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干净点”
“艹”
温赫廷舌尖顶了顶疼痛的脸颊,冲过来回击。
等徐茵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你来我往打上几个回合了。
吧台服务员一边打电话找经理一边焦急地喊:“别打架别在这里打架”
徐茵冲上前,拦下温赫廷挥过来的拳头,一把将他推开。
温赫廷被她推了个趔趄,又见她母鸡护小鸡一样地护在顾晞瑾前面,气得双目猩红:“你帮他他妈是他先动的手你眼瞎吗”
“那是你该揍”徐茵冷冷地睇着他。
温赫廷不甘示弱,与她眼神对峙。
但不知为何,心里特别委屈。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两个月前还天天打电话、发语音给他,各种撒娇哄他高兴、千方百计想当他女朋友,还通过付少伟约他出来,如今却这样对他。
“徐茵,真有你的”
他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恨恨吐出一口混杂着血丝、满是咸腥味的唾沫。
“啊赫廷,你流血了”
张清发现他嘴角淤肿,还在渗血,紧张得抽出纸巾要给他擦,被他一脸不耐地挥开了。
“走了”
“啊现在就走还没看萤”
“看屁啊”
温赫廷哐当拉开场馆的玻璃门,摔门出去了。
本来就不想来的。要不是看在这脑残女主动做匹配、顺利的话过几天欣雅就能换肾的份上,给她点好脸色,才被拉来这里,结果一肚子火
“赫廷,等等我”
张清见他头也不回走掉,跺跺脚,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徐茵回头,看到另一位打架当事人,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难得穿了身休闲装出来,结果白t恤不仅褶皱,还沾上了几点血迹。
“哪儿受伤了”她拉过他,检查他身上的伤。
“没。”他右手背到身后。
徐茵发现了,没好气地道:“躲什么躲打架时的英勇去哪儿了”
他低笑一声,伸出手给她看。
“真没事,就破了点皮。”
徐茵仔细一看,手背上划拉了一道血痕,还在渗血。
“我去问问有没有碘酒。”她起身道。
“不用,马上就结痂了。”
可徐茵坚持要消毒。
幸好射箭馆备有常用伤药,徐茵从吧台拿了几根碘酒棉签,回来后小心地捧着他的手给他细细消毒。
“你说你平时挺冷静的人啊,今天怎么还冲上去打架,幸好只是擦破点皮,要是”
想想温赫廷那张被揍了一拳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徐茵消毒的手劲大了点。
“嘶”
“疼啊疼就对了以后还冲动不冲动是魔鬼不知道啊”
听她碎碎念,顾晞瑾不仅不觉得烦,甚至还希望她多念几句。
无奈笑了一下。
徐茵消完毒,给他在渗血位置贴了两张止血创口贴。
受了伤,还玩什么射箭啊。
她看了眼时间:“要不回家”
“还早。”他拉着她来到预先订的商务套房,里面有两间单人间,轻轻推着徐茵进了其中一间,“你补个午觉,我去车上换件衣服。”
徐茵听他这么说,就没再说什么。
恰好,班长发消息来跟她说考研预报名的事,她就朝他挥挥手,让他管自己去。
顾晞瑾回车上换了件备用衬衫,回来时见她房间的门开着,而她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不睡会儿”
“我又不困。刚班长跟我说,下周就要预报名了,我整理一下,到时候照着输入,免得手忙脚乱的。”
徐茵抬头看他,弯眉笑起来:“你车上该不会一沓这类衬衫吧”
“有时候赶时间,就在车上换了。”
顿了顿,低头卷着新衬衫平整的袖子状似随意地问:“你给他叠过被子、熨过衣服”
“”
不她没有
原身的锅她不背
“还给他买过饭、送过药”
“”
“追了他五年。”
“哪有明明是四年零三个月”她脱口而出。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徐茵懊恼地想以头抢地。
觉得必须说点什么,否则这傲娇男人,大概会误会。
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弱弱地说:“如果,如果我说,那一切是在我脑袋不清楚的时候犯下的无脑行为,和现在的我无关,你信不信”
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现在呢”
“嗯”徐茵疑惑地抬头看他。
只见他抬了抬被她握着的手:“现在这样,算无脑行为还是理智行为”
“当然理智啊。从你们理7班聚会那天我就清醒了,彻底告别了无脑的我。”她另一只手,用力握了握爪,宣誓般地道,“告别无脑,如获新生”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在徐茵摸不准他在想啥时,忽见他倾下身,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上了她。
徐茵:“”
一言不发就来这么大的么
害她都木有思想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顾晞瑾才松开她,指腹轻轻抚过她红艳艳的唇,声音低哑而克制:
“好巧,我也是聚会那天,才发现自己喜欢你。看来我的审美水准没有降低。”
徐茵瞪他一眼:“我降低了否则姑奶奶我大可以独自美丽”
他低低笑起来:“谢姑奶奶成全”
“”
大好光阴,打架浪费了点时间,又在客房磨蹭了小半个下午,出来时,夕阳已经落山。
“今晚不回家吗”徐茵偏头问他,“我没和爷爷说诶。”
“回的。吃了晚饭,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就回去。”
他带她去的是山庄后面的山谷。
“萤火虫”
徐茵惊喜地低呼。
原来,山谷到了晚上竟然这般迷人梦幻。
一只只萤火虫,轻盈地在草丛间飞来飞去,宛若天上闪烁的星子。
整片草坪,赫然成了璀璨的星海。
“好美”
她在看聚聚散散的萤火虫,而他在看她。
蓦地,她手上一凉。
低头看去,原来他往她手心放了枚戒指。
“伟人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眸底倾泻着温柔的笑意。
“所以,徐小姐愿意与我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吗”
徐茵拿起手心的戒指,试着往自己的中指套了套,刚刚好。
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什么时候量的指围”
他握拳掩唇,轻咳一声:“那天在你家”
徐茵了然:哦借着划重点的名义,拉着她手不肯松的那次啊。
“套上就别摘了。”
他按住她手,然后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走向萤火虫漫舞的山谷。
“真的好梦幻啊”
耳畔是她不知第几次的感慨,而他则不知第几次低头看她中指上套着的戒指。
柔声呢喃:“确实挺梦幻。”
回到家时,徐爷爷还没睡。
“茵茵回来啦”
“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你没回来,我哪能放心地睡着。”
“那现在您放心啦快去睡吧”
徐爷爷叮嘱了一句让她也早点睡,就回屋了。
徐茵低头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收到,女朋友。
徐茵看着后面三个字,露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甜蜜的笑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