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卧龙镇的乡亲们在提前一刻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不忍心去看杨德发的惨状。
然而正鼓掌为大龙加油打气的三岔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场面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这,这怎么可能”
随着三岔镇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响起,卧龙镇人才疑惑地看了过来。
只见杨德发呆呆地站在原地,距离他不远的地面之上躺着那个号称有一拳百斤之力的大龙。
杨德发不可思议抬起手,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自己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是我变强了,还是这个大龙太弱了
这个错觉刚起,杨德发就连忙甩了甩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杨德发学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人要认清自己。
自己多大的力量他再清楚不过了,刚才被大龙按在地上暴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狂暴的拳头,那不可匹敌的劲道,至今让杨德发浑身倍感酸爽,刚才他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如同面对着一只人形猛兽
所以不是自己变强了,也不是大龙变弱了
是古镇长,对一定是古镇长
想起古镇长刚才拍肩的举动,之后他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念此,杨德发又感激又崇拜地冲古源投去眼神。
注意到杨德发的眼神,古源装作不知,望着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的大龙嘴角微微上扬。
匹夫之力再强,终究抵不过开挂啊
又过了一会,大龙才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既不敢相信又觉得做梦一般,死死地盯着杨德发道:“一定是我大意了”
“再来”
说着,大龙使出全身的力气,速度也提到了极致,整个人如同旋风一般直奔杨德发。
在众人的视线中,大龙如一只猎豹,迅速就向前前进了几米,速度堪称罕见。
然而这一切落在此刻的杨德发眼中,如同慢动作一般。
当大龙的双拳递向杨德发的时候,杨德发虽然不精通格斗技巧,却也知道拦下这拳头啊。
于是,杨德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一把用手掌抱住了大龙的双拳,随后顺利一个拉扯,直接对大龙来了一个朴实无华的过肩摔
此刻的大龙,产生一种自己为鸿毛,掠高山而飘荡的错觉
“噗通”
比先前更大的一声落地声响起,摔得大龙眼冒金星,却震得其余人清醒过来。
现场安静无比。
刹那间,围在四周为杨德发撑场子的卧龙镇人,再也难以压抑心中的欢喜。
“德发好样的”
“摔得漂亮”
“没想到德发小子以前不务正业,还有这么一身功夫是我看走眼了”
“德发干得好,这回算是给咱卧龙镇长脸了”
卧龙镇人丝毫不吝啬对杨德发的赞美之言。
听着大伙对自己的夸赞,杨德发脸色涨红,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什么叫血脉相连,什么叫近邻
一种集体荣誉感在此处荡漾,牵动着每一个卧龙镇人的内心,也让杨德发逐渐对这群人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和归宿感。
杨德发挠了挠头:“侥幸哈哈,侥幸”
相比杨德发的意气风发,大龙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没想到这个杨德发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这种人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会有不学无术这个名声这他娘的不是害人吗
那恐怖的力量,那快到极致的手法,别说是自己这个半吊子猎人,就是那些练了几年外家拳的人能接得住
你们卧龙镇的人,是眼睛不好使,还是不把高手当回事啊
就在大龙满心愤愤不平,却又倍感无力的时候,杨德发得意地走到大龙跟前,居高临下地道:“你服不服”
大龙屈辱地用手抓取一把沙土,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说实话,他很想大喊不服
可两次试探,几乎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自己都没能看清楚杨德发到底怎么出手的,就倒在了地上。
如果第一次,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大意了,可第二次却是同样的结果,自己不服不行
大龙也不是扭捏的人,松开手中的沙土,泄气地坐在地上:“服”
杨德发一愣,按照大龙这种傲慢的性格,他以为还要再费功夫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认怂了。
这让尝到个人力量强大的杨德发,颇有些意犹未尽。
“德发,既然他已经服了,见好就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古源在一旁提醒道,不提醒不行啊,刚才古源为杨德发渡入的仙力,此刻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害怕杨德发在装叉就要装到姥姥家了。
杨德发见古源都发话了,虽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却也只能大度地向大龙伸出手:“起来吧,我这个以德服人,你也服了,没必要再坐着了吧”
杨德发这个一拳倒的称呼,顿时引起周围卧龙镇人的哄堂大笑。
“哈哈,以德服人,笑死我了”
“德发说得在理啊,可不就是以德服人,只是换成了德发要我说还是咱们卧龙镇的风水好,净出人才”
“是啊,以前真没看出来,德发这小子还挺激灵,还有一膀子力气,所幸现在改邪归正了,老杨家真是烧高香了”
人就是这样,习惯被眼前所局限,以往卧龙镇一贫如洗的时候,都是抱怨生在这犄角旮旯里,可没人说风水好的。
杨德发以前坏事做尽,要多讨人嫌就有多讨人嫌,不过干了两件顺应人心的事情,大家的记性好像就变得十分健忘。文網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淳朴吧,健忘也记仇,狭隘也大度。
古源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大龙脸上通红一片,跟随大龙而来的三岔人也是颜面尽失,看向大龙的眼神满是失望。
大龙瓮声瓮气地道:“是我技不如人你想要怎么惩罚我,尽管说”
出乎意料的是,杨德发嘿嘿一笑摇头道:“不是你,是你们”
“刚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现在一笔勾销现在就要算算你们硬闯矿场的错误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