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两人谁都没再刻意提起这件事,但又好像默契地敲定了华大之约。
除非他哪天突然被抽调去急诊室帮忙,否则,每晚七点准时上线给她划重点。
另外,还托他同学,帮她从华大研究生院讨来一沓专业课的复习资料。
出于感谢,徐茵决定给他做件衣服。
可老爷子们适合唐装,给他做什么好呢
想到他每次出现,都是纯色的衬衫,不是白色,就是浅蓝,遂决定就做衬衫吧。
不过,选颜色的时候,她美眸流转,故意选了个禁欲系的黑色。
与他一贯云淡风轻的穿着风格完全不同。
转眼到了六月廿八,老爷子农历的生辰。
前一天晚上,老太太打来电话说,家里地方太小,儿子订好酒店了,下飞机后打车去酒店,今儿直接在饭店见。
徐定国订的是燕味饭庄,离他们一家子下榻的酒店挺近。
但从什井坊巷过去,地铁到不了,公交得转三趟,徐茵正准备叫辆出租车。
顾老来了。
“打什么车啊晞晞来接我们。”
“晞晞不上班啊”徐爷爷诧异道,今天可不是节假日。
“他说和同事换班了。是该换要我说,这医院上班也太忙了,没个休息天不说,晚上还天天值班,难得打个电话给他,还忙音,老半天才回我”
听着顾老的碎碎念,徐茵心虚地跑了:“爷爷,我去给您灌壶茶。”
上午九十点光景,胡同口的菜店生意很好,顾晞瑾找不到停车位,就给徐茵打电话。
顾老见状惊讶不小:“嘿,臭小子居然有茵丫头的电话”
“他和茵茵高中一个学校,上回同学会两人还结伴回来的。”徐爷爷压根没往别处想。
倒是顾老,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上车的时候,他故意瞅了自个孙子两眼,又回头扫了眼后排的徐茵,再回头瞅瞅孙子。
顾晞瑾无奈失笑:“回家跟您说。”
顾老悟了:这是变相承认有情况啊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啊一通电话,就被他瞧出了端倪。
也就老徐头这个棒槌,孙女快被外头的狼狗叼走了,还搁那傻乐。
徐爷爷今儿个确实挺高兴。
尽管老太婆和儿子不着调,但孙女懂事又孝顺,亲手给他做了套新衣裳不说,今儿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给他煮了碗长寿面,真真切切一根到底的长寿面。
“老顾你不知道,茵茵拉的手擀面,又细又长,一根面就做了一碗,吃得我现在还打饱嗝咧。还卧了个溏心的双簧荷包蛋。也不晓得她咋挑的,一打就是个双黄蛋。”
顾老看在他今天是寿星的份上,就不怼他了,乐呵呵地说:“茵茵手艺是真了得前儿炒的河蚌肉、炖的蚌肉汤,鲜得我到现在还惦记。”
“爷爷,您又去徐爷爷家蹭饭了”
“开你的车”顾老不乐意了,瞪孙子一眼,“啥蹭饭啊茵茵请我去吃的,是吧茵丫头”
“是。”徐茵抿嘴笑着应道。
那天她买到几个大河蚌,开出来蚌肉不少,干脆搞了个一蚌两吃:煲了道灵芝蚌肉药膳汤,炒了个嫩蒜苗。
顾老没退休前是体制里的大佬级领导,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徐茵能把药膳煲得如此鲜香美味,这就难得了。
顾晞瑾闻言,透过后视镜幽幽瞥了某人一眼。
到了饭店,下车时,故意把她这一侧的门单独给锁了,停稳后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替徐爷爷拉开车门,手放在车门上面,免得他碰到头。
徐茵没打开另一侧的门,只好挪到这头下车。
顾晞瑾的左手还放在车门上,她下车的时候,右手扶了她一把,仿佛把人圈在怀里。
趁两位老人健步如飞走在前面,他凑到她耳边低语:“欠我的饭什么时候还”
徐茵好笑地睇他一眼:“你不是说算了吗”
“”
他什么时候说过
“聚会那天,你说当你没说过。”
“”
怪他那时候嘴快,现在收回行不行文網
徐茵倒走了几步,朝他扮了个鬼脸:“过这个村没那个店了,哈哈”
随后转过身小跑着追上徐爷爷他们,扶着老人迈入饭店。
顾晞瑾一时间觉得无奈又好笑。
这个回合,她赢了。
燕味饭庄,松鹤延年包厢。
徐定国一边抽烟一边接着电话。
现任妻子陈美娇正对儿子吼着:“不许玩游戏手机给我还没上初中呢,就戴眼镜了,以后想成瞎子吗”
老太太舍不得孙子挨骂,在一旁嘀嘀咕咕劝道:“暑假里嘛,又不上学,想玩就让他玩会儿呗。近视这东西又不一定是游戏玩出来的,人家说多数是遗传”
“妈你什么意思啊说我遗传给宝贝的是不是啊”
“我又没这么说”老太太撇撇嘴。
“你是没明说,但你话里就有这个意思徐定国没近视,我近视了,你又说遗传什么的,这不摆明了在说我吗”
“行了行了”徐定国挂了电话,啪地把手机扔在桌上,“你俩烦不烦啊一点小事就吵吵吵,我生意都被你们搅黄了”
这下,老太太顾不上和儿媳妇吵了,关心地问:“什么生意啊”
“还不是深港线那个项目,归根结底,人家还等着咱们的诚意。妈,一会儿爸来了,你好好劝劝他,到时候蓝地去什井坊巷谈拆迁的事,让爸带头劝劝街坊邻居,几十年的老房子了,有开发商愿意拆迁,跟钱送上门似的,多好的事啊只要拆迁的事谈妥,我那深港线的生意一准能拿下。”
“就是”陈美娇也跟着劝起老太太,“老平房阴暗又潮湿,住着哪有高层、小高层舒服。妈,你在咱那儿住了这么多年,现在让你回胡同小平房住,你乐意吗”
老太太当然不乐意,胡同那老房子有什么好的,冬天冻死人夏天热死人,到了春夏天返潮时屋里屋外湿哒哒。她当年去南城带孙子时就劝过老头子,把胡同的房子卖了搬南城住算了,可死老头愣是不肯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