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平不安的动了动,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真是神仙打架,下面的人遭殃
若是他说出万喜元偷藏的是顾大小姐的衣物,日后定会对顾大小姐的名声有影响,若是不说
他天眼看去,果然见主簿大人面色沉沉的看向自己,其中不乏警告之意。
“主簿大人好大的官威,”陈殆冷笑,“你侄儿不过是偷藏了一丫鬟的贴身衣服罢了,怎么您是觉得这个可以那捏住顾府吗”
万主簿冷笑,“谁知道那衣物是谁的说不定是顾大小姐”
“你”
“够了”乔县丞无奈,对万主簿道,“说起来,万喜元偷盗名声就好了要知道顾县令生前多得人心若是传出他做的这些混账事,就不怕出门被丢臭鸡蛋”
万主簿张了张嘴。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乔县丞又要劝了几句,万主簿这才甩袖离去。他挥了挥手,于正平也走了。
“哎,”他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的,日后定当小心。”其他的话乔县丞不好多说,只能扫了眼离去的万主簿冲陈殆道。文網
陈殆知道这次算是得罪了万主簿,按理说大人走了,顾府新丧,大小姐怎么也低调些,但是遇上这么些个混子,确实万万退让不得的,他摇摇头,谢过乔县丞也走了。
顾府。
“小姐,都是婢子的不是,若不是婢子,也不会有今日这祸事,请小姐责罚”冬青砰的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
若不是她闲来无事把正在做的贴身衣物拿到小姐房里做,又恰好今日府里衙役上门,她放下衣物便出门忘记收了起来,今日也不会有这祸事,当真是该死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摔自己几个嘴巴子。
“起来吧,原也不怪你。”顾若瑶去扶冬青,“没有必要把那些混账东西做的龌龊事,揽到自个身上的道理。”
“话是如此,不过咱们日后定当再仔细些为好,”香草想到今日的事情就后怕,忍不住叮嘱一句。几个丫鬟重重点头。
竹节又过来一趟,道明了陈殆带回来的消息。
“万主簿家里本就是县里的富户,往日行事张扬跋扈很是不得老爷的看重,如今老爷一去,只怕”若不是如此,那万喜元也不敢如此行事。
“无妨,兵来将挡就是,”顾若瑶想了想,“可有林叔的消息了”
“我爹日前曾传来消息,说小姐交的任务完成了,不日就将启辰,只是如今城里出不去,我爹就算回来也进不来。”
“你想个法子传出消息出去,让你爹转道先在临县安顿好,如今这里一团乱,具体如何还不知道,让他外头等我消息便是。”
竹节点点头应下。
“我让你插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顾若瑶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竹节顿了顿,“那户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不过我从那户人家的邻居那问出个消息。”
顾若瑶静静听着,只是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茶盏。
“邻居们说那户人家的大儿子几个月前赌博欠了一大笔钱,就连手指都被剁了一根,但是忽然讨债的就未曾再上门了,想来是想了什么法子还上了赌债。
顾若瑶闭了闭眼。
如此粗糙的手段,可恨她前世竟然丝毫未曾怀疑过父亲的死是否有异常。
“那户人家的去向还是要继续查,不过目前最要紧的便是城里的时疫,”顾若瑶总感觉不安。
前世怀宁遭灾死了不少人。
她重活一世,尽量在保全自己的同时,也尽量让城里的灾民可以好过一些,尽量少死一些人。
可是前一世,怀宁却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时疫。
最起码,没有听说怀宁因为时疫封锁过城门。
她不知道,怀宁如今的境况,是否和自己改变了某些事有关。
“小姐放心,府里的下人都有约束,等闲不能出门,”竹节以为顾若瑶是在担心县里的时疫,便安抚道,“听说新来的县令很是能干,想来县里的情况很快就能控制住。”
可是,这当真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不出三日,染上时疫的人越来越多,听说很多人家已经空了出来,有些寡居老人甚至死在了家里都无人知晓,直到衙役再次上门才发现人都有味了。
府里虽说暂时无人感染时疫,但也人心惶惶。
“小姐刚才厨房那过来说府里的存粮就够三日的了。”香草匆匆从外面进来。
这几日外头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竹节索性拘着所有人在府里不让出去。
毕竟谁也不知道外头谁感染了时疫,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传染了,马上便是整个府里都要遭殃。
但是粮食没有了,必定是要想法子出去的。
“竹节那怎么说。”
“竹节说他带两人出去一趟。”
顾若瑶点点头,“让他穿上熏过艾草的外裳出去,回来后便卷着烧了。”
冬青匆匆领命而去。
可是不过一会,冬青竟然又匆匆赶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冬青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进来,“竹节说白老药柜要不行了”
顾若瑶一凛,带上面罩匆匆赶往花厅。
“怎么回事”
竹节迎了上来,“我刚要出门,便看到老药柜家的小斯上门,说是求药,我一问才知原来前几日老药柜出门摔了一跤,生生熬了几日,可是情况越来越糟,只是他不让下人过来,直到今日老药柜已昏迷不醒,他家人没有法子,想着咱们这里还有备着的药便上门来求”
“没请大夫吗”
“城里病患越来越多,几乎略懂些药理的药堂跑腿的都被召集去了窝棚那边,就如今外面几乎没有一个大夫”
“走。”顾若瑶吩咐香草带着药箱,又套上熏过艾草的棉衣,这才赶往白老药柜家里。
“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白老药柜的夫人姓康,见到顾若瑶上门,几乎吓的连路都要不会走了。
这个个时候大小姐怎么可以过来呢
“夫人不不必担心,我进去看看。”顾若瑶脚步不停,推开房门,便看到白老药柜几乎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
顾若瑶手指搭在了老药柜手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