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清滢被刘厚的目光,看得害羞地低下了脑袋。
刘厚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戳破了她的目的:“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道谢吧”
这次轮到鲁清滢尴尬的笑起来:“我看到了”
声音很低,但用的是肯定句。
却没有说看到了什么。
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刘厚听懂了。
鲁清滢指的是她看到了刘厚,为了救张衡以及商场里的顾客,和那锁链怪物战斗的场景。
“你看得到那男子身上的锁链,和抓着锁链的黑影吗”
刘厚突然问。
鲁清滢震惊得一屁股坐了起来,浑身微微发抖,一把抓住了刘厚的手:“刘厚先生,你果然也看得见。请救救我,只有您能救我了。
只要您能帮我,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这女孩显然已经被那怪事困扰了很久。
就快要疯掉了。
若不是今天偶然看到刘厚和那拿着锁链的黑影怪物战斗,她还以为,自己神经出了问题。
没想到,那缠着自己的东西,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不仅仅只是缠在她的身上。
也缠在了别人身上。
刘厚并没有答应,反而问:“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自己身后,有锁链的声音的”
鲁清滢苦笑着:“刘先生也能听到我身后有锁链的声音”
“一直都能听到。”
刘厚淡淡道。
鲁清滢长叹一口气,脸皱在一起:“我是一个月前听到身后有声音的。试了许多办法,都始终都无法摆脱那怪声音。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神经衰弱,还去看了医生,照了脑电图。
医生说我没问题。
但是那锁链声却越来越清晰。
直到最近,我才看到,自己身后真的有一条锁链。
铁锁链。
它像是一条可以动的蛇,不断地朝我靠近。每一天,每一天,只要我从睡梦中醒过来。
那条锁链,就会靠我的脚近一些。
我不清楚当那条锁链真的捆上了我的脚,我会发生什么。
不过今天,我终于知道了”
确实,鲁清滢今天在购物中心亲眼看到张衡的脚上套上了一条铁锁链。
然后就如同玩具似的,被抓着铁锁链的一团黑影给丢来甩去。
实在是,太恐怖了
难道自己的结局,也会变成那样
刘厚揉了揉下巴:“放心吧,我暂时将它赶走了,你只要呆在我家,就是安全的。”
“真的”鲁清滢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刘厚,震惊了好半天才开口:“您,您,真的可以将那锁链怪物赶走”
刘厚撇撇嘴:“你没感觉到自己浑身轻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吗自从进了我门后,你还有没有再听到有锁链哗哗作响的声音”
鲁清滢被刘厚提醒,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进了这扇门后,浑身就被一种轻快和温暖包裹着。
就连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只感觉很舒服,很安静。
原以为是刘厚开了空调的缘故。
这时候才发现,刘厚这套房子装修得简陋,明显是个租金不高的出租屋。
哪里来的什么空调
原来是那锁链怪物被赶走了。
难怪
难怪啊
一个月来,不断闯入耳畔,从未停歇过的哗啦啦锁链声终于没了。
那种比白噪音更加令人发疯的噪音,只有听过的人,才知道究竟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折磨。
神经衰弱都是轻的。
意志力不坚强的人,怕是早就疯掉了。
不由得,鲁清滢兴奋雀跃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自己找对人了
终于找对人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救自己的人。
只要呆在这个屋子里,至少,她便是安全的。
鲁清滢下定决心,自己暂时都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刘厚哪里猜到了这女孩的心思,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招惹到这锁链诅咒的”
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百因必有果,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秽物和诅咒,会无缘无故地附身在人的身上。
鲁清滢必定去过某种沾染秽气的场所。
而且不光她去过,购物中心的张衡,应该也去过。
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但看鲁清滢的表情,她似乎也不认识张衡啊。
太怪了
猛地听到刘厚发问,鲁清滢张大嘴巴想要开口说话。
但喉咙颤抖了两下,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我不能说。”
女孩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能说”刘厚的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为什么”
“理由,我也不能说。”
鲁清滢低着脑袋,揉着衣角。
刘厚皱了皱眉头:“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那你请走吧。”
“我,我能不能不走刘厚先生,只要你能让我留下,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真的”
刘厚的视线在女孩的身上从头看到尾。
鲁清滢身材不错,俏脸也清纯。
该凸的地方凸,该挺翘的地方挺翘。
算得上小美女一枚。
若是别的男生听到了女孩子说,自己什么都愿意做的那一副任君采撷小模样。
肯定会有龌龊的想法。
但是刘厚的脑回路不同:“那你就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沾染诅咒的。你肯定知道”
“我不能说”
鲁清滢咬着牙,仍旧摇了摇头。
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
询问变成了循环,要一直问的话,怕是永远都问不出结果来。
刘厚骤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心中升起了怒意:“你都不告诉我前因后果,你叫我怎么帮你”
“抱歉,刘厚先生,我真的是什么都不能说。我有过约定”
鲁清滢畏畏缩缩地将头低得更低了。
快要埋入了自己高耸的心口中。
刘厚叹了口气。
这女孩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却性格怎么那么别扭
就算是天大的秘密,在生死面前,也是可以舍弃掉的。
但她却因为那个劳什子的约定,连个前因后果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就要自己去帮她,去为她搏命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那藏在人背后的无形锁链,分明不是普通的秽物。
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诅咒。
面对这种诅咒,麻烦得很。
相信鲁清滢,不可能不清楚。
她也说过,她用尽了办法也没方法摆脱那锁链声音。
可即便是如此,她依旧不肯透露丝毫关于诅咒的事情。
这不明摆着要让刘厚自己去开盲盒吗
花钱开盲盒,失去的不过是钱罢了。
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就去除秽,那丢掉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命。
这怎么不让刘厚心生怒意
“你出去”
刘厚一把抓住鲁清滢,要将她赶出门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