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真菌树的枝干,洒在了大地上。
伴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树荫被不断拉长,这让本就高大的真菌树更显伟岸。
此时,一群人正跪倒在树下,朝这棵孕育生命,象征着造物主的古树献上信仰。
冯格斯一如既往的虔诚,在他的心目中,造物主就是一切。
就在他俯下身,照例准备亲吻真菌树的根系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冯格斯皱起眉头,向着身后望去,只见一名青年半蹲在不远处,正在对着身旁的女伴轻声调笑。
“拉比,在这个庄重的场合,你不该表现的这么轻佻,这是对主的不敬。”
名为拉比的青年闻言,直接站起身,颇为不快的回应道:
“冯格斯,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一样虔诚。
况且,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每天都来到树下跪拜了不是么。”
“好了,让我们快点结束这无聊的仪式吧。
村子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赶在雨季来临之前存储更多吃的,才是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呵呵,主无法为你我做任何事,哪怕是收集食物这种小事也不行。”
说罢,拉比没有给冯格斯回应的机会,他一把拉起身旁的女伴,径直离开了这里。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冯格斯琥珀色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此时,已经完全成熟的他身高接近两米,相信不需要追太远,他就能把拉比揪回来好好修理一顿。
不过,冯格斯并没有这么做,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回过头重新伏低了身体,继续领着众人进行信仰仪式。
相比于教训离经叛道的年轻人,他觉得现在做的事情更加重要。
冯格斯虽然不满拉比对于造物主的不敬,但对方有一点说的没有错,那就是村子里的食物不够了。
随着族群不断扩大,真菌树周围的蘑菇已经不够他们吃的了。
身为族群当中的首领,冯格斯在仪式结束之后,便开始组织人手准备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收集食物。
在集合的过程中,他的双眼一直在人群中游弋。
不过,直到出发那一刻,他也没能发现拉比的踪迹。
躲在人群中的拉比看到冯格斯不再找他,转头宣布出发,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与他一起的女伴颇为不安的说道:
“拉比,你不该去招惹冯格斯的,就冲你之前的那番话,已经足够他动手修理你了。
以冯格斯对主的信仰,他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真是的,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
拉比此时心中也颇为后悔,不过他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我没错,我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放心好了,只要我这次能收集到足够多的食物,多到让冯格斯无话可说就没事了。”
话虽然说的轻巧,但一路上他都在思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弄到足够多的食物。
他们的族群以菌类为食,在这个真菌异常繁盛的时代,并不需要为食物的来源发愁。
不过,蘑菇大多不耐放,所以日常储备并不充足。
就在拉比心中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远处,一头好像幼鹿正在悠闲的啃食着地上的苔藓,一道灵光顿时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一把搂住旁边的女伴,激动的说道:
“亲爱的,除了蘑菇以外,你想不想换换口味。”
冯格斯带着人,在一片茂密的蘑菇林旁边停了下来。
这里的真菌蘑菇有大有小,大的宛如树木,巨大的伞盖之下可以容纳好几人在下面驻足。
看着族人们一脸兴奋的开始采集,冯格斯不忘在一旁大声提醒道:
“不要去碰那些体型巨大的蘑菇,它们之中有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
而且太大的话,我们也无法带走它们。”
在他的调动下,族人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采集。
经过不断的磨炼,冯格斯已经能够胜任领导者的位置了,这也让他在族群中拥有他人无法企及的威望。
当然,再优秀的人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喜欢,其中也有像拉比这样的刺头。
安排好众人的工作,冯格斯又开始寻找对方的踪迹。
然而一圈看下来,却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冯格斯以为,拉比没有参加这次食物搜集活动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呼救突然从远处传来:
“救命”
只见,拉比扶着他的女伴,正拼命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金色的血迹从女伴的腹部不断流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金色的痕迹。
而在这条痕迹的另一端,一头形似驼鹿的鹿类正打着响鼻,发了疯一样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冯格斯无暇追究冲突的起因,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他招呼一声其他人,自己率先冲了上去。
当驼鹿不断逼近,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样的一头庞然大物,算上硕大的鹿角,竟然差不多有一层楼那么高。
尽管情况很棘手,但冯格斯还是大声对拉比喝道:
“快躲到一边去,我来想办法让它停下”
说着,他直接朝驼鹿迎了上去。
冯格斯的举动被驼鹿视为挑衅,这让它变的更加愤怒,只见它低下头将尖锐的鹿角朝向前方,加速朝这边撞了过来。
冯格斯见机一把抓住了鹿角,想要阻止它前冲的势头。
尽管他的体格很强壮,但想要与驼鹿这样的大块头角力依旧不现实。
驼鹿如同一台铲车,顶着他不断往前冲。
它一边冲一边不断甩动脖子,想要把冯格斯甩飞出去。
它暴怒的表现,让周围其他人根本不敢接近,所有人都替冯格斯捏了一把汗。
只见,驼鹿朝着一株巨型蘑菇冲去,想要借力将冯格斯刺个透心凉。
当驼鹿冲入巨型蘑菇的瞬间,冯格斯直接松开了双手,任凭自己被甩飞出去。
在周围众人的惊呼中,驼鹿的角径直刺入了蘑菇的伞柄,巨大的伞盖如同被按下了开关一般迅速收起,将驼鹿整个裹在了里面。
在分解酶和酵素的共同作用下,驼鹿很快就没有声响,只剩下那副鹿角缓缓的滑出了伞盖。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抬起了鹿角,他们围在冯格斯的身边,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这边,冯格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几乎被累到力脱。
看着手臂和前胸被鹿角刺出的血洞,他不禁有些后怕。
“这一次实在是太凶险了。”
就在众人围着冯格斯欢呼雀跃之际,拉比抱着女伴冲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哭腔说道:
“冯格斯,你想要怎么处置我都行,求你救救沙丽吧,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