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徐茵被赶鸭子上架地成了逃荒村不,是希望村的第一任民选村长。
这里的人,很多还停留在“有田耕、有屋住、有饭吃”的心愿阶段,但徐茵觉得,这个心愿过于卑微了。
“怎么也得是亩产八九十石、家家砖瓦房、人人都吃饱吧”
众人:这个村长发言有点狂
亩产八九十石、家家砖瓦屋、人人能吃饱这真不是奢求
“怎么是奢求呢”徐茵清清嗓子,继续鼓舞士气,“咱逃荒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劣等土地种不出庄稼现在呢红薯、土豆长得不是挺好我跟你们说,还有更高产的等着咱们去种。不说别的,就说我种的草药吧,咳,别看现在还没动静,等明年开春大伙儿瞧好了,一准惊掉你们的下巴”
“哈哈哈哈”
“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来时,咱们只能盖个木屋,如今建起窑坊,砖瓦源源不断地在烧出来,很快就能住上砖瓦房了。这不就是希望成真努努力能实现、蹦一蹦能够到这就是希望希望咱们的希望村,越来越好”
“希望村充满希望的村庄”
“好哦”
大伙儿听得热血沸腾,鼓掌声响彻云霄。
开完会回到住处,徐茵灌了两大杯凉白开才解渴。
“呼动员工作真不适合我啊要不还是满仓叔来吧”徐茵对陈满仓说。
陈满仓笑着摆摆手:“我不行英雄你不是讲的挺好吗大伙儿都爱听你讲话,你说什么我们都爱听。”
“”
徐茵有种被架上领导岗位的赶脚。
“英雄英雄”
梨花娘在门外喊。
“哎,我在家。”
徐茵放下手头的活,急忙跑了出来,还以为三妹在梨花家出啥事了。
“没事没事,三妹乖得很,她跟着梨花学绣小草呢,我呀,是有个事想问问你。”
“啥事您说。”
梨花娘左顾右看,确定四周没人偷听,才压着嗓门问徐茵:“你在家乡那边真定亲了”
“”
这事儿还没过去吗
徐茵一本正经点头:“真的”
“唉”梨花娘叹了口气,“这就不好办了。翠兰这孩子忒死心眼哦,翠兰你知道的吧就丰年他堂妹,她呀,山神庙躲雨那天,因为你给她递了一碗汤药,就此对你情根深种,饶是她娘如何劝都不管用。翠兰娘只好托我来问问你你岳家那边要是从此没了音讯,你的终身大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吧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翠兰这孩子人还是很不错的,做事麻利又会持家,和你般配得很嘞”
徐茵:“不是,婶子,我真不行”
“行咋不行你看你长得多俊啊人又聪明能干,多少姑娘眼巴巴地想嫁你呢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啊,一时半会不着急你有这个想法了,先考虑咱们翠兰婶子敢打包票,翠兰婚后肯定会是个疼丈夫的媳妇。”
梨花娘说完,见那头有人过来,没等徐茵开口,匆匆走了。
“”
苍天啊
她忽然有个冲动,想撤掉万能声优换回女装了
否则她担心会耽误翠兰。
二郎回来听她一说,忧心忡忡地道:“大嫂,你不扮男子的话,丰年哥他们岂不是都知道你是女子了他们早先说,你要是个姑娘,他们踏断门槛也要来求娶呢这可怎么办”
“”
徐茵捏捏额角:“可是你喊我什么”
“大嫂”
“对啊我都是你大嫂了,他们能上门求娶吗”
二郎倏地亮了眼睛:“对哦你是我大嫂,是我大哥的媳妇儿他们看得着吃不着”
徐茵幽幽盯着他:“二郎,最后一句对你来说超纲了。跟谁学的”
二郎:“听锁子叔说的呀。大嫂,什么是超纲”
“就是不该你这个年纪知道的知识。”
二郎:“哦。”有听但不是很懂。
徐茵也知道他估计没太懂,于是给他布置了一堆作业。
小屁孩没事在家写写作业多好,跑什么男人堆听一群大老爷们说荤话,学回来一堆超纲的知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徐茵起来了。
她现在每三天去东山脚下泡个温泉澡,主要是图洗头方便。
这么长的头发,在家洗,得烧几锅热水才行。
没条件的时候,她也就凑合了。
如今有这个条件,谁不想舒舒坦坦用洗头膏洗个头
徐茵躺在石壁的坑洞里,让自己舒展地泡在温泉里,寻思找什么时机换回女装呢真头疼
“明日复明日
多少往日愁
长痛不如短痛
今天去又来”
她忍不住哼起明日复明日。
这是首粤语歌,在影后世界跟几个爱玩音乐的小朋友学的。
然而她唱歌跑掉。好好一首歌,到她嘴里,正常的调能跑偏到西伯利亚。
以至于,落在旁人耳里,仿若在吟诵咏叹调。
树上传来一串轻笑。
徐茵倏地僵住身子,迅速捞过外袍披在身上,警惕四望:“谁”
“抱歉啊兄台,吓着你了。”
一道身影从大树的树杈上轻轻跃下。
“昨儿赶路至此天色已完,摸不清方向就在树上过夜了,不是故意偷听兄台吟诵的。”
徐茵见对方只是被自己的歌声逗乐,而非发现自己是女儿身,稍稍松了口气。
不顾身体还是湿的,裹紧里衣,披上外袍,束好头发出来。
“嘘”
对方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原来是个小兄弟呀话说你肤白唇红的,不听声音,还以为是个俏姑娘咧”
徐茵束紧腰带,套上靴子,抬头瞪他一眼:“兄台也是,不听声音,还以为是哪座山头的黑熊精没看牢跑出来了咧”
“”
对方愣了几秒,继而哈哈大笑。
“小兄弟好生幽默。”
不过他凑近温泉,借平静的湖面照了照自己的脸,乐不可支:
“连日赶路不曾留意,胡子快把我脸覆住了难怪小兄弟觉得我脸黑,其实我脸挺白的,早年还被人唤作小白脸,被我打趴下以后才不敢再拿这绰号唤我”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