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周围的人也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喧嚣的环境变得安静起来。
一双火热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张满是泥垢,却笑容灿烂的面孔,映入在王晴的眼帘。
“我在”
古源凝视着王晴,轻声温柔地喊道。
王晴娇躯不断地颤抖,用手掌细细地摩擦着古源的脸庞,生怕是梦一场。
谁能知道,在她听说古源被困生死不知的时候,是多么的恐惧,在来的路上又是多么的煎熬
她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来,事实证明自己做不到她像是魔障了一样,发疯似的想要站在古源的身边。
看着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通红的王晴,古源内心的柔软被触碰。
一瞬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王晴扑向了古源的怀中。
古源身体猛然僵硬,准备推开的双手停在了半空,轻声道:“身上脏”
“你不脏”王晴声音颤抖地低声喃喃。
顿时,王晴和古源这一对碧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好”
“古镇长亲一个啊”
顿时,周围响起欢呼声来,劳碌了一整天的乡亲们,看到古源获救,还有美人入怀,紧绷着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放松,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冲古源打趣。
听着周围的欢呼声,王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却并没有就此松开古源,而是趴在古源的耳边坚定的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推开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顾忌,但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说着,王晴用那明亮的眼睛与古源对视着。
感受着王晴眼中的坚定,古源不再抗拒这段感情,用手轻抚着王晴的秀发,轻声道:“好”
得到答复的王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花朵,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旁传来咳嗽声。
王晴顺着声音一看,顿时羞得躲到了一旁,古源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何时,王站长竟然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看着二人。
古源挠了挠头:“王叔,你也来了”
王站长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躲在古源身后的王晴道:“我要再不来,自家闺女都要被拐走了”
“还不快跟我回去”王站长先是防贼一般的,将王晴从古源的身后拉了出来,神情就像自己好不容易种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一般。
王晴冲古源吐了吐舌头,这才不太情愿,一步三回头的跟在王站长的身后,向着外面走去。
王站长更是在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古源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奈地摇头,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大不中留啊
对于王站长的心理活动,古源自然不知道,等到王晴和王站长离开后。
古源站在废墟的最高处,看着密密麻麻的数万人群,眼中饱含热泪,冲大伙喊道:“古源在此”
“古源何德何能,让大家倾巢而出,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感谢大家的恩情”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今天能来”
古源说完,弯下腰冲着在场数万群众深深地鞠躬。
见古源行此大礼,群众们纷纷摆手喊道:“古镇长别这样”
“要是没有你,哪有大家现在的日子啊咱们还等着你带领卧龙镇,继续干活出一个人样呢”
“对,要是我们袖手旁观,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良心上可过不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着,古源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把目光投向废墟下,那个挣扎着想要起来的人。
没记错的话,这人好像叫赖头,是卧龙镇出名的懒汉,前些年因为好吃懒做,不仅媳妇跑了,就连孩子也被婆娘给带走了。
而这一次,赖头的表现,让古源刮目相看,都说本性难移,但有些人经历过苦难,就越变得坚韧,赖头就是如此。
古源从赖头身上收回目光,目光巡视全场朗声道:“除此之外,我要再特别感谢一个人”jujiáy
群众们一听这话,纷纷目光向着四周张望,纷纷猜测,古源还要感谢谁。
古源径直走下废墟,来到古源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赖头搀扶起来,指着赖头道:“他,大伙都认识吧”
群众们看到古源搀扶的竟然是赖头,脸上纷纷露出不屑之色。
卧龙镇自古民风彪悍,且大多数人吃苦耐劳,最瞧不起的不是穷人,正是赖头这种好吃懒做,明明有一膀子力气,却只会使唤婆娘的男人
所以,赖头在卧龙镇的名声,比杨德发还要不如,杨德发只是小恶遭人厌,赖头却是遭人唾弃和鄙视二者有本质上的不同。
“难道古镇长要感谢赖头不成这懒汉有什么值得感谢的指不定就是来凑数的”
不等古源说话,人群中就开始议论纷纷,赖头也知道大家不会说什么好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古源却一本正经的道:“没错,这次我要特别感谢赖头”
此话一出,群众解释一愣。
古源解释道:“第一个发现我的就是赖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还在废墟最深处,距离外面至少有二十多米”
赖头发现了我,想要喊人营救,不过没人相信他
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一边和我对话,让我坚持住,一边奋力地劳作。
说着,古源拉起赖头的双手高高的举起,让大伙都能看清赖头的双手。
只见赖头的双手之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撕裂的伤口,整个手掌上的皮肤几乎全部不见,有的只是触目惊心撕裂的血肉。
大家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很清楚赖头的双手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磨出了水泡,强行撕裂后导致的。
看到大家安静下来,古源坚定地道:“要是没有赖头奋勇的挖掘,我不会这么快的站在这”
“要不是赖头不断地鼓励,我不会这么清醒地和大家对话”
“今天的赖头,让我看到了不放弃,不屈服的精神我希望大家也能看到,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赖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