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苒被派出所同志带去医院检查并等她家长到来做沟通,徐茵就悄悄回家了。
原本,派出所同志让她一块儿去的。
“你救了人,所里肯定要表彰你。”
“不不不”徐茵推辞,“我就是顺手的事,谁看到都会这么做的。再说了,表彰肯定要公开,这对陆芸苒不好。我觉得这事儿咱还是悄悄处理了吧,别惊动外界。”
女民警赞许地看着她说:“想不到你年纪虽小,想得却比很多成年人都通透。你是哪个学校的要不到时让我们所长给你颁一张见义勇为证书,让学校放入档案里。”
徐茵也婉拒了,坚决不要表彰。
“小姑娘”
帮忙报警的热心大爷,回了趟家又匆匆跑过来,喊住欲要回家的徐茵,往她手里塞了一盒精装巧克力。
“我孙子去国外比赛带回来的,我和他奶奶都吃不惯这种又苦又甜的东西,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喜欢,别客气,拿去吃今天出了大力气,可得好好补补”
“谢谢大爷”
“谢啥大爷家就住这个单元。”大爷左手边那栋楼,“7楼3室,以后随时来玩啊”
“好嘞。”
大爷开心地摆摆手,低头看到她的膝盖:“哎呀,你看你的裤子,都成这样了,是不是救人的时候勾破的”
徐茵低头一看:呃是原身自己剪的洞,叛逆的时尚呗
讪讪一笑:“没事,我回去换一条。”
徐茵赶忙溜了。
她家可不住这个小区。
这小区的房价不低,以徐婉萍卖菜送菜赚的那点辛苦钱,别说买了,每个月租金都付不起。
母女俩住的是附近一所初中的教职工宿舍楼,很有年代感的老楼房,房改房以后,这里就属于教职工私有的房产了。
近些年,有条件的教职工陆续搬去了新买的商品房,这里要么转卖,要么租出去赚租金。
徐婉萍当年和丈夫徐有为离婚后,带着刚上小学的女儿无处容身,女儿的班主任听说了她的难处,就托朋友给她介绍了一套这里的房子,离学校近、租金低。
两室一厅的一楼边套,母女两个住倒是尽够了。
一楼院子开了门,出入方便。
但也有个很多租客不愿意住的缺点阴暗潮湿。jujiáy
尤其到了梅雨季,地面湿得像刚用湿哒哒的拖把抹了一遍似的,墙纸、床褥也潮兮兮的,雨天衣服挂在室内,感觉永远干不了似的。
可也因为这个原因,房东这些年都没怎么涨过房租,徐婉萍很知足了。
不过,今年因为梅雨时间长,这两天地板又有点返潮,早上出门时,女儿差点摔一跤,跟她抱怨:“什么时候才能住高楼啊再在这里住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徐婉萍这两天接了几个送货上门的定单,早晚出市、白天还要顶着大太阳跑送货,累得腰酸背痛。见女儿不仅不体谅她,还嫌这嫌那,火气上来就批评了她几句,结果女儿还跟她顶嘴。
母女俩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
当妈的气性上头骂了句:“既然你看不起这房子,有本事别住,自己找住的地方去”
当女儿的同样说气话:“不住就不住当谁稀罕”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中午都没回家吃饭,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徐婉萍马上要去巷尾的夜市摆摊,再不去好位置要被人占了,她忍着满肚子火气,匡匡锵锵炒好两个菜,拿饭罩盖住,心急火燎地上了个厕所,准备出摊去,门开了。
“妈,我回来了。”徐茵扬了扬手里的巧克力。
“你还知道回来啊”徐婉萍积了一天的火气蹭地爆发了,“跑出去一天,到现在才回来,咋不晚上也在外头睡啊你看看你哪点像学生样头发弄得跟鸡毛掸子似的,好好的裤子愣是剪个破洞出来你马上就十六了,你妈我十六岁的时候,都”
都什么
识人不清跟了个渣男跟家里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
一直到现在,家里都没原谅她。
她爹还透过兄长的口,扬言跟她断绝父女关系,说当没她这个女儿,混得好混得差看她自己造化,死在外面都别跟家里说
徐婉萍心口一窒,瞬间哑了火,匆匆说了句:“算了算了,你吃饭吧,我先出摊去”
“妈”徐茵拉住她,“一块儿吃,吃完我陪你出摊。”
“你、你陪我”徐婉萍惊讶得舌头都打结了。
要知道,女儿以前可是连菜摊都不愿靠近的,从小到大,别说陪她出摊,在她忙的焦头烂额时,给她带份饭还得看女儿乐不乐意,今天怎么
“妈,你不是急着出摊吗快坐下来吃,吃完我们一起去。”
“哦哦。”徐婉萍一想到廉价摊位不早点去兴许会被挤到角落里,就无暇多想了,匆匆坐下来扒起饭。
徐茵见她只吃面前那碗素炒三丝,一口都没碰专门给原身煎的鱼,心里叹了口气,夹了一筷鱼肚子肉,放到徐婉萍碗里:“妈,我吃不完这么多,咱俩一人一半。”
徐婉萍忽然红了眼眶,喉口一阵哽咽:“这是给你煎的,你多吃点,妈不怎么喜欢吃鱼。”
“不喜欢那以后就别买,要买就买咱俩都喜欢的菜。”徐茵慢悠悠地道。
徐婉萍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哑然失笑:“行了,妈不是不喜欢,就是嫌鱼刺不好剔。”
女儿最喜欢鱼和虾,可虾太贵,逢年过节才舍得买,平时一般都买鱼。
也不是什么多昂贵的鱼,就菜场里普通的草鱼、鲫鱼,偶尔换换口味买几次挑剩下的小黄鱼、带鱼。
即便如此,她也不舍得多买,就称一点够女儿一人吃一两顿的量就好。
她自己通常买两块豆干,炒个素三丝。
有时连豆干都不买,就炒一道自己摊上进价最便宜的蔬菜,再冲个榨菜汤,能下饭就行。
这还是女儿第一次给她碗里夹菜,且还是一块白嫩嫩的肉多刺少的鱼肚肉,徐婉萍心里熨帖得不行,假装有点感冒,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擤了擤鼻涕,趁女儿不注意擦去眼角的湿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