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这是您该受的”
何兰花的爹,也就是前些天挑着谢礼给徐茵登门道谢的何长兴如是说道。
完了还让婆娘带俩孩子出来给徐茵磕头。
要是没有徐恩公,这俩孩子还不知道会被拍花子卖去哪里、流落何处。
徐茵连忙拦下何老爹,直接表明来意:“我来是有件事想拜托您家。”
“恩公请说。”
“我想收购一批草药,不拘什么品种,只要是草药我都收。您家住在山里,对草药了解多吗”
一听是草药,何长兴松了口气:“家里小子们天天上山,遇到一些品相好的草药会采点回来,不过都是常见的,不常见的咱们也不认识。兰花,你去把草药拿出来。”
等何兰花把晾着草药的扁笸箩搬出来,何长兴问徐茵:“恩公,家里就这些,您看是不是您需要的”
徐茵一眼扫去,看到有几株她不认识,拿起来正要请教何父,就听叮叮两声,中草药图鉴连续点亮了这两味草药
九龙藤:苦辛、平、无毒;有祛风、去瘀、止痛之效;可治风湿骨痛、跌打损伤。
五香血藤:性温、味甘;有舒筋活血、袪风除湿、消肿镇痛之效;可治风湿疼痛。
如此一来,中草药图鉴就剩六种草药没点亮了。
徐茵信心陡然大增。
“老丈,就照着你们家原先的模式,遇到常见、不常见的草药,都帮我采来,我按药材铺三倍的价格收购。”徐茵豪爽地说道。
“不用不用。”何长兴岂肯收钱,“不过是顺便的事,恩公莫要见外”
徐茵没再多说。
反正她不爱占人便宜,等他们送草药来了,再看着给吧。
谈妥这个事,又把带来的回礼给两家分了分,此趟行程圆满结束。
当晚在何家宿了一晚,第二天吃了顿极富当地特色的早餐才动身回家。
没想到回去前,何家三个儿子已经上山回来了,采回来一筐还在滴露珠的新鲜草药,此外还送了她两只陷阱里抓的山鸡。
徐茵就塞了一锭银子给何长兴。
“使不得使不得”何长兴极力推辞不肯要。
“您若不收,那这草药我就不带走了。”
“这”
“我这是长期生意,不是偶尔一次两次。”徐茵说,“不仅你们两家,其他人家若愿意,也尽管采来草药送我那里去。”
何家上下一脸感激地目送她离去。
何家小儿子背着草药筐、拎着山鸡送他们到山脚,要不是徐茵坚持自己推板车,他还想一路送她到家。
路过平坳村时,徐茵给了里长儿子一只山鸡:“多谢方兄引路”
不等对方推辞,徐茵就推着板车走远了。
“大嫂,你收那么多草药作甚”
没了外人,二郎憋不住问出盘亘他心里好久的疑惑。
“草药能治病救人啊”徐茵除了没提中草药图鉴,别的倒也不算撒谎,“你看咱们那儿,没个大夫,谁家有个头疼脑热,去趟医馆多不容易,何况医馆看病还贵。和咱们住在一起的,都是逃荒来此地的人,你觉得去得起医馆吗我虽没学过医,但对草药还算有几分研究,简单的病情,抓点草药煎服,不仅方便钱花的也少。你看这些草药,山上都是现成的,往后我再培育些不常见的草药出来,晾干了囤着,省的四处求医了你说对不对”
二郎似乎懂了,点点头:“大嫂,我能跟您学吗我会了以后,您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可以呀不过你得先识字。”说到识字,徐茵拍了一下额,“忘记找里长打听私塾的事了。”
不过,就算平坳村有私塾,二郎去那里读书貌似也不方便,太远了。借宿的话,又觉得太叨扰里长。
思来想去,徐茵道:“算了,大嫂给你启蒙吧凑合一下。”
到家她就把这事提上了日程。
鉴于白天要种地,晚上黑灯瞎火的,点蜡烛又伤眼睛,于是把启蒙时间分成三段:
每天一句三字经。
早饭前,徐茵先教他们识字;
午休起来给他们讲解这句话的含义并跟着她诵读;
傍晚借着绚烂的夕阳再诵读几遍,直到朗朗上口直至会背诵。
圣人是一日三省,穷人家孩子则是一日三读。没办法,其他时间要劳作。
徐茵觉得俩孩子要能坚持下来,识字量肯定会大有进展。启蒙能有这效果不算差了。
等明年开春,李大郎回家后,再让他给二郎寻摸个正儿八经的教书先生吧。
二郎起初以为徐茵认得的字不多,所以才说“凑合”,等一启蒙,他惊呆了
“哇大嫂,你认得好多字呀”
“哇大嫂,这本书上的字你都认得呀”
“大嫂,你比说书先生讲的都好”
“大嫂,你好厉害我觉得你可以去考状元了”
三妹看着她二哥夸张的表情,露出两颗小贝齿咯咯笑不停。
徐茵:“”
无冕影帝要化身夸夸群群主了吗
盛夏即将过去,早晚有些凉意了。
徐茵把先前买的细麻布拿出来,抽了个空,给俩孩子个做了身宽松的秋衣,早晚让他们罩在单衣外,免得着凉感冒了。
“大嫂,裤腿这里为什么有绳子狗蛋他们的裤腿不是这样的。”
二郎穿上后,对束带的裤腿表示好奇。
徐茵示范给他看:“上山下地的时候,你把绳子抽紧,这样裤腿就不松了,虫子不会钻进去,而且也不容易剐蹭到脏东西。”
“对哦”二郎恍悟地点点头,随后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小伙伴显摆了。
徐茵用碎布头,给三妹扎了朵蝴蝶结,戴在包包头上。
三妹在阳光下一蹦一蹦的,好似头上停了两朵大蝴蝶。
这时代的孩子真容易满足啊
不光孩子,大人也一样。
徐茵偶尔能去山上泡个温泉,就觉得好满足。
可能就是因为来之不易,方才弥足珍贵。
这天清晨,她趁俩孩子还在睡,把米粥煲上后,背了个竹筐上山了。
径直翻过山,先去石丰年等人发现的温泉湖泡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