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美好出尘的二表哥,在梦中却迫于长辈的压力,最后不得不娶了声名狼藉的自己
宋昀盼眼眶一阵酸胀,那长期被她压抑的自卑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却好像野草似的在心底拼命蔓延,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我知道了,二表哥也早点休息。”
苏珩点了点头,两人告了别,便各自离去。
宋昀盼走出去几步,却忽然停住。她转过头,冲着苏珩的背影道,“二表哥”
苏珩一顿,刚要回头,就听宋昀盼认真道,“二表哥这么好的人,将来一定会娶一位温柔高贵,称心如意的二表嫂的”
一定会的
她说着,再也不敢去看转过身的苏珩是什么表情,赶紧提起裙摆快步跑远。
苏珩默默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眸色不由暗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他愣是从宋昀盼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决绝与告别之意
而他竟是如此舍不得。
那晚花园里的邂逅就像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有荡起半点涟漪。
陆家的邀约并没有如期而至,据说是陆老夫人娘家的亲戚特地从外地赶来给她拜寿,是以这段时日陆家忙着招待亲戚,游湖的事就只能先作罢了。
为了表示歉意,陆昱还特地命人送来了一匣子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给宋昀盼赔罪。
宋昀盼对此倒也没什么怨言。
她心里十分清楚,以她的条件,能嫁进陆家那样的人家,嫁给陆昱那样的夫婿,于她来说,已经是高攀了。
世间安得两全法,她不该,也不敢再奢望更多。
因为那个美好的,宛如谪仙般的男子,梦中的宋昀盼,已经全都经历过了。
她亲眼看着梦中的宋昀盼,怎么一点点从希望到绝望,从满心欢喜到万念俱灰
这一生,她只愿岁月静好,儿女绕膝,至于她的丈夫,只要他愿意接纳她,包容她,温柔地对待她,她就愿意用一生去回报。
宋昀盼这般想着,对这桩长辈们十分看好的亲事也不由多了几分憧憬,人也变得积极起来。她甚至想着,上回见陆昱时,他络玉佩的络子似是有些旧了,自己这段日子正好可以为他打条新的,也算是他送给自己那些小玩意儿的谢礼。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晚些,虽已入了十月的尾声,天气还是十分暖和,下午的阳光落在身上,晒得人周身都暖洋洋的。
苏珩刚走进静园,就见老太太跟前的木槿迎出来,后者含笑朝他行了礼,道,“大爷正在屋里陪老太太说话二爷且稍等一会儿。”
苏珩一愣,“大哥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木槿笑了笑,柔声请他先去厅里喝茶。
却说自打那晚被苏璟教训了一通,又拿走了宋昀盼的镯子,苏珩已经有日子没见过大哥了。
上回见宋昀盼又去园子里找手镯,他奇怪之余也不禁上了心,后来又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几句,可大堂嫂的反应,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镯子的事儿
苏珩心下更觉纳罕,原本还想寻个机会,问问苏璟为何到现在还没把手镯归还给盼表妹,奈何苏璟自打任了大理寺少卿,每天公务缠身,早出晚归,有时在衙门里忙得迟了就干脆留在京里的宅子至于他自己,虽然明年不打算下场,但功课上也不敢有半点懈怠,是以两人虽同在一个府上住着,却连个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今日难得在老太太这儿遇上了,苏珩自然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只不过大哥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呢按理说,就算衙门里不忙,也不至于这么早下衙才是
难不成是跟盼表妹的婚事有关
在他的梦里,两人的亲事最后因为沈万章的搅局不了了之,陆昱后来好像娶了他的表妹。不过这次有了自己的干预,陆二对盼表妹也好像很有情谊的样子
总不会这么快就要定下了吧
苏珩想到这里,不由就有些坐不住。他漫不经心地往帘子里看了看,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我记着上回在祖母这儿吃了碟子芝麻酥,味道很是酥脆可口,不知今日厨房做了没有”
木槿笑盈盈道,“二爷稍等,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
苏珩客气道,“有劳姐姐了。”
待木槿出了厅堂,苏珩才气定神闲地站起来,朝里间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们陆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们盼姐儿无父无母,就由着他们戏弄踩践不成”祖母带着怒气的声音忽然里头传出来。
苏珩心下不由一凛,连忙又向前几步。
“祖母请息怒。”苏璟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此事陆大人也没有料到,原本陆夫人跟陆二郎都对盼表妹很是满意,还打算等过了陆老夫人的寿辰,就把这门亲事定下谁知他们家老夫人他们夫妇也是有苦说不出对咱们家跟盼表妹更是十分愧疚,今日陆大人更是对着孙儿一个劲儿道歉”
苏珩还欲再听,却听外头又响起脚步声,他连忙回去坐好,果然就见木槿提着食盒走进来,笑着道,“芝麻酥已经叫人做了,奴婢又拿了几碟点心,二爷先垫垫。”
苏珩含笑道了声谢,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可苏璟却一直没有从屋里出来。
苏珩灌了一肚子水,心知苏老太太跟苏璟的谈话必定很不愉快,就算等会儿见了自己,也未必有什么心情遂站起身道,“既然大哥有要紧的事跟祖母说,我就先回去了,劳烦木槿姐姐跟她老人家说一声,我晚些时候再过来请安。”
木槿虽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想着苏璟过来时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笑着点头道,“奴婢省得。”又道,“等一会儿小厨房把芝麻酥做好了,奴婢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那芝麻酥原本是苏珩随口说的,此时回想起来,倒好像是梦里的宋昀盼也极喜欢的
他微晃了下神,方点头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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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