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牛听着电话中的忙音,生气地将话筒扔给身旁的手下。
两百万我现在给你两百万,你把外面兴和的马仔摆平
大水牛心里怒骂了一句,而后铁青着脸,想着如何解决外面的拉大片。
“阿公,阿公,文哥让人打翻了。”
“兴和的人越来越多,兄弟们快抵挡不住了。”
一个马仔满头是血地跑了进来,对着大水牛大声喊道。
动静很大,就算隔了一道墙,梅姐也听的一清二楚。
“大佬,我们很快就要自由了”
范东得意地看了一圈脸色难看的东兴社马仔,大声地嚷嚷道。
梅姐没有阻止范东的大声嘲讽,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东兴社就是铁皮核桃,或许它可以躲过钳子,但绝对扛不住锤子,兴和就是一柄威力无比的锤子。
“牛叔,牛叔”
梅姐突然大声地喊起来,让东兴的马仔都紧张起来。
大水牛很快就返回大厅,脸色难看地走回梅姐的面前,大声地说道:“吵什么吵”。
听到大水牛的大嗓门,梅姐用小指头扣了扣耳朵,像是清理里面的灰尘,而后翻着白眼说道:“牛叔,你嗓门太大了,都快要把我震聋。”
“我要是没猜错,是兴和的兄弟们打上门来了。”
“放了我,我出去跟领头的聊,讲数喽,你们东兴撑不住了”。
梅姐的提议,让大水牛很是心动。
打也打不过,只能谈。
要是兴和趁机在沙田插旗,开堂口,那以后东兴社的日子,就会不好过。
“好,我放你走”
钱很重要,但有命花更重要。
地盘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上千个兄弟靠着东兴这块招牌讨生活,大水喉没了,再找就好,甚至靠马栏北妹,也能混的很好。
大水牛立刻有了决断,决定放梅姐离开。
听人劝,吃饱饭
梅姐拿起沙发上的手拎包,招呼了一声范东,两人一前一后,气焰嚣张地离开了。
大水牛目送着果栏梅离开,冷哼了一声,而后拿起话筒,把梅姐离开的消息,传递了过去。
白爷往前走,脚旁边都是受伤的东兴马仔,不停地哀嚎着,甚至有手抓住洁白的长衫,求这个老头,将自己送去医院,顺便将血污留在上面。
微乎其微的阻拦,并没有让白爷停留片刻,甚至没有影响他的步伐节奏。
大d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忙不迭地走到白爷的身前,大声说道:“东兴社的烂仔,都是废材,一打就跑。”
“白爷,打了半天,东兴社就出来了个文龙,有名有姓的一个不见,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白爷咧嘴一笑,不见人,这好办。
没有人经营的地盘,兴和最喜欢,开堂口,插只旗。
咸湿佬说沙田是色鬼的天堂,马栏生意,一定不会差。
既然东兴社不识宝,那就别怪兴和先下手为强。
“白爷,梅姐出来了”
瘦脸东将手上的开山斧,扔到路边,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扔给大d一根。
而后跑到白爷面前,准备孝敬他老人家,被他老人家拒绝,便准备自己点燃一根,在火焰点燃之后,还没来得及点烟,余光就看见果栏梅一扭一扭地走近视线。
白爷点点头,他的目光越过梅姐,看向她最后面的大水牛。
“正主出来了”
大d是认识大水牛的,在和合图的场子内见过,还喝了几杯酒,便出言提醒着白爷。
“白爷,还把您惊动了,死罪”
梅姐离老远就看到了白爷笔直的腰杆子,这枯瘦的老头,是曾经兴和的王牌。
把他都惊动,自己的人情算是欠大发了。
白爷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点点头,而后视线越过梅姐,直勾勾地看着大水牛。
“白佬,好久不见”
“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沙田”
大水牛好像彻底遗忘了自己之前的那一通电话,地上躺着的东兴弟子,也没让他脸色难看,甚至无动于衷。
养气的功夫,实属上乘。
“废牛,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来,沙田是男人的天堂,我当然要尝尝鲜。”
白爷终于开口了,满脸微笑地说道。
废牛
大水牛的眉毛挑了一下,心里升起了一丝火气,但脸上没有变化,而是走了过去,距离三步的位置停下。
“白佬,你来早了,晚上沙田最热闹,走,我们找个位置,边吃边聊。”
大水牛热情地打着招呼,如同老友临门,找个地方喝酒叙旧。
白佬动都不动,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要是一个小时之前,没准我还要请你喝老酒。”
“现在,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白爷说完,就玩味地看了看地上倒地的东兴社的马仔。
