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崔景珩怎么感觉这样子,不像是救他
而且他记得
崔景珩脑袋很疼,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时他确实受了伤,对方差不多都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崔景珩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晕的,他稍微冷静一下,看向对面的人:“你们在哪里救的我”
“就山下不远处”花雾描述了下地理位置,“我们听见有动静就过去看了看,谁知道有人在打架,等他们走了,就发现你一个人还在喘气,就把你带回到这里来了。”
师余:“”
他们到的时候,哪里有人在打架
她撒谎眼睛都不眨一眼的吗
崔景珩对花雾说的地方有印象,确实是他和那些人交手的地方。
崔景珩背靠着后面的床,喘了一口气,“姑娘为何救我”jujiáy
小姑娘迟疑了下,慢吞吞地说:“那都看见了,不救不好吧。俗话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做好事呢。”
“你不怕我是坏人”
荒郊野外,遇上那样的场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不害怕呢
“没事,我是坏人克星。”花雾拍下胸口,“坏人看见我都害怕。”
崔景珩:“”
花雾说得有理有据的样子,崔景珩大概也没发现花雾和师余有威胁性,在师余的帮助下,挪回了床上。
花雾今天要下山回陆府,不然陆府的人发现她不见了,那还不得怀疑她逃婚了。
“你留在这里吧,帮我看着他。”花雾没打算带师余回去:“顺便你帮我教训下陆子程,让他知道江湖的险恶。”
师余没想到花雾会这么安排。
之前好歹还有一个屠夫在。
现在那屠夫也下山办事去了,这竹屋就他一个能自由活动的人,他想走就能走。
“我要是走了呢”
“那就走了呗。”花雾语气很无所谓,不过她话音一转,“但是我相信你。”
花雾目光里的信任,让师余心跳都慢了半拍,视线猛地转向旁边。
师余目送花雾的马车下山,他站了一会儿,转身往竹屋走。
屠夫在厨房里放了一些食材,师余自己做了一些饭菜,然后给崔景珩送了一份。
崔景珩伤口还没被好好处理,虽然还醒着,但整个人的情况很差。
“公子可还记得我”崔景珩主动问。
师余点下头,将东西放在他面前,“在丰州的时候,多谢你帮我说话。”
虽然之后他还是被抓了回去。
崔景珩:“举手之劳。”
两人寒暄两句,就没了话说。
崔景珩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将东西吃了一大半。
吃完东西,崔景珩身体实在是难受:“不知公子能帮我找一些药吗”
师余心想她也没说要给他治
但她也没说不治。
“我去找找。”
竹屋并不大,东西也不多,师余找到一些药草。
很多香品里的原料本身就是药材,所以制香师对药材也多少有些了解。
师余挑出能用的,给崔景珩换了药。
“你们发现我的时候,可有看见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师余:“没有。”
崔景珩皱了皱眉,他身上的东西不见了
他现在不知道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还是这两个自称救他的人。
崔景珩发现接下来几天,都只有师余在这里,那个小姑娘偶尔过来一趟,但也只是送东西。
还有就是一个很高大的中年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很凶悍,然而一说话又觉得他挺憨厚。
崔景珩好不容易养了几天,总算可以下地走动了。
今天竹屋格外安静,那个中年男人应该不在。
他从屋子里挪到门口,看见师余坐在院子里,拿着一个杵臼在研磨东西,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花草、药材。
崔景珩走出去,“师公子是制香师吗”
师余看他一眼,点了下头。
崔景珩目光从桌子上那些东西扫过,忽地落在被几株药草随意压住的古旧纸张。
他目光一凝,伸手就将东西抽了出来。
“这东西”
崔景珩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纸又被人抽走。
他扭头看向身后。
花雾拿着纸往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这东西是我的。”
“什么你的。”花雾将纸揣进袖子里:“写你名字了”
“”
崔景珩冷静道:“陆姑娘,那真的是我的东西。”
小姑娘盯着他看几眼,狐疑道:“你也是制香师”
“我不是。”
“那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
“上面的秘方你可以誊抄去,但是能否麻烦姑娘,将那本书还给我。”
崔景珩以为她是在意那些秘方。
确实,对于制香师来说,那本书的本身价值更值钱。
但是对于他来说,纸上隐藏的东西,才更重要。
“什么书我就捡到这两页半的纸”花雾语调逐渐激动起来:“还有一本书在哪里”
崔景珩:“”
书不在她手里吗
可能是因为崔景珩发现这几页纸的时候,是被垫在药草下面,看上去也不是很受重视的样子。
所以他觉得这两个人应该只是觉得纸上记录的香品秘方有用。
“姑娘在哪里捡到的”
“就救你的地方啊有个黑衣人跟一个女人在抢什么东西,然后两人打起来,那个黑衣人死了,手里拽着这几张秘方”
花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稳,听不出半点撒谎的迹象。
崔景珩也没从她脸上发现异样。
“姑娘就捡到这两页半”
“对啊。”花雾道。
崔景珩:“那姑娘能将它给我吗”
“那不行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那黑衣人手里捡回来的。”花雾瞪他一眼,“凭什么给你。”
“”不是说那黑衣人死了吗崔景珩冷静地吸一口气,“我说了,纸上的秘方,姑娘可以誊抄过去。”
“”花雾眸子一眯,意味不明地问:“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啊”
“是。”
“那我更不能给你了,万一你杀我们灭口怎么办。”花雾退到师余旁边。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