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一晚上没回来。
白天一整天也没见到傅越,他连学校都没去。
好消息是花雾也没被人找上门,证明他还活着。
周末放假,花雾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现房门被人泼了红油漆,刺鼻的味道蔓延在整个通道。
“”
花雾上楼的时候看见上次来家里那个女的了。
她已经打听清楚那女人和傅越什么矛盾。
前段时间傅越和那女人的儿子有冲突,把人给打了,那女人一直找傅越要个说法。
可这件事,当时确实是她儿子先挑事,傅越还手,两人都受了伤。
女人的儿子也就是点皮外伤。
现在还不依不饶
傅越吊儿郎当的上楼,到门口发现花雾戴着一顶帽子,在给门刷漆,大红的颜色,格外刺目。
傅越皱眉,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油漆桶,“你在干什么”
“给门换个皮肤。”花雾头也没回,“你眼睛是长来当摆设的吗”
傅越无视她后面半句,“平白无故你给门换什么皮肤”
花雾扭头看他,扯下嘴角:“我被人打死在家里,你怕是都不知道。”
傅越:“”
就你之前那操作,谁能打你
但傅越很快想到:“有人来闹事了”
“就上次那个女人。”花雾叹气:“往门上泼了油漆,我只好换个皮肤了。”
傅越上下打量她,“她对你动手了”
“没有,我在楼上撞见她了,上来就看见门被泼了。”
傅越移开视线,“你哪儿来的钱买的油漆”她身上根本没钱,怎么买得起油漆
“捡的。”
“捡的”傅越拉住她手腕,让她面对自己,“你是不是偷的”
花雾轻哼一声,不屑道:“偷鸡摸狗的事,我才不干。”
花雾一口咬定油漆是捡的,但也不肯说在哪儿捡的,傅越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可花雾不肯说,傅越又不能打她。
花雾把刷子塞给他,“太高了,我刷不到,剩下的交给你了。”
回来就被指挥的傅越:“”
花雾都刷了一半,要是不刷完,整个门就格外难看。
傅越脱掉外套,将剩下的那一半刷完。
等他刷完门,拎着剩下的那点直接下楼,往隔壁小区去。
砰砰
“谁啊”
里面响起不耐烦地声音,“拆家吗砸什么门,有病”
大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吓女人一跳。
傅越身上沾了油漆,阴沉沉地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上去跟杀了人似的。
女人下意识要关门。
傅越抬手挡了下。
少年的力气格外大。女人双手也没能关上门,她眼底爬上畏惧,有些崩溃地吼:“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不再去找你们了”
“你泼我家门了”
女人被傅越那阴沉沉的眼神盯着,后脊都是冷汗,下意识解释:“我就是一时冲动”
傅越将门用力往外面一拉,女人没拉住,门被拉开。
他也没进去,只是拎起手中的油漆桶,泼在门上。
油漆桶砸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
“你再敢骚扰我家,小心你儿子。”少年语调说不出的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
可是女人却忍不住颤了颤。
傅越说完自己想说的,转身离开。
女人见他走了,顾不上门上的油漆,立即将门拉过去,并冲傅越的背影大吼:“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砰
房门被关上。
傅越站在楼梯口,往房门那边看去。
他蹭着手上的红色油漆,将女人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我已经答应不再去找你们了
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江茶来找过她。
傅越在脑海里得出这个结论。
这就能解释,她的油漆是哪里来的了。
他这个妹妹
可真有意思。
傅越回去的路上,拐进餐馆里,打包了两份饭,拎着回去。
花雾不在客厅,卧室门没关,他走过去看一眼。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他踢了踢门,叫她:“出来吃饭。”
花雾扭头看他一眼,扔下手里的笔,从房间出来。
花雾似乎在想事情,全程没说话。
傅越也没搭话,等她吃完,收拾东西拎出去扔了,然后人就没了。
“”
叛逆的糟心哥哥喜欢在外流浪。
终究是这个家留不住他。
花雾回房间,埋头继续写糟心哥哥改造计划。
周一。
花雾先找到新班主任报到。
班主任皱眉看她好几眼,那眼神花雾觉得自己像个绝症病人,班主任要为她下病危通知书似的。
好在班主任只是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倒没为难她,和她谈了十来分钟。
等到早自习上课铃响了后,这才带着她过去。
班主任让她在门口先等着,她进去让闹嚷嚷的学生安静下来,“我们班有个新同学。”
“新同学”
“转校生吗”
他们现在是高二上学期,有转校生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一般这种消息,都会有学生先传的啊。
这次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班主任拍下桌子,等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新同学不是转校生,是初中跳级过来的。”
“”
教室倏地静得针落可闻。
什么叫初中部跳级过来的
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跳级生,出现在了他们生活里
而且这初中跳到高二,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江茶同学年纪小,对新班级也不熟悉,希望大家能多帮助她。”班主任说完,招手叫花雾进去,“做个自我介绍吧。”
花雾一眼就看见教室里,傅越的座位空着。
“诶是她啊”
“你认识”
“之前和傅越一起来的。”
两周前有两天傅越来得很早,送他来的,就是一个初中部的女生,不过没人敢问他们什么关系。
后来这个女生又来找过几个傅越。
不过傅越都不在。
所以班上见过花雾的学生,还是有一部分。
花雾收回视线,“大家好,我叫江茶,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
没了
不知道是谁,起头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渐渐连成一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