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竹对灯会不感兴趣,对灯会上的姑娘也不感兴趣。
谢知闻到地方,刚下车和人说两句话,转头就发现谢风竹不见了。
谢风竹找了个地方躲着,都没敢闹事,怕被谢知闻听见风声跑过来抓他。
等时间差不多,谢风竹这才往回走。
回去大不了被骂一顿
谢风竹目光忽地一顿,落在不远处的小桥上。
荷花灯从桥下流向远方,星星点点的光,与岸边造型各异的灯交相辉映。
桥上盛装打扮的公子姑娘相谈甚欢,相携同游,赏灯怡情。
唯有一个姑娘,独身一人,站在桥边看着来往的人群,略显茫然的模样。
谢风竹不知为何突然就移不开视线。
他站在柳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姑娘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在热闹喧嚣的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他。
视线撞上的瞬间,谢风竹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了一下,心跳渐渐快起来。
四周的喧哗不知何时褪去。
所有的背景都变得虚幻。
他眼底只映出桥上那位姑娘的身影。
“小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啊。大少爷都要生气了”
侍从找到谢风竹,重重地松口气,直接挡在他面前。
“小少爷,咱们快回去吧,大少爷生气很可怕的。”
“你别挡着。”谢风竹推开侍从。
可是桥上已经没有那位姑娘的踪迹,他飞快跑上桥,四周的人见他,纷纷离开小桥。
很快桥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谢风竹举目四顾,可惜都没找到他刚才看见的那道身影。
“少爷”
谢风竹瞪向侍从,“早不来,晚不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侍从:“少爷小的故意什么啊不是小的想来,是大少爷小少爷,您慢点”
谢风竹沉着脸走得飞快,侍从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
谢风竹气势汹汹地上了车。
谢知闻坐在马车里喝茶,见谢风竹这模样,“怎么了这是”
谢风竹抱着胳膊,不搭理他。
谢知闻只好看向侍从,“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侍从也是一脸的茫然,双手一摊,他也不知道小少爷突然间怎么了。
谢知闻:“时间也不早,既然不高兴,那就回去吧。”
父母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谢知闻觉得可以回去了。
他瞅一眼明显不高兴的弟弟,也只能叹口气。
回到谢府,谢母就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拉着谢风竹就开始问东问西。
谢风竹在外面虽然是个小霸王,但是在家里还是很听话。
伺候谢风竹的侍从都觉得他们的小少爷,可能是有什么毛病
家里一套,外面一套,还切换自如。
特别是面对谢知闻和谢母,他几乎都是乖乖的。
谢父
谢父管他比较严格,对他在外面的行事作风经常批判,所以两父子关系不是很融洽。
但谢父还是很关心他。
真在外面闯祸,还是巴巴地跑去给他解决。
所以侍从们觉得,小少爷这骄纵霸道的性子,那就是从小被宠出来的。
谢风竹应付完谢母,总算可以回房间休息。
可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窗外有清幽的笛音,谢风竹爬起来,披上衣服去隔壁院子。
谢知闻坐在院子吹笛子。
谢风竹站在门口等他一曲吹完,这才推门进去,“大哥,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
谢知闻放下笛子,招手让他进去。
“跟哥哥说说,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
“小风有心事了啊。”谢知闻温和地笑笑。
谢风竹坐在石凳上,扭捏好一会儿,“那大哥是怎么喜欢上柳小姐的。”
“我们家和柳家是世交,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柳家离开了这里。
再之后,你就知道了。柳家前两年搬了回来,长辈们就定下了”
谢风竹趴在桌子上,清澈干净的眸子映着天上的圆月,“大哥只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吗”
“当然不是。”谢知闻摇头,“你今晚怎么想起问这些了是不是遇上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才没有”
谢风竹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我困了,回去睡觉了。大哥早点睡。”
谢知闻若有所思地看着谢风竹跟火烧屁股似的离开,看来今天晚上确实是发生过什么。
谢家对他的要求不高。
只要身体健康,娶个喜欢的女孩子,和和美美过一生就好。
谢家完全有能力让他一辈子不愁吃喝。
谢风竹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那个姑娘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也忘不掉。
这感觉不是很好,谢风竹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人跑了出去。
接下来两天,谢风竹早出晚归,用各种各样的事,填满他的时间。
“少爷,还打吗再打就”
谢风竹倚在墙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扇子。
听见侍从的话,他抬眸往巷子尽头看一眼,被打得鼻青眼肿的人,跪在地上求饶。
“谢少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钱包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
谢风竹啪地一下合上折扇,兴趣缺缺道:“没意思回去吧。”
谢风竹回到谢府,差不多是晚饭时间。
一进门,他就发现府里和往常不太一样。
谢风竹拉住一个下人问:“府里来客人了”
下人:“回小少爷,是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
什么表小姐
他母亲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啊。
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亲戚
他母亲这心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不知道隔着多少的亲戚那也是亲戚吗
那就是来占便宜的
“少爷,要去前厅吗”
“不去。”
“小风。”谢知闻正好从另一边过来,叫住他:“跟我一起去前厅。”
谢风竹当场就想溜:“大哥,我累了”
“不可以失礼。”谢知闻拉住他:“这位表妹可要在府里住一段时间,现在见见更好,别到时候耍混,欺负人家。”
“大哥”
“没用。”谢知闻拉着他去前厅,“等会儿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谢风竹:“”
谁知道是哪里冒出来攀亲戚的等会儿吃饭就掀了桌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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