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花雾起来的时候,陵鸦趴在她旁边,感觉到花雾起身,抬起头看她一眼,又埋头继续睡。
花雾也不明白,为什么邪神也需要睡觉。
他不应该没日没夜地造吗
难道是太废了
很有可能
花雾啧啧两声,将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起身收拾下出了门。
花雾一出门,陵鸦就坐了起来,他目光瞪着房门,既有愤怒,也有不甘。
不是说人类都经不起诱惑的吗
她的心肠这么硬的吗
还是他表现不够好
陵鸦决定再去学习学习。
于是接下来花雾发现陵鸦一次比一次大胆,勾引她的手段那叫一个层出不穷。
虽然在花雾看来又拙劣又好笑。
花雾就当是每日苦修的乐子,都不阻止他一天乱折腾。
再一次失败后,陵鸦气得人形都维持不住,直接化为一团雾,浮在花雾面前怒吼:“你是不是没有心啊”
她都没有一点欲望的吗
为什么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引诱她,她都可以维持清醒
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吞噬召唤者,到他这儿,怎么就这么难。
“你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花雾不为所动。
“”乱七八糟他辛辛苦苦学的,怎么是乱七八糟
陵鸦咬牙切齿:“这不就是你们人类喜欢的吗”
花雾倚在窗边,懒散地瞥他一眼:“你连接个吻都接不明白,其他的事,你还是不要再折腾了。”
再这么下去,她就要不客气了。
虽然他的行为很奇葩,但他是真好看啊。
“你胡说你明明很喜欢的”
“喜欢和技术好是两回事。”
“”
陵鸦膨胀了一圈,估计是在骂人。
江上晴忙着恢复她的腿,花雾忙着为自己的王者之路添砖加瓦。
没事的时候,她还会义务去帮江上晴的腿偷偷做一下治疗,让她免去走路的困扰。
陵鸦则每天都在学习如何引诱她许愿。
花雾后来才知道他那些拙劣的法子是从哪里学的。
从那以后,花雾就不准他再跑去寻欢作乐的场所。
陵鸦大概是也觉得学的东西并什么用处,花雾不让他去,他也就没再去了。
这之后总算是正常了许多。
初冬,花雾练完魔法回来,进门就被神出鬼没的院长叫住。
“乖徒儿。”
“师父。”
院长摸着胡子,“你最近是不是修炼得太辛苦了”
有一个上进的徒弟自然是好的。
可是院长并非老古板,他觉得她这样的年纪还是应该出去多走动走动,交几个朋友。
这个时候不交朋友,以后可就交不到真心的朋友了。
“还好。”
“你这一个月都没出门,还好什么还好”院长吹胡子瞪眼,“还有你那根魔法杖,怎么也不雕刻雕刻”
“原生态挺好的啊。”
“”
好什么好
整天看她挥着那根光秃秃的神木,不认识的还以为他亏待她呢
院长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请柬和一个盒子,“你二师兄下个月成亲,你去跑一趟。”
花雾:“”
我又不是跑腿
院长可不管花雾接受不接受,直接将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到时还有魔法协会举办的比赛,你也可以去参加参加,练练手。”
花雾:“”
花雾就这么被院长打包扔出门,连那只大鹅都被扔了出去。
“嘎”
花雾扛着神木,和胖了一圈的大鹅面面相觑。
师父这么散养她,真的好吗
她可是神级天赋
被别人挖走了怎么办
外面好危险的
花雾不情不愿地背上小包袱,牵着大鹅,离开温暖又舒服的家,踏上风雨交加的不归路。
唯一兴奋的,大概只有陵鸦。
“说不定我们还能碰上一个邪神呢”陵鸦开始做梦,“那样我又能帮助他了”
花雾:“”
禹城。
花雾花了点时间才抵达这座城池。
这是一座庞大且繁华的城池,她还没进城门,就碰上一点小事故。
起因是她在来的路上,碰上的一群人,闹了一点不愉快。
结果又正好在城门碰上,对方似乎是城里的大户,打招呼让人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女主嘛。
小事故不断是正常的。
都是磨练、磨练、磨练
花雾在心底安慰自己一番。
“我去吃了他们。”陵鸦跃跃欲试,幽暗的眸光盯着对面趾高气昂的青年。
“”
花雾差点就说一个好了。
好在及时被正义拉回来,没有和陵鸦同流合污。
“我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只要你肯来我庄家,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青年目光肆意地打量花雾,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
花雾不动声色地将陵鸦给按回袖子里,扯了下嘴角:“你这么邀请人,可真是礼貌啊。”
之前碰见,这位自信爆棚的青年就邀请了她一次。
说要让她加入他们家,给他们办事。
花雾当时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本事都没展现,很显然不可能是看中她的实力。
这人分明就是冲她美貌来的。
她当时拒