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娇点点头:“太后,妾身想求一个恩典。”
“给杨顺华求情”太后看着她,微微叹息:“你也太过心善了,那尊送子观音像,是哀家特意寻出来给你安胎用的,她撞碎了,便是诅咒你,你还给她求情”
沈怀娇忙道:“妾身有孕,本该为腹中孩儿积德祈福,若是因此伤了人,心中也不安,还请太后恩准,放了杨顺华吧。”
“修仪娘娘,太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不该这样说,反倒显得太后不想着为你腹中孩子积德一般”施沄又插嘴了。
沈怀娇脸色一黑,太后也说道:“小惩大诫罢了,即便是真的伤了,也是她自己的命罢了。”
这话说得沈怀娇都要吐了,死老太婆,你闲着没事给我做什么祸还有施沄这个小贱人,就你长个嘴,哪哪都要插话,显着你了是吧
她心情很不好,离开长信宫时脸色都没缓过来,在长信宫外略略停了停,还没与宋嬷嬷说话,就见一个小太监跑着过来。
“站住。”沈怀娇喝住他:“怎么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赶忙说道:“回娘娘,暴室的人,杨顺华惊厥高烧,请旨太后,是否将人放出来。”
“惊厥高烧”沈怀娇心里一紧,担忧的与宋嬷嬷对视了一眼。
这会儿功夫,小太监已经进殿了,又问了太后一遍,就听见施沄声音尖利的说道:“惊厥高烧,等她不害怕了就不高烧了,哪有那么娇弱,我看就是装病罢了。”
“贱人”沈怀娇气的大骂,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往椒房殿过来。
姜容鹤正教秦染认字,沈怀娇直接冲进来:“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就是我家粗使的婆子,只怕都没有这般刁钻恶毒的,这都是什么大户人家教出来的”
“求情无果”姜容鹤已经预料到了,不疾不徐的摇着团扇。
秦染把笔放下,认认真真的听着,借机偷懒。
“我可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臭味相投什么叫蛇鼠一窝。”沈怀娇气的不轻:“我现在甚至怀疑,皇考当年是不是瞎老话说的对,家无贤妻,三代不幸。”
这话说得可真够越矩的,陈嬷嬷等人都不知道该不该避出去。
姜容鹤却仍旧淡定:“太后这是等着我去出面求情呢,只怕被施沄教唆几句,她已经认定是我不想你生下孩子,所以故意让人砸碎观音像云云了。”
“说起施沄我就来气,这是哪路牛鬼蛇神托生到人间的孽障,不懂规矩礼数,当真是除了丢脸挑事无一样用处,我现在真是恨不得刚开始就一条白绫勒死她。”沈怀娇气的捶桌,可把宋嬷嬷心疼坏了,拦着以防她手疼。
姜容鹤笑了笑:“与这样的人计较只会失了自己的气度。”
沈怀娇憋着心头的火气,脸色阴沉的坐了好一会儿:“暴室的人说,杨顺华惊厥高烧,求娘娘将人放出来吧。”
她已经打定主意自保,实在不想添一桩麻烦给自己招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