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道并不甘愿认输,但眼下,他必须退一步,否则只会将王英杰推得更远。
所以,他十分光棍地认怂了。
将笔恭恭敬敬还给唐奇,他一脸恳切地环顾四周,说:“诸位,刚才是我糊涂了”
他身边为何家摇旗呐喊的人,面色古怪,颇有一丝“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味道。
由于这老小子一脸诚恳,唐奇也不好嘲笑得太过大声。
收回了笔,随意揣进兜里,又开始在会场里闲逛。
拿着他那副字爱不释手的王英杰,本想追出去问问,但转念一想,便陪在陈老的身边,笑着与老人家拉起了家常。
闲聊中,对唐奇的来历,一阵旁敲侧击。
何有道也变得老实了,呆在旁边默不作声。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他暂时的隐忍,等找到机会,何有道的反击,将不留余地
“唐奇兄弟。”王浩瀚在人群中找到唐奇,热情地过来搭话,“今晚出来聚聚我听君逸说,你身手不错,有空的话,指点我两招啊”
唐奇无语,这王家父子,果真一脉相承啊
两个都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不愧是父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王浩瀚笑得跟朵花一样凑过来,唐奇也不好给他甩脸子。
“出来聚,有妹妹么没妹子的局,我不去”
“呃”王浩瀚愣住,片刻后才道:“我在杭城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去约妹子啊”
对于女人,王浩瀚欲望不高,他更痴迷于武道一途。
“约不到妹子,还凑过来干嘛”唐奇鄙视道:“你好歹是帝都大少,都不给我介绍几个帝都富婆妹子”
王浩瀚:
实话讲,他跟不上唐奇的思路。
见唐奇转身又要离开,王浩瀚连忙跟上。
只是,他慢了一步,有一道纤细的人影,忽地从旁边冲出来,撞到了唐奇的身上。
唐奇如条件反射般,将撞到怀里的人影,径直甩飞出去,砸倒了一块画框。
砰
巨大的响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的画”
一声惊呼,随之而响起。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伏倒在落地的画框前,惊呼不止。
地上那幅画,从中断成了两截。
“是你”男人抬起头,对唐奇怒目而视,“是你把我的画弄倒,害它摔成了两半”
唐奇一脸无奈,解释道:“刚才有个女人撞到我怀里,我随手就推了出去,那个女”
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唐奇眉头瞬间皱起。
“什么女人”男人叫道:“我根本没看到有女人,只看到你推倒了我的画,这幅画价值七百多万,你要赔我”
面色不太好看的陈老,急忙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老人沉声问道:“你闯祸了”
“陈老,你孙女婿推倒了我的画,害它摔成了两截”男人飞快地说了下事件的始末,才道:“看在他是您孙女婿的份上,我只要他赔我买画的钱”
七百万,倒也不多。
陈老说:“抱歉抱歉,这孩子平时就毛毛躁躁的,我让孙女联系你,将钱赔给你。”
一旁,王英杰走到儿子王浩瀚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目睹了事件起末的王浩瀚,连忙将此事的真相,告知了父亲。
“先不要声张。”王英杰小声说:“借机看看,唐奇会如此处理此事。”
这是明显的栽赃,唐奇会选择隐忍,还是怒而爆发
“这不对吧”走到画框前的唐奇,忽地说了一句。
围上来的人,齐齐一愣。
“什么不对”男人眉头一拧,怒声道:“你弄坏了我的画,我找你讨要赔偿,有何不对”
陈家老头子都发话要赔钱了,这小子,难不成还想着赖账
“别仗着刚出了点风头,就飘到天上去”男人冷笑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书画天才,损坏了东西,你就得赔偿”
一些不爽唐奇的何家派系,也连连出声附和。
“弄坏了东西就得赔偿,天经地义”他们义正辞严地道:“就算你是陈老的孙女婿,也不能例外”
“陈家好名声,可不能让你败坏了”
一声声指责,让陈老的脸色更加难看。
唐奇也一脸无奈:“你们这些人,激动啥啊我有说过不赔钱吗搁这儿虚空打靶呢”
“我说的不对,指的是赔偿金额不对”
“哪里不对啦”男人激动地叫道:“这幅画,是我花了七百万买来的,凭据在家里,随时可以取出来让大家过目”
“不过区区七百万,对于陈家而言,只是一笔小数目,这你还想赖”文網
唐奇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这人,咋这么喜欢虚空打靶呢,“我有说质疑过这幅画不值七百万吗”
被唐奇两度鄙视的男人,气得直跳脚,“那你跳出来叫着不对不对,是哪儿不对呢”
“你别急呀,我说话才说到一半,你们就激动地冒出来指责我,总不能是我的错吧”
众人一愣,这小子,还倒打一耙
他们闭上了嘴,想看看这小子能整出什么花样。
“这幅画。”唐奇在画框前蹲下,认真端详起来,“至少值一千八百万”
包括那男人在内的所有人,神色一怔。
陈老则是脸一黑。
臭小子,这是想干嘛
还有给损坏物品主动提价的
七百万,给了也就给了,非得跳出来说句话,一下子就把价钱提高了一倍多
“一、一千八百万”男人开口时,情绪明显激动了。
“对呀,你七百万买到这个,赚大了”
男人激动,众人则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紧紧望着唐奇。
这小子昏了头吧
男子情绪激动地望向一脸铁青色的陈老,“陈老,如此一来,这”
显然,七百万的赔偿,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了
陈老暗叹一声,唐奇这小子刚帮了陈家,替他出点钱,也没什么。
只是,心头着实有点郁闷
见陈老要点头,男人激动坏了。
可这时,唐奇又出声道:“不对”
众人再怔,又特么哪儿不对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