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哥再怎么严厉,也只是在军中。”秦染都尴尬了:“他在家里还是挺和蔼的。”
和蔼
这词用的似乎不对劲。
杨莹莹细细的盯着她:“你再睡一会儿吧,眼底都是青黑的。”
“算了,我等下午睡一会儿就行了。”夏宁冉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
“你都离开两年了,不去见见你爹娘吗”秦染拉着杨莹莹问:“我听说,你爹娘知道你病故于边关,伤心欲绝,病了数月呢。”
杨莹莹犹豫了一下:“想见,但是得看他们能不能见,这事还得麻烦你,替我打听打听我家现在的情况。”
“这么小心做什么”秦染不理解。
杨莹莹有些丧气:“我也不想,可是若我兄弟们不争气,我怕他们会拿我的事去威胁皇上换取功名利禄。”
秦染笑了:“怎么可能皇上才没那么容易被威胁呢。”
“我知道不容易被威胁,我也不是担心皇上吃亏,我是怕他们犯蠢去自寻死路。”
秦染一琢磨,似乎道理没错,也就替她答应了。
吃过早饭,秦贲把秦染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在练字,头也不抬的说:“那是新买的药枕,你拿去给夏姑娘和杨姑娘吧。”
“嗯我正打算出去买呢。”秦染过去摸了摸,走过来趴在桌上:“哥,你恶名远扬了。”
秦贲看了她一眼:“你造我谣了”
“还需要我造你的谣吗”秦染不屑一笑:“要不你大清早的换个地方射箭练枪吧,夏姑娘晚上本来就难睡,她生怕你发现她睡懒觉把她轰出去,只能一大早就挣扎着爬起来,我看着都痛苦。”
秦贲皱了眉:“我不会轰她走的。”
“你最恨懒惰散漫之人,偏她就是个懒惰散漫的性子,她不怕不行啊。”秦染抱起枕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字帖:“哥,你都练这么些年了,如今夏姑娘就在跟前,不如请她帮你瞧瞧呀。”
秦贲立刻盖住字帖:“不用。”
“人家算你半个师傅,看看怎么了,你和蔼一些,说不定她就不怕你了,你等着,我请她过来。”秦染抱着枕头跑了。
秦贲慌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书房,即便已经很整洁了,他还是不放心,手里拿着笔,竟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
不一会儿,秦染就拉着夏宁冉来了:“指点你的师傅来了。”
夏宁冉被拖进来的时候困得正打哈欠,看见秦贲就硬生生把哈欠咽了下去,她眼底青黑,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捂着嘴,似乎很怕被自己看见。
见她这幅反应,秦贲大概知道自己又多吓人了,忙咧开嘴角露出笑意。
“我哥照着你写的字帖练了好几年了,麻烦你指导指导。”秦染把人丢下就往外走。
秦贲立马叫住她:“你去哪”
“我答应了杨姑娘,帮她打听消息。”秦染很匆忙的就走了:“你们先忙。”
被她硬凑在一块的两人都愣了,夏宁冉无措的眨了眨眼,看着秦贲,笑的很是小心勉强:“秦将军的字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