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前耻的天雷劈得洋洋得意。
它感受到渡劫人的气息,正老老实实坐在下面,入定打坐,承受雷劫。
之前被打击破碎的信心重拾粘好。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七七四十九道任务终于完成。
天雷宝宝睁开眼“垮塌”。
又劈歪了
天雷宝宝哭唧唧被天道捉走受罚,临走前他刻意记下了花朝阳的气息,这仇算是结大了。
下次她进阶,它一定一定,不来了。
说什么也要把劈人这破活计甩锅出去。
雷劫结束,乌云散去,天空重现晴朗之势。
花朝阳的骨骼得到了锤炼,境界飙升,体内的元婴正在慢慢向元神过渡,灵府中的灵力化成元力,似乎有随时可破元婴瞬移之功。
她从一片狼藉中站起来,仰头对着离焱傻笑。
“我们成功了。”
离焱手中的伞化成青烟,袅袅消融于空气中。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花朝阳的头,像她每次都要摸阿离那般。
手抬到半空,猝然滑下。
离焱的笑容定格在花朝阳面前,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离焱。”
花朝阳抱住那具为自己遮挡天雷的身躯,叫破了音。
玉清宫。
宦官、宫女、妃子、朝臣,跪了一地。
都是告状的。
被雷劈的百花榜植灵王者,简直就是个祸害啊。
绝对不该留在宫中。
当然,这句没人敢说。
这不是质疑天子的决定吗
众人有的受了惊吓,有的宫殿被毁,有的园子劈成焦地
负责统计的朝臣报了个惊天的数,听得元真帝倒吸一口凉气。
“一個随世者的破坏力竟然会有这么大”
“朕的宫殿、朕的未名湖、朕最爱去的九曲回廊这些、这些都让天雷给劈了”
亲历此事的宦官宫女齐齐回禀:“惨不忍睹。奴婢们也险些丧命。”
“国师府也被掀了屋顶幽幽宫夷为平地了”元真帝似乎还没有从这些噩耗中回过神来,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朕不过是有个私心,留她研制长生不老的灵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随世者为什么会有雷劫”
“她可不是普通的随世者。”
曲茵茵委屈地向元真帝告状。
“怎么不普通”元真帝不解。
曲茵茵说不出来。她签了契约,有些话她即使再想说,也说不出半个字。
“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细。”她建议。查下去,花朝阳自然会曝光身世。
元真帝一边点头,一边怒拍龙椅,对着朝臣大吼:“快把损失算出来,让她赔,恢复成原样,否则要她脑袋。”
曲茵茵听完这句,心中痛快多了。
她的那根冷倨针是射了出去,没想到倒下的却是离焱。
她又担心又怕。
不过,她不会给花朝阳任何翻身的机会。
“舅舅,我帮您监督此事,一定让她重新把皇家园林与宫殿恢复原样。她若做不到,就斩了她。”
元真帝痛心地挥挥手,曲茵茵领命而去。”
昭阳殿,花朝阳安顿好离焱,又给他喂了一堆灵药,人虽晕着,生命力却没有削弱的迹象,暂时放下心来。
身边围着小宫女们,一脸崇拜地看着花朝阳。
自家主子不仅能抵抗天雷,而且还有个如天神般的男子为主子不惧生死,主子真是太伟大了。简直是她们小宫女的学习榜样。
而劈黑了的阎青,没好气地酸讽道:“放心吧,他死不了。不过就是被雷劈了几下,睡一觉就会没事。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弄哪样呢”
说完,朝花朝阳身上扔了几个清洁咒。
她被雷劈的也糊了脸,带天雷绕皇宫兜了这么大圈子,衣服已经脏破不勘。阎青一边清理自己一边清理花朝阳。
花朝阳心思都在离焱身上,对于阎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然不在意。两只手紧紧抱着离焱的手,片刻也不想分开。
直到小宫女们望着她,发出诧异的低呼声,花朝阳才恢复些神智。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里面有惊惧,有惊喜,还有不敢置信。
“怎么了”她问了一句。
小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指着花朝阳的额头说道:“印记,国师,你有印记,这,怎么出来的”
“国师是修仙者”有人嘟囔。
花朝阳本能的捂上额头,责怪地瞪向阎青。
你没事扔什么清洁咒。
这可倒好,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的妆可卸了,可不就露出修仙者印记了。
阎青不吃她这一套,气呼呼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运气。
花朝阳惊慌了一瞬,突然想明白了。
没有印记才可怕。
如果印记不出来,她要怎么解释随世者会遭雷劫的原因
岂不是要暴露她渡灵人的身份。
正因为有了修仙者的马甲,她才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细想一下,这也是好事。
遂,放下手,坦然面对大家的疑惑。
“对,我就是修仙者。”
“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小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处,心想这玩意还能说长就长出来。
花朝阳想起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装肚子疼,逃避工作的事,顺着她的话意说道:“之前没被雷劈。你若想长,下次有天雷时,你让它劈一下。”
小春将信将疑。
阎青喝了半口茶,听花朝阳的回答,差点把茶杯吞了。
花朝阳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她要一个人安静地陪着离焱。
半晌后,宫人们都退了出去,阎青这个赖皮还在。
“你怎么回事我没心情搭理你,你快点回你自己的国师府去。”
不提国师府还好,一提国师府,阎青气得鼻孔生烟。
“你还知道提国师府你还有脸提国师府。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花朝阳纳闷:“好事做得多了,你不必时时记在心上,我也不会总拿这种事来要你还我的恩情。”
“花朝阳,你还装。若不是你那两张符箓,我的国师府能毁了吗”阎青气得已经不是鼻孔生烟了,他是七窍都要蹿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