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场长带着这个旱地惊雷般的消息,晕晕乎乎地回到场里。
徐茵接到副场长的人事任命通知时,惊讶不比他少。
不过她现在干的其实就是副场长的活,区别仅在于以前没有头衔,现在名正言顺了。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于是关心起正事:“场长,那咱们的食品加工副业还有搞头吗”
齐场长:“”
你咋一点都不吃惊光想着副业了。
老齐我压根忘了这回事好吗
好在养殖场不再受纺织厂管辖,是个独立的部门了,搞副业这点小事,齐场长自己拿主意就好。
于是,待今年依旧超额完成的任务猪出栏后,食品加工坊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招兵买马、上岗培训、分工协作终于赶在年前推出了平城首款营养又好吃的核桃粉。
“壳薄仁白个儿大,食疗保健效果佳
逢年过节伴手礼,孝敬长辈就选它”
这年冬天,核桃粉的广告词,席卷了平城的大街小巷。
回娘家拎罐核桃粉
上丈母娘家拎罐核桃粉
探望老领导拎罐核桃粉
核桃粉在老一辈心中取代了麦乳精。
根本不需要考虑核桃糕、核桃酥、核桃芝麻饼等核桃制品,光一款核桃粉就把养殖场的核桃给清了库存。
“猪沼果”养殖模式成功上岸
各地听说了平城这家养殖场的事迹,纷纷学起来,沼气推广前所未有的顺利。
徐茵捋顺食品加工坊以后,把羊奶也列入到了日常生产的计划中。
于是,继核桃粉之后,养殖场旗下的食品加工坊又推出了羊奶粉,缓解了始终供不应求的奶粉市场。
次年,齐场长退休,徐茵毋庸置疑是养殖场最佳的接管人选。
这些年她为养殖场做出的贡献,众人有目共睹。
上级领导一致通过表决,徐茵顺利升任为平城养殖场场长兼旗下食品加工坊负责人。
刚拿到公章,搬入明亮宽敞的场长办公室,徐母拉着徐荣哭着找上了门。
“老四,只有你能救小五了。他才十六岁,怎么能下乡呢那些地方多穷苦啊你帮帮忙,给他在你这里安插个岗位,正式工不行,临时工也行啊”
徐茵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
她没理徐母,而是问徐荣:“小五你怎么想”
“四姐,我、我不知道。”徐荣一脸茫然,“听他们说,下乡很苦,我怕我吃不了那个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四姐我当初在厂办,没吃什么苦,混得怎么样你知道的吧后来调来了养殖场,吃到了苦,所以才有现在的生活。”八壹
徐荣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我下乡”
徐母崩溃了:“老四你在说什么玩意儿让你给你弟安插个岗位,你怎么反而撺掇他下乡去你还是不是人啊”
徐茵整理着案上的文件,慢条斯理地说道:“别人能去,小五为什么不能去”
“你是场长,你完全可以给他安插个岗位。有了工作,小五就不用去了”
“那人人都来找我安插岗位,我还怎么开展工作”
“管别人干啥你管好自己家人就行了小五是你亲弟又不是别人”
徐茵没理她。
徐母被她的态度气到了,破口大骂:“我真是白生你养你了自从你调来养殖场,你给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了工资攥在你自己手里,逢年过节提回家的东西永远只有你爹一个人的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的福我是一点都没享到老二调岗想让你帮忙,你不肯;老三看上了财务部的小会计,想让你牵个线你说你不是媒婆”
越数落越来气。
这个死丫头,不知咋打点的,让外人一个个都向着她、帮她说话。
是她确实逢年过节都往家提节礼,可那些东西不是给老伴儿的烟酒、茶叶,就是几包小五喜欢的零嘴,看着堆头大、其实没一样是她需要的;
最让她生气的是,老四坚决不肯在老二调岗时出力,因此赢得了其他职工的信赖,觉得她当了领导也处事公道,不任人唯亲;
老四还不愿给老三牵线做媒,老三喜欢的那个小会计,转头跟刘家的女儿处起了对象,把老三哭得稀里哗啦,刘家却反而通过这件事跟老四和解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徐母看来简直罄竹难书,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四,让她越想越生气。
“外人看咱家羡慕得很,实际上呢你啥也没帮家里挣,现在小五要下乡了,你这个当姐姐的要是再不帮,你还算是老徐家的人吗登报解除关系得了”
徐茵就等她这句话呢,从善如流道:“好啊什么时候登报我肯定尊重娘的意愿。”
在这个敏感多疑的年代,子女主动脱离家庭、与父母断绝亲子关系,绝对会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他们口中“不孝”的最佳例子。
尽管她不在意被人说三道四,但毕竟不是孑然一身,除了原生家庭里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徐父,还有她家小瑾同志和他善良的家人呢
何况未来几年有着谁也预料不到的变数,任何一点瑕疵,都有可能被放大。沉不住气的一方,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但如果由徐母先提出,那当然再好不过。
徐母看着言辞间带着隐隐期待之色的老四,心头一噎:“”
死丫头这么说都撼不动她的铁石心肠
“我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多孩子,没一个懂事的,明明有能力却不晓得替家里分担”她往地上一坐,歇斯底里地干嚎起来。
徐荣担心四姐真的跟家里离心,拦住哭闹不休的徐母劝道:
“娘你别这样。其实四姐说得对男儿志在四方,这时候不去打拼,以后庸碌一辈子我要下乡我要像四姐一样能干娘,你以后别再替我操心了,我长大了,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
徐母好悬没被气得昏厥过去。
小时候什么都听自己的小五,竟然让她从今往后别操心了,他的事他自己做主。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