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二丫头做的饭,她昨儿捡到几个野鸡蛋,给我和她娘煮了碗青菜鸡蛋面,搁了点辣椒酱。你们不知道,这辣椒酱里竟然还有肉末星子,哎哟吃得我这胃舒坦的呀今儿不挣它个满工分,我这浑身的力气无处使呀”
“”
娘的早知就不问了
听到肉字,哪怕只是肉末星子,早上才吃的红薯稀饭瞬间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赶紧勒勒裤腰带。
“老三,你二闺女在跟人比赛,你咋不去替她加個油”有村民调侃道。
“啥”徐老三呸地吐掉嘴里的细竹签,“她跟人比赛比啥赛啊”
“翻地,看谁最先把两垄地翻完。队长也在,正给他们当裁判。”
徐老三正想去看看,被他媳妇拽住了。
“忘了茵茵说的话了”
对哦二丫头让他们俩口子今天挣个满工分,赶明领了糊火柴盒的钱,给他们红烧肉吃。
肉啊香喷喷的肉啊
徐老三在红烧肉和看热闹之间,毅然选择了前者。
“比翻地有什么好看的。”他摆摆手,朝大豆地走,“我们茵茵翻地既快又深,昨天队长还表扬她了,咱七星大队,没一个女的比得过她。”
“不是和女同胞比,是和前进家小儿子那几个后生比。”
“”
徐老三都替他们臊得慌:“这就更没啥好看的了,茵茵赢了,前进家那小子不得丢脸死他赢了,咱茵茵可不丢脸。话说回来,那几个后生咋想的,居然跟姑娘家比翻地也就这点出息”
“”
对方被他怼得说不出话。
心说你一大老爷们,成天和女人抢工分,难道就很有出息
徐老三不知道他心理活动,不过就算知道,大概也会厚脸皮地回一句:
我家茵茵说了,只要我拔草就好,腰不好就别干重活,干点轻松的活,拿个7工分,在她这里也算满工分,回头就能吃上红烧肉。
“红烧肉香喷喷的红烧肉软软糯糯颠几颠的红烧肉”
前往大豆地的路上,满脑子想着红烧肉的徐老三,哼起了自己编的歌,把陈惠兰逗得不行。
徐茵这厢依旧和昨天下午一样,不到半个钟头轻轻松松翻完两垄地。
生产队长笑眯眯地朝她竖大拇指,同时朝陈前进的小儿子陈雷喊道:“雷子,你小子愿赌服输不”
陈雷几个后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翻好了这么快”
回头看看他们使出吃奶劲拼出来的成果:才半垄而且翻的明显不及对方深。
这差距妥妥的碾压啊。
关键是,她怎么做到的
半个钟头翻半垄,就算让他们那种地老把式的爹来翻,也就这水平啊
“好了比完就干活去”队长撵起看热闹的人,“今儿我要表扬徐老三,听阿光说,他和他媳妇已经在大豆地拔草了,你们还不赶紧干活去都不想要工分了是不是”
阿光就是记分员。
他在大豆地看到认真拔草的徐老三俩口子,吃惊不小,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昔日上工磨洋工的徐老三俩口子竟然变勤快了
再看看半个钟头翻完两垄地的徐茵心说这一家人合着以前都收敛着一旦收起懒怠样,其实都是能耐人
“哎”陈雷喊了徐茵一声,“我输了,说吧,你想让我干啥活”
徐茵早就想好了:“我不需要你干三天,就今天一次吧,收工后帮我挑两桶粪。”
“”
“噗嗤”
“噗嗤”
和陈雷一起的几个后生,别过头憋不住笑起来。
陈雷涨红着一张脸:“你他娘就不能挑个好点的活要是赢的是我,我可不会让你干这种活。”
“这种活怎么了这种活难道不需要人干吗只要是人干的活就是正常的活。”徐茵一本正经掰扯,“你就说干不干”jujiáy
“干”陈雷牙一咬,“我雷子说话算话”
徐茵忍着笑点点头:“不错不错,有大丈夫风范那就这么说定了,收工后帮我挑两桶粪到我家自留地后边。”
“不是挑去大队”
徐茵诧异道:“挑去大队干什么”
仔细一想:哦这年头给大队交粪也计入工分,而且工分还不低。因为这是一种肥料,大队任务田沤肥需要。
“大队的以后再说,先挑去我家自留地,我在自留地等你。”
她打算沤点农家肥,好好肥肥自留地。
一家三口的饭桌,全靠这六分自留地。
这年头油菜饼渣都是掺在麦麸、糠粕里喂任务猪的,利用得很彻底,可不像后世那么好得。
其他人还要继续干活挣工分,徐茵干完上午的份额,就先回去了。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陈雷等人无不露出羡慕的神色。
力气大真他娘的好啊他们好想像她一样半个钟头收工,然后想干嘛干嘛,还能拿满工分,不仅自在还有面子
然而现实是
“雷子发啥愣呢好好干”
“虎子早饭没吃饱是不是瞧你翻的地,不指望你像茵丫头一样能干,但稍微长点心成不年轻力壮的小后生,锄个地跟挠痒痒似的。”
“”
有面子个屁
都被生产队长骂成狗了。
那厢,徐茵来到自留地,先把昨天剩下的细碎杂草拔了,然后把肥力不足、明显僵死的菜啊藤啊扒掉,打算重新种一茬。
种之前,把地松了一遍。
自留地的土质明显不及任务田,想起桃源星那堪比息壤的沃土,悄悄从系统空间渡了些出来。
靠近田垄的两分地,掺了点桃源星的沃土,打算搞块试验田看看。
考虑到叶菜相对娇嫩,又不确定这里的作物能不能适应桃源星土壤,因此没敢种叶菜,而是种了一批南瓜。
她家南瓜种子最多。
俩口子不爱打理菜地,徐桑怕他们饿得没东西吃,每年都会种一批南瓜。
难怪今早上问起便宜爹娘最不爱吃什么,俩口子异口同声:南瓜。合着是吃怕了呀。
忙完这些,陈雷挑着俩粪桶过来了。
一上午,又是比赛又是挑粪的,把个年轻小后生累得不轻,造孽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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