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爸爸就住在这里吗”
听到古源的声音,牛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不知道通向何处的神秘通道满是忐忑。
曲文知道牛莉在担心什么,便走到牛莉的身边,拉住牛莉道:“进去吧”
感受着曲文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牛莉深深地吸了口气,和曲文一起跟在古源的身后,走入了桃源胜地。
“昂”
子啊三人踏入的瞬间,桃源胜地之内响起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本在劳作的秋莲和春晓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二人齐齐看了眼不远处正与冯小小喝茶的牛开锅,眼中满是同情之色。
他们听不到龙吟,可秋莲和春晓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很清楚那一声龙吟代表着什么
于是,二人齐齐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向牛开锅。
此刻的牛开锅也似有所感一般,刚端起的茶水停在了半空中,目光远眺着群山,喃喃自语道:“时间到了么”
冯小小看着呆住的牛开锅,伸出手在牛开锅眼前晃了晃道:“牛爷爷,你发什么呆呢”
牛开锅收回目光哈哈一笑道:“在想,谁以后娶了你这丫头,可有得受了”
说着牛开锅打趣地看向一旁的赵天明,似有所指。
冯小小被牛开锅这话说得满脸通红,撒娇道:“牛爷爷,我怎么了我我这么漂亮巴不得娶我呢”
“你说是不是啊天明”
赵天明连忙咽下烫嘴的茶,忙不迭地道:“对,对”
看着赵天明敷衍的回答,冯小小冷哼道:“你知道什么啊就对”
赵天明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牛莉看到牛开锅,边跑边惊喜地喊道:“爸,爸”
牛开锅回头,看着自家这个丫头,出现一抹的恍惚之色,自己老来得子,一眨眼那个喜欢骑在自己脖子上唱儿歌的丫头,早已嫁为了人妻。
看着越来越近的牛莉,牛开锅心里无比淡然,戎马一生,为民族,为祖国奋斗过,也为人父,这一辈很值。
“爸,你怎么爸”
当牛莉跑到牛开锅的面前,看着愣神的牛开锅满是担心之色。
这时,冯小小也发现了牛开锅的不对劲,从刚才开始,牛爷爷就总走神。
“来了啊,爸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牛开锅摸了摸牛莉的脑袋道。
牛莉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抱住牛开锅撒娇道:“你吓死我了吧”
牛开锅拍着牛莉的后背,故作严厉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没个大人样”
牛莉一改在曲文面前的强势,无比乖巧地撒娇:“再大也是你的女儿啊不给你撒娇,我还能给谁撒娇啊”
说着,牛莉还故意看了一旁的曲文一眼,其中的意味不想而知。
牛开锅溺爱的看着曲文和牛莉,说教道:“曲文,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要有个正形”
“你是个男人,以后要多担待莉莉,她娇生惯养脾气大,但没什么坏心眼,以后你要好好照顾”
“还有你莉莉,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什么男人能受得了你这脾气也就曲文”牛开锅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此刻,牛莉也听出了不对劲,便气呼呼的道:“爸,你瞎说什么呢你硬朗着呢,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牛开锅见牛莉生气,连忙道:“好,是爸不对,来,赶紧尝尝这边特有的卧龙茶”
说着,牛开锅便为牛莉沏茶,牛莉以及冯小小围在牛开锅的身边闲聊,时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容。
这一刻的牛开锅,不再是开国功勋,也不再是首屈一指的大官,而是像一个七样和蔼可亲。
曲文脸色不太好看的把古源拉到一旁道:“古镇长”
古源知道曲文想问什么,点了点头:“牛书记可能就这两天了,多陪陪他吧”
听到古源的回答,曲文虽然早有准备,却心里依旧难以接受,回头看了眼那个头发花白,看着硬朗无比的老人,不自觉就红了眼睛。
“谢谢古镇长”
曲文冲古源道了声谢,便厚着脸皮围在牛开锅的身边,如一个晚辈一般倾听牛开锅讲述,以往那些陈年旧事。
“哦吼,没想到牛爷爷年轻的时候那么厉害呢”
“牛爷爷以前还和我爷爷是战友呢这倒是没听爷爷说过呢”
冯小小听到精彩的地方,会不自觉地提高音量拍打双手,但古源能感受到,从她心里溢出来的悲伤。
冯小小,或许比任何人都能感知到牛开锅生命力的流逝,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讨好老人,让他多留下欢声笑语吧。
“牛爷爷,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遗憾的事呢”冯小小忐忑地问出这句话来。
牛开锅看着云雾伸出,抿了一口茶水道:“遗憾的事当然有”
“而且如牛毛一般茫茫多啊”牛开锅唏嘘地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牛莉只觉得心里发堵,她又不是傻子,从接到曲文的电话让她尽快赶来,再到冯小小的反应。
她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山一般,为自己遮风挡雨几十年的男人,要离自己而去了。
“说说呗”冯小小在一旁央求道。
牛开锅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很俗套”
“我遗憾着,少小离家,未尽孝,遗憾着双亲亡,故乡消”
“遗憾着,中年立业未顾家”
说到这,牛开锅歉意地看了牛莉一眼,摸了摸眼睛通红的牛莉道:“遗憾着,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jujiáy
“也遗憾着,未尽之事终难尽”
牛开锅站起身,面朝着湖面,看着龙源湖中游荡着的龙鱼道:“游子离家十年归,我却走了足足六十年”
恍惚间,牛开锅似乎看到了,家乡的槐花盛开,看到了满头白发的老母亲,站在厨房内,满屋飘荡着槐花的香味,母亲一如当年那个模样,慈祥地招手。
牛开锅恍惚地用仅仅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人生七十载,美好只在故乡间,娘,我回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