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同司徒浩南站在树林中,死死地盯着正丰码头的大门。
郑风的命令,已经传了过来,马仔们已经埋伏在公路上,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靠踏马马上要到冬天了,还有蚊子,真是离谱。”
长毛放下红外望远镜,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掌心中血迹,生气地骂道。
“林子中蚊子猛,我在码头干了三天,丢最少一百毫升的血。吃不好,睡不好,瘦了整整十斤。”
“一定要把这些扑街全都打死,让他们害老子怎么辛苦”
司徒浩南站在地上,手不老实,不停地抓着地上的干草,嘴里面骂骂咧咧的。
就在两人咒骂的时候,码头的侧面亮起了光柱,离着老远,就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
长毛仔细地听了几声,立刻笑骂道:“人来了”
“十几万一台的比赛摩托,只有太平山的大少才能开的起,码头这些衰鬼,就算是水车也要六七万,他们也买不起。”
话虽然如此,他也没有动弹,而是要亲眼看看是不是那伙整日进去箩筐仔。
没错,就是这帮家伙。
一身黑色的皮衣,加上价格不菲的比赛专业头盔,没错了
长毛踢了一脚还在地上拔草的司徒浩南,让他赶紧下山,通知兄弟们开工。
司徒浩南跑下山坡,就看见这帮家伙在石头上玩比大小,看台面上的钱,应该玩了很久了。
一群烂仔
见此情景,司徒浩南立刻从一旁拿起一根细树枝,对着这些扑街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扑街,干活了”
“赌钱,还敢学着人家赌钱,打死你们了”
马仔们抱头鼠窜,但也不忘把石头的钱抢跑。
“干活”
司徒浩南胡打了一通,气喘吁吁,拄着腰,喘着粗气,让这些小弟们干活。
听到老大的招呼,马仔们立刻拿出一卷钢线,用力地绑在树上,这团钢线足有十米长,足够架到马路对面。
码头距离这段马路,只有十几公里,是到港岛的必经之路。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急。
司徒浩南看着手忙脚乱的小弟们,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他们在山下准备好,这些烂仔居然在打牌,真是扑他们阿母
“快点,麻利点”
“绑结实一点,别出问题”
司徒浩南算着时间,不停地催促道。
钢线很快就固定在树上,有在货柜干活的兄弟,还贴心地打上十字节,保证不会被冲开。
“好了,大家不要管这里,全都上山去。”
摩托引擎声越来越近,司徒浩南招呼了一声,让大家赶紧上山,不要打草惊蛇。
众人连滚带爬地跑到山上,躲在树上藏好。
在黑夜的掩盖下,一米高的钢绳,不离近看,根本看不清楚。
甚至刚才动手绑钢绳的马仔们,也只能猜出个大概。
摩托车的远光灯,从山脚下照了过来,眨眼间,就出现在山上众人的眼前。
“撞给老子撞上去”
司徒浩南嘴里恶狠狠地念叨着。
急驶的摩托车,如同撞到一堵隐形的墙,直接翻到天上,在天上翻转三周半,才重重地摔在马路上。
照价昂贵的摩托车,直接解体,零件直接来了一招天女散花,散落一地。
驾驶员则比较幸运,一头撞到指示杆上,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成了”
司徒浩南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马路上冲。
马仔们不知道自己老大发什么疯,但也想欣赏自己的杰作,就也跟着跑了下去。
摩托车散发着浓烟,还不停渗油,不过地面上没有明火,烟也在熄灭,应该不会像美国大片一样,突然爆炸。
司徒浩南走到奄奄一息的摩托车手面前,头盔的前挡风镜片,已经彻底破碎了,里面的眼睛无神地睁着,即便眼球上矗立着一块玻璃碎片,也没有让他转动。
“去找,这家伙身上带着货,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要找出来。”
“带上手套,不要留下指纹。”
“找到的人,我拿出三千块,请他去三温暖找马子”
司徒浩南知道这个死扑街身上带着不得了的东西,这也是他在码头当保安的主要原因,只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而已。
长毛也从山上下来,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司徒浩南。
“飞猫上位之后,感觉你脾气大了很多,有什么想法,同我讲,我去找乐哥。”
司徒浩南接过长毛递给的烟,没有抽,而是放到了耳朵上,摇了摇头,沉思几秒,才开口说道:“飞猫这个扑街,当年还是我引荐给乐哥的。”
“我手下的三个马夫,全都跟他走了。”
“马仔们也跑了好几个,全都是能打能拼的,说要出去当大佬。”
“我知道乐哥对我们这些慈云山的屋村仔好,整天不做事,钱也不少拿。”
“只是有点迷茫,不知道瞎混个什么”。
长毛听到这里,立刻冷笑了一声,耻笑道:“飞猫是个傻子。”
“深水埗的场子是那么好吃下的嘛”
“是要死人的”
“你长毛哥我,一直跟着乐哥混,吃喝不愁,好不潇洒。”
“但龙叔招人暗算离世之后,乐哥就变了,笑脸都没有,带着我们这些人,去同老新打,你也是当事人,这里面的苦和险,你比谁都清楚。”
“飞猫是个大炮台,没有能耐,立出去就倒了。”
“进深水埗的人,我各个都不看好,要是真是大佬命,早就打出去了。”
“飞猫这个扑街,原来饭都吃不上,整日带着一群烂仔在撞球场瞎混。”
“对于咱们,乐哥是不同的。”
“天海苑一期的首付,乐哥给你们付清了,十套。”
“就算是斧头俊,也做不到这点。”
“浩南,你现在有马子,爸妈也从元朗接出来了,在小巴公司帮忙。”
“房子下来了,我们这帮做大哥的,就要安排你们这些烂仔结婚走正路。”
“现在这世道,只有赚钱才是王道”
“傻仔,拿刀去拼命,你能打几年啊”
长毛对司徒浩南这批人很看重,因为他们是在最难的时候加入的。文網
没道理难的时候和和睦睦,赚钱了,反倒离心离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