这就是小社团的悲哀。
让人打上门了,还要陪着不是,陪着小心,生怕得罪人。
大水牛打哈哈,干笑了两声,立刻说道:“有必要,有必要。”
“阿梅吃了我一批北妹,我们已经谈好了,就送给她了。”
“两个社团的矛盾,就像粉笔字一样,擦的一干二净,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白爷扭头看向梅姐,见她点点头,就又看向大水牛,冷声回答道:“我想知道背后是谁”
“你这头废牛,就算是尤伯站出来撑你,你也不会高调地跳出来。”
“不过,我听说你的老兄弟国龙要回来了”
“你也可以扛到他下飞机,看他会不会撑你”。
大水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自己的好兄弟国龙,正带着徒子徒孙,在大马打天下,抢港口,抢生意。
和连胜最近在大选,选新一届的话事人,斧头俊和大佬成,是最热的人选。
尤伯虽然是和连胜的太上皇,但并不是唯一一位太上皇,国龙在叔父辈中,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有改动局面的影响力。
大水牛能开门立派,成立东兴这个新字头,就是靠着国龙的支持。
要不然,光靠这几个软脚虾的马仔手下,早就让人打进海中了。
“是张家”
大水牛思考了一会,耳边传来马仔们的哀嚎声,一咬牙,一跺脚,就把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这场血腥的游戏,东兴社玩不起,在掺和下去,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白佬,得饶人处且饶人,国龙回来,大家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打麻将。”
大水牛将张家供了出来,顺便稍微警告了一下。
不过他嘴里的警告,一点用处都没有。
兴和敢跟老新开战,也不怕和连胜,只不过有点麻烦而已。
“我知,沙田给我兴和留出一条街,我只开麻雀馆,不开马栏。”
“兄弟们出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
“同不同意”
“你敢说一个不字,我立马带人继续扫你的场,让你们去吃屎。”
白爷是玩算盘的,出来一趟,不收点利息回来,会很失职。
大水牛的脸色难看的要死,他非常后悔,为什么只为了一点钱,掺和进这档子烂事中。
北妹丢了一批,手下最好的马夫也过档了。
现在还要丢一条街。
真是扑街
真正拿到手的,也只有区区两百万,有点得不偿失。
兴和只要派人进沙田,东兴社的好日子,就真到头了。
这套动作,兴和太熟练了,派人插旗,慢慢渗透,诱惑东兴社马仔带地盘过档,而后吃下整个沙田。
水到渠成
“好”
“只有一条街,别耍花样,白佬”
即便脑海中预演了未来,大水牛也没敢拒绝。
拉大片已经输了,就算再召集人手找场子,也不一定赢。
自己马仔什么成色,大水牛心中一清二楚,打仔和记,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丢尽颜面的大水牛,没有多逗留,答应了白爷条件,就扭头离开。
东兴社倒在地上的马仔,被人一一扶起。
兴和的打仔们,没有阻拦,各个都兴高采烈。
新拿下一条街,社团又多一条搵水的财路,就是不知道交给大底管,还是开个新堂口出来。
弟子们的议论,白爷没有在意。
他现在还在思考,张家为什么要插进一脚。
张真把手上的话筒,一下接着一下地砸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手上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也没有阻挡他疯狂的举动。
金发鬼佬女秘书,如同一只鹌鹑,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旁。
她不清楚自己的老板,再接起一个电话之后,突然发疯,将桌面上的一切,都扫到了地面上。
“靠踏马,一群废物”
张真将破碎不堪的话筒,扔到了地上,握了握震得发麻的手掌,胡乱扯开领带,好让呼吸更顺畅一些。
鬼佬女秘书见boss不再发疯,就赶紧掏出随身的手绢,走到他的面前,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东兴社是朋友介绍的,说很有能量。
张真从来不把传言当真,他认为恭维话中的水分太多,但还会有一两成事实的支撑。
可是他没想到,东兴社仅有的实力,都放到嘴上。
真是扑街
“通知财务,给大水牛的公司,打去两百万。”
虽然东兴社把事办砸了,但张真还是没有违背自己之前的许诺,让秘书通知财务,把钱打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