是雕墓碑出身,对这本就内行,加上石匠的体能,每个人膀上都有几百斤力气,一出龙就力压群雄。
金华斌见状对她说道:“工友们的父老乡亲都在我这里,你点名轮流让他们与亲人说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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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胜:台州学院艺术学院美术副教授,出生长大在仙居,是位在中国人物画教学与研究颇有建树的画家,尤以形、神兼备的画风见长,兼带花鸟和山水画的创作,其国画长卷孔子、五百罗汉、水浒等作品被德国、法国、新加坡、韩国等藏家收藏,在彩石镶嵌上也极有建树,把彩石镶嵌引到大学教学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