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炼师又看向了欧又菡。
这妮子一脸期待的盯着老炼师,还没等老炼师开口,已经双手捧出。
准备接东西了。
老炼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妮子倒是一丁点都不客气。”
欧又菡虽然在炼师的威压下,脸色仍旧有些发白,但还是跃跃欲试的道:“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我是第二名,我应得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给你什么,你估计心里有数。”老炼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盏油灯来。
这油灯不知道是啥材料,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泽。
“哇幽泉灯”
欧又菡惊呼一声,从老炼师手中,将这一盏幽泉灯给抢了过去。
捧在手心,乐滋滋地摸个不停。
老炼师叹了口气:“你们欧家数百年来,都想将这一盏幽泉灯从骁魔司取回去。现在总算如你们的愿了
当年欧家老祖欧悟道人,在这幽泉灯下,可烧了不少的邪灵亡魂,也取了不少的人命。杀孽太重。
希望你们欧家,不要再步欧悟道人的后尘。”
欧又菡撇撇嘴,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是快去给刘厚颁奖吧。他都快把脖子给望断了”
老炼师有些无奈,对这妮子实在是没有办法。
于是他转向了刘厚。
而现在的刘厚,早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老炼师实力是一方面,但是他的衍术,更是登峰造极啊
丁云和欧又菡分明什么都没有说,他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她们需要的东西。
刘厚顿时期待起来。
他倒是不怕老炼师能算得出自己身上有天书这个秘密,不过自己究竟现在最需要什么。
说实话,刘厚自己其实有时候也很茫然。
这一路行来,似乎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仿佛都快要忘记了,自己不过才是个修道三个多月的小白而已。
太乙门落魄到来参加统考的随便一个小道门,都比太乙门强大百倍。
自己究竟何去何从,太乙门该如何在这世道,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刘厚。”
老炼师喊刘厚的名字。
刘厚顿时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对老炼师行了个礼。
抬头,这老炼师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眼睛发亮,仿佛能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都看透。
“刘厚,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并不看好你。本以为那任家的小家伙,能站在我面前来。
可世事难预测。
没想到你一路以黑马之姿走来,屠尽我骁魔司的榜单。
你的考试成绩,怕是再也没有人能超过。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因为这难料的事实人事,这世间才会如此有趣。
有你们这样的年轻才俊,人间,才有希望。”
老炼师菊花似的老脸舒展开来,评价刘厚的第三场考试:“刘厚,你在第三场考试中做得很好。就算面对必死的绝境,也勇往直前,用尽手中所有手段,拼出一条血路来。
道士斩妖精驱邪魔,而这人间邪魔乱世,说不尽的妄语,用不尽的阴毒欺瞒。
很多时候在驱邪时,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这便是第三关的考验。
而在这一点上,任家的小子,费家的小子,就连欧家的丫头,都令人失望。
只有你顺利通过了。
很好,很好。”
“侥幸而已。”
刘厚淡淡道。
老炼师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侥幸两个字便能说的过去的。
但是刘厚不骄不躁的沉稳性格,越发让老炼师喜爱。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样东西来。
刘厚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罗盘。
他接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却没看出这个古旧的罗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老大的期望值,你就给我个这个
也许是看出了刘厚脸上闪过的失望,老炼师哈哈大笑道:“小家伙,你可莫要失望。这个东西可是和你很有关系的。
你太乙门早已落魄,门内法器失散的七七八八。不过我看你身上可带了个好东西”
刘厚愕然,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确实有一件法器。
捧日碗。
太乙门住持的祖传之物。
不过他研究了好几个月了,始终不清楚捧日碗的用法。
而利用天书推衍过后,天书只说使用捧日碗的条件未达成,还缺少了一样东西。
刘厚皱了皱眉头,突然眼前一亮。
难不成缺少的,便是这个罗盘
见刘厚想到了,老炼师这才慢吞吞的道:“这罗盘名为指天盘,和你的捧日碗是一对。都是当年太乙门的老祖留下来的东西。jujiáy
碗口捧日,能装天地。罗盘指天,能分阴阳。所谓一缕日光分阴阳界,半车亡魂去奈何桥。
当年你太乙门的老祖,用这一对法器,可是能排入十大道门之内的。
希望你能用这对法器,将太乙门给带回原本应有的位置。”
老炼师说完便退回了座位上。
接下来便是拉人的环节了。
许多监考老师都对刘厚抛出了橄榄枝,就连络腮胡恒明道人都让红云去拉拢刘厚。
刘厚一一应对,但是却没有心思加入别的道门。
众人只得叹了口气,失望地去笼络丁云。
丁云有心事,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
热闹散去,三人离开了考场。
考场外,还有一些不甘心的人正在等着。
“刘厚,我记住你了。”
任天带着他的队员将刘厚堵在了门口。
欧又菡急了,将刘厚向后一拉,斗鸡似的踮着脚尖:“喂,任天,你不要输不起。现在堵我们的门干啥,想要打击报复啊”
任天深深地看了刘厚几眼,冷哼一声,转头便走了。
费卫也在怒视刘厚:“刘厚小子,你太卑鄙了”
“叫哥哥,没大没小的。”
刘厚瞪了他一眼。
这小家伙才十三四岁,咋咋呼呼地没名堂,长幼尊卑都不分。
费卫气得直哼哼,但是也不敢在骁魔司的厂子里乱来。
何况他也没把握打得过刘厚。
磨儿山上刘厚取他性命的那一剑,他还记忆犹新呢。
所以,骂了几句后也带人走了。
这时,刘厚突然感觉有一股殷切的视线在望着自己。
他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撮黄毛。
“偶像”
那一撮黄毛哭着喊着跑着就扑了上来,看起来想要将刘厚熊抱住。
刘厚眼疾手快,一脚踹了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