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簇簇灯光由远及近,照得小道上亮如白昼。
守在外头的清风眼瞅着为首的三太太陪着二太太沿着小路往这边过来,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撒腿就往回跑。
三太太眼尖,忙大喝一声,“什么人给我站住”
清风原想装没看见,又听后面连叫了好几声,心知躲不过了,只得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压着嗓子道,“小的请二太太安,请三太太安”
三太太骂道,“你是哪一房的谁许你大晚上的在内院里走动见了人不好生站着,又跑什么难道后头有鬼撵着你不成”
二太太似是有了些醉意,手扶着流香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耐。
清风忙扇了自己一巴掌,死死低着头,“都怪小的眼拙,没瞧着太太们过来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他话音刚落,忽听流香“咦”了一声,奇道,“这不是二爷身边的清风么”
清风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还不待开口,就见方才还扶着流香的二太太皱眉看向他,不悦道,“你不在二爷跟前伺候着,跑园子里来做什么”
清风忙道,“小的”
话还没说完,忽听身后木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唬了一跳,三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哪来的动静”
丫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奴婢听着像是后头屋子里的”
清风似是也吓了了一跳,勉强扯出丝僵硬的笑容,“许,许是里头的猫儿狗儿打架,撞翻了东西呢”
三太太目光狐疑地从他身上扫过,眼珠子忽然一转,掩嘴笑道,“谁家的猫儿狗儿有这么大阵势,莫不是都成了精,两只妖精在里头打起来了”她说着挽住二太太的手臂,笑道,“二嫂,您说这小子的话可笑不可笑”
二太太素来瞧不惯三太太那轻狂样儿,又疑心清风出现在这里乃是有什么猫腻,正要开口,忽听不远处的木屋里传来一阵好似男女的声音。
二太太脸色猛地一变。
地上的清风更是面如土色。
“哎吆”三太太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叫起来,“刚才那莫不是咱们家二哥儿的声音”她说罢脸上忽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好啊我就说你半夜五更的摸进园子里干什么敢情是替人守门的”她说着好像忽然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二太太,连忙拿帕子捂上嘴。
眼瞅着二太太的脸沉得能滴下墨来,清风忙跪爬上前,“太太,太太您听小的”
“下作东西,好好的爷们全叫你们这些杂碎教唆坏了”二太太已经一个大嘴巴子甩过来,头也不回地往后头的木屋里去。
三太太满脸幸灾乐祸地和身后的嬷嬷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了过去。
木屋里的声音越发清晰,那女子如猫儿叫似的动静几乎刺穿二太太脆弱的耳膜,她面色铁青地走到门前,厉声喝道,“把门给我撞开”
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连忙应了声是,上去用力一撞
屋子里,苏珩正气急败坏地跟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纠缠在一起,一旁的地上还倒着把椅子。听到巨大的声响,苏珩挥开身上那人的动作不由一顿,他转过头,满是错愕地张大嘴,“母”
他话还没说完,被他推在地上的女子又像藤蔓似的缠上来,“二爷二爷”那声音听在耳朵里,好像要把人都融化了似的。
几个率先冲进来的婆子俱是看得目瞪口呆看这模样,被欺负的那个好像是他们家少爷
苏珩一张俊脸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羞怒,越发红得厉害,正要伸手推开那女人,就听二太太勃然大怒道,“还不赶紧把这贱人给我捆起来”
为首的婆子连忙应是,上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头发。
女子疼得尖叫一声,“二爷,二爷救我”
苏珩更是气得狠了,想他对下素来温和宽厚,便是下人们做错了什么,也从不苛责惩罚,可此时见那女子缠着自己不放,竟使了十足的力气就踹了过去。
“哎吆这,这是怎么的啊这是”
苏三太太趁着屋里正不可开交之际也忙跟进来,眼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她赶紧伸手拉住苏二太太的衣袖,假惺惺道,“二嫂快别动这么大怒小孩子家家,哪有不贪玩的”一边说着一双眼珠子却不停地在苏珩跟被踹翻在地的女子身上打转,“珩哥儿也是,明知今儿是你父亲的好日子,还敢在园子里胡闹也着实该”她话音一顿,只见那被按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抬起头,露出张嫣红的俏脸,不由瞪大眼睛,“这这不是”
苏二太太屋里的流香素来是个肯在苏珩身上花心思的,对府里这些漂亮丫头更是个个留意,见状也不由失声叫道,“樱草,你是宋表姑娘身边的樱草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真是”苏三太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二嫂,你瞧这”自家的少爷居然跟表小姐的丫头搞在一起
苏二太太叫眼前的一切气得全身血液都往脑门上涌,更恨在苏三太太面前丢了丑,登时指着苏珩,勃然大怒道,“混帐东西,看你做的好事”
苏珩面上闪过一抹愧色,上前一步,“母亲,我”那樱草却唤着“二爷”,又挣扎着要往他腿上靠。
还是苏二太太身边的郑嬷嬷有些见识,眼见樱草面露潮红,神情癫狂,苏珩虽强力撑着,一张俊脸也红得厉害,还有屋子里那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她当机立断吩咐两个小丫头,“去把窗子打开”又忙走到苏二太太身边,耳语道,“太太,奴婢瞧着这事儿好像有些不对”
外头的清风急匆匆赶来,眼见地上站满了人,他好不容易挤进去,也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扶住苏珩,“二爷,您这这是怎么地了”又茫然地环顾了眼四周,“四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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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