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火墙,是北方一种特有的保暖措施。
是利用炉灶的烟气通过立砖砌成的空心短墙采暖的设备,和火炕类似,在冬季利用使用灶炉产生的热量来升高室内温度。
火墙已有数千年的历史。
大兴安岭的平均温度很低,九月以后就需要盖上厚厚的被子。
十月,不点燃火墙,根本就活不下来。
毕竟这一入夜,就会温度陡降,甚至冷到零下几十度。
可在明明有火墙的屋子正中间准备篝火,又是咋回事
还靠床这么近,就像这圈篝火,是一道护身符,能够保护周围熟睡的人。
这不禁让刘厚想起了昨晚,他们在林间小棚子里过的那一夜。
在那临时搭建的小棚子中,同样有类似的篝火。
甚至就连石头,都一模一样。
难不成
不错,围起篝火的石头非常特殊。
大兴安岭中基本上很难找到如此圆润的石头,这些石头应该出自于同一条河道。
这太古怪了
为什么护林员的小屋里,以及几十公里远处的那个窝棚里,都有同样的篝火圈
老吴百里迢迢,将那么沉重的石头搬出来,搬到屋子中,究竟是拿来干什么的
其实答案,刘厚隐隐约约猜得到。
但是谜依然很多,他想要从老吴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篝火不是我修的,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了。
不光是护林站中,外边的好几个临时小屋里都有。
至于这篝火的作用,你昨晚不是已经亲眼见识过了吗”
老吴说到这儿,语气缓了缓,仿佛生怕将刘厚给吓跑了:“不过昨晚的那怪事别往心里去。
当护林员当得久了,你就会感觉到这片老林子神秘可怖,真的就像是个地狱。
我刚来的那几年,人生观和世界观也遭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但这些都不是常见的事情。”老吴着重,重复道。
“昨晚的那些眼珠子究竟是什么”
刘厚趁机问,他想探探老吴的口风,看他知道些什么东西。
说不定能对寻找天书的残页有帮助。
老吴的口风很紧,他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是啥,但我知道,这片林子里还有更多比那些眼珠子更可怕的玩意儿。
不过放心好了,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
说完,老吴就不肯再说下去。
多谷林场靠近漠河,昼长夜短。
一般下午4点,天就黑尽了。
而凌晨3点半以后,天际就会蒙蒙亮,逐渐引来白昼。
一天的日照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老吴带着刘厚,趁着夜色,爬上了打火塔。
护林塔,又称打火塔,是大兴安岭林区每个护林站最核心的建筑。
护林员们一切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打火塔进行。
刘厚抬头,在暗淡的黄昏中,这座在风中颤颤巍巍的铁塔,仿佛随时都会塌掉。
但就是这座脆弱的一座座铁塔,保护着大兴安岭的安全,以及一代代林场人的责任。
“走,我带你上塔熟悉下。”
老吴说道,率先踩上了打火塔的楼梯。
楼梯盘旋而上,刘厚也踩了上去。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铁板上,铁塔顿时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响声,就像怪物在呻吟。
这声音吓了刘厚一跳,他以为打火塔要倒了,下意识地想要闪开。
老吴哈哈大笑着:“吓到了吧,每个人第一次上塔的时候,都会被吓住。
放心,这塔我刚换过钢索,不会倒的。”
“我没怕。”刘厚嘴硬道。
“看你怕,我就放心了。
我总估摸着你这人不像个正常人。”
老吴撇撇嘴,乐呵呵地继续攀爬。
护林塔高达30米,接近10层楼的高度。
两人爬到塔顶后,刘厚眼前豁然开朗,顿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脚下大面积的绿色绵延无尽,高高低低的树木尽收眼底,刘厚甚至能看到很远很远的风景,令人身心舒畅。
“漂亮吧刚来的人都会被震撼了一下。
咱们大兴安岭一马平川,都是森林。等你看久了,也就腻歪了。”
老吴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走进了塔顶的简易屋里。
这个简易屋很矮小,呈圆形,墙体除了支撑梁以外,全都是玻璃。
小屋顶上还装着一根长长的天线,那应该是无线电的天线。
屋子实在很小,最多只有五平方米。
里边脏乱差是正常状态,还放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设备。
“别光顾着看风景,来熟悉一下咱们的测量仪器。”
老吴见刘厚一会儿打量一下这里,一会儿打量一下哪里,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他摇摇头,从桌子上拿起了几个模样奇怪的设备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吴得意的想要考考刘厚。
这些东西基本上新的护林员都是摸瞎的。
何况这仪器模样确实很怪,下面是半圆形的盘子,上面有一个高倍数的望远镜。
哪知刘厚只是瞟了一眼老吴手中的仪器,竟然就吐出了名字:“老式手工测度仪。”
“呃,看来你还是有准备的。”
本想炫耀一下的老吴顿时熄火了:“既然你知道这是测度仪,那你知不知道用法”
刘厚沉默了几秒。
老吴立刻又得意起来:“看来你可不知道,那我告诉”
“我知道了。”
刘厚环顾四周几眼后,了然于胸:“这测度仪是用来观察到火情时,确认火情在咱们护林站所在的位置与距离的。
至于使用方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天花板上那些用黑色的油性笔歪歪扭扭的写满了乱七八糟的数字,就是我们所在护林站的经纬度。”
刘厚指了指头顶上的那串数字,又指了指测度仪的木圆盘:“而测度仪上的圆盘也刻着经纬度。
只要在用望远镜瞭望的直线距离对照护林站的经纬度的话,就能确定火情距离以及方向。”
老吴听得瞠目结舌。
这特么领导告诉他刘厚只是个新人,这特么连个新人能能将测度仪了解的这么清楚,自己简直是白活了。
要知道这测度仪看起来简单,但他可是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摸索,才搞清楚门道。
毕竟经纬度,是需要测算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