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娘回头,诧异的看了小橘子一眼,对于它想吃灵米饭有些惊讶。
被这样看着,小橘子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不满的将头偏向一边。
它就是想尝一下味道,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的难吃,不愿意给就算了。
许春娘收回目光,盛了小碗灵米饭放到小橘子面前,她感觉它是不爱吃这些的。
看到面前的灵米饭,小橘子总算收起了不满之色,轻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果然不太好吃,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小橘子三两口就将灵米饭吃完了,然后站在原地没动。
它感觉,自己还可以再吃一些。
然而一只手伸过来,将它面前的碗收起了。
随后那只手落到了它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不喜欢吃吗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赚了灵石,给你们买丹药吃。”
小橘子鼻子中发出一道轻哼,将头上那只手甩开,低头张嘴一叼,便将肚子撑得走不动路的小白叼在嘴上,走到小世界的另一边去了。
许春娘摇头失笑,用灵力将坛子涤净之后,将蒸熟的灵米饭一一放入。
随后又取出几只装了灵酒曲的玉匣,一边放入一边将分量和比例记下,最后将坛子进行编号。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走到种植杏如花的那几块灵田面前,以灵丝术探入其中细细查看。
杏如花的生长较慢,养了半年也不过半尺来长,长势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至于洞府外面那块,同样种了杏如花的二级灵田,由于疏于打理,长势甚至略逊一筹。
许春娘照看完杏如花,又将所有灵田浇灌了一遍,体内的灵气瞬间见底。
她闪身离开小世界,回到了洞府之中的练功房。
回来之后她没有急着打坐,而是取出了方才收起的那些手稿和一枚阵盘。
洞府之中灵气充裕,哪怕不打坐,体内也会缓慢恢复灵气。
她看向手中阵盘,它的材质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正是不久前卓师兄赠与的那一枚。
许春娘深吸口气,神识同时涌入了阵盘和手稿之中。
她想再试试,一心二用之法。
就在她开始推衍的一瞬间,两种不同的信息,同时闯进她的脑海。
然而比起上次的头痛欲裂、难以为继,这次却好受了许多。
虽然耗费心力巨大,但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直到三天三夜过去,许春娘神识疲惫,才从这种状态中脱离。
她闭目敛神,好半天才恢复了些精神,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坚定之色。
这三天里一心二用,她在阵道上的进度,对比起一心一意之时,其实并没有快很多。
反而是心力和神识的消耗,几乎是平时的双倍之多。
甚至在她推衍演算之时,偶有出错。
但许春娘觉得,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甚至偶尔失误是正常的。
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和熟练度的提升,她终究能掌握此法。
她微微一笑,打坐恢复起来。
许春娘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她素日打坐之时,神识总是凝而不散。
可此次打坐吐纳,运转逍遥诀的时候,一半神识凝而不散,另一半神识却朝着周围无意识散开。
许春娘心中微动,控制着那一半神识,落在还未收起的玉简之上。
顿时,玉简映入她的脑海之中,却没有影响到她打坐吐纳。
两者同时进行、互不干扰。
许春娘心里升起一丝明悟,她担心一边修行一边研读玉简,不慎之下修炼会出岔子。
所以才宁可在研读玉简的同时,推衍阵法变化。
但没想到,在修行之时反而更容易分出心神。
或许,她这一心二用之法,已经算是入门了。
掌握了此法后,许春娘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管她是白日在灵田做活,还是夜晚打坐修行,始终会分出一部分心神,沉浸在阵法之中。
虽然在这样的状态下,心力和精神的消耗是平时的两倍,但收益同样惊人。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许春娘瞥了一眼脚下灵田,朝着几只发酵灵酒的坛子走去。
还没走近,隐隐能闻到几分酒味,混杂着几分其他说不明的气息。
她抓起第一只坛子,揭开其上盖子,一阵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用瓢舀出一些,尝了一口。
嘶,好辣
许春娘眉头微皱,将这口酒吐了出来,又去舀二号坛子里的酒。
好呛
她又打开三号坛子,还没喝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酸味,估计是不能喝了。
四号坛子中的灵酒颜色清亮,然而许春娘只尝了一点点,眉头就皱得紧紧的。
五号坛子是苦的,随后是齁得发腻的六号、以及黑乎乎的七号、一股子怪味的直尝到九号,她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反而越皱越深。
许春娘盯着最后的十号,甚至有些不敢去打开了。
实在是这么一轮尝下来,她对自己酿的酒早已没了信心。
犹豫之后,她咬牙之下还是将它打开,轻轻舀了一些。
十号坛子中的酒,呈淡淡的白色,看上去有些浑浊,酒香倒是有几分。
许春娘硬着头皮抿了一小口,酒香混着淡淡米香,倒是意外的清冽甘甜。
她眉头舒展,将瓢中酒一饮而尽。
随着灵酒入肚,灵气和热意同时升腾而起,在五脏六腑之间游走,将热意自内向外传出。
许春娘总算松了口气,酿了十坛酒,总算有一坛能用的,否则她这一个多月就白等了。
她取出一只空葫芦,从十号坛子中装了一小坛酒,正准备离开小世界,忽而想到什么,又取出九个葫芦。
对于酒的好坏,她其实并不了解。
或许这些或酸或苦的,才是众多修士喜欢的味道也不一定。
将一号到九号坛子的酒各装了一份后,许春娘才离开小世界,前往主峰多宝阁。
此前在酒坊采买酿酒用具的时候,店家便曾说过,若是酿出了好酒,可交予他们去卖。
许春娘也不懂得分辨好坏,便一股脑的将酿出来的酒,全拿过去了。
上次采买之时,酒坊的那位伙计,一副对酿酒之道懂得颇多的样子。
便是这十坛子酒无一能用,至少也能向他讨教一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