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山寨。
山寨今日很热闹,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贴满大喜字。
今日是他们寨主大喜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寨主此时坐在上座,也是满脸喜意。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跑进来,脸色略显慌张,“大当家的外面来了个人”
整个空间倏地静下来。
今天这个时候来人不会是寨主今天娶的压寨夫人的家人找来的吧
寨主也皱了皱眉:“什么人”
“不知道他说说要挑战您。”
“挑战我”寨主许是听见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连同底下的小弟们,也是哄堂大笑。
寨主拎起座椅旁的斧子,“去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挑战”
哗啦
门板被人撞翻,一道人影滚进来,捂着胸口哀嚎。
大堂忽地静下来。
大家同时看向门外。
花雾坐在山崖上,托着下巴看连淮在下面被围攻,少年明显处于下风,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丧命。
但花雾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孩子想要成长就要挨揍
当家长的就得放手。
这不,出来不过半个月,连淮的实力就蹭蹭往上涨。
生存是人类进步的重要阶梯。
半个时辰后。
连淮满身是伤,他用剑撑着身体,爬上花雾所在的地方,身体似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花雾身上。
花雾:“”
花雾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了下。
“你真的好重。”花雾无语,但还是伸手揽住他,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致命伤。
伤口不少,但都是皮外伤。
花雾翻翻看看,确定死不了,也不打算管他。
连淮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也不关心自己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渐渐沉睡过去。
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
她会守着自己,直到他醒过来。
连淮醒过来时,天边月亮都已经升起。
漫天繁星下,他枕在花雾腿上,少女手指虚虚搭在他胸前,姿势说不出的亲昵。
山崖下的空地上,躺着不少尸体,红绸缠绕着那些尸体,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诡异阴森。
他抬眸去看拥着自己的人。
少女靠在后面的山石,眼眸轻阖,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两年过去,那张脸蛋褪去了稚气,越发地明艳漂亮。
连淮小心坐起来,目光落在被浸在月光里的嫣红唇瓣上。
手掌撑着粗粝的地面,碎石子在手心里压出了痕迹,他稍稍倾身,两人间的距离缩短。
连淮呼吸放得极轻,细密的睫羽低垂,唇瓣轻触到柔软的细腻
连淮不过是刚碰到,花雾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唇瓣还虚虚地贴着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温度
连淮眼睛一闭,朝着少女压过去。
花雾后面是山石,被连淮这么一压,她整个后背都抵住了粗糙山石。
少年的吻带着些许血腥气,没什么技巧却急躁。
四野阒然,月移花影动。
连淮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将花雾抵在山石上,圈在自己怀抱里。
花雾看着似乎没打算松开自己的连淮,指尖拂过他染上了潮红的脸颊,“亲我做什么”
连淮神色有些茫然,看上去呆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开口:“想亲”就亲了。
花雾手指从他脸颊落在胸口,往外推了推,“该下山了。”
连淮似乎想说什么,唇瓣蠕动下,最后又咽回去。
他松开花雾,坐在一旁,声音低低的,“我累。”
花雾叹了口气,“那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把那些人放出来。”
山寨里还有一些被这些土匪关起来的人。
既然都已经为民除害了,那就顺便把他们给解救了。
“嗯。”
花雾起身往下走,走到一半,她回头往上看。
月色下,少年衣裳染血,孤寂的身影仿佛被遗弃的小朋友,说不出的可怜与委屈。
花雾:“”
他先主动贴自己,怎么还做出这副模样。
花雾扭过头,去山寨里找到被这群土匪关起来的人,将他们放下山。
这群土匪是附近的一霸,平时拦路抢劫商队,偶尔还会跑去村子里劫掠。
等那些人都走了,花雾站在底下叫连淮:“走了。”
连淮的声音传下来,“你来接我。”
“”花雾没好气:“你还能走吧”
“不能。”连淮闷声回道。
“那你自己待在这儿,我走了。”
花雾才不惯着他,直接往下山的方向走。
连淮似乎真不打算跟上来,她都快走到下山的山道口,也没听见后面有动静。
“”
我踏马养的是个凶狠的反派,不是个会闹脾气的小朋友
花雾双手揣在袖子里,慢步往下走。
走了一段距离,花雾低骂一声,转身回去。
连淮还坐在那儿,完全没挪一下。
花雾再次爬上去,绷着小脸,“走不走”
连淮伸手,摆明你不牵我,我就不起来。
“”
花雾劝解自己看在打工道具是个美人的份上,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牵着他下山。
花雾走得有些快,连淮勉强能跟上。
到后面连淮已经开始喘气不匀,“我跟不上。”
他刚受了伤,睡一觉起来也只是体力恢复了一些。
连淮也不觉得丢脸,不舒服就直接说。
花雾没应他,但速度渐渐慢下来。
两人踩着满地月光下山。
“回去先换衣服。”
“哦。”
“照你这踩蚂蚁的速度,我们今晚干脆别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
“”
花雾觉得连淮可能精分,他打架的时候一个嘴脸,打完了就立即换个嘴脸。
前一秒还在单手摁人,下一秒就柔弱不能自理。
两幅面孔无缝衔接地切换。
花雾带着连淮,解决了不少恶势力,连淮的实力也是蹭蹭地往上涨。
但是那些恶势力一个接一个的没,百姓们就迷糊了。
这是谁做的好人好事,也不留个名。
而某些恶势力就瑟瑟发抖,生怕也被找上门,满门被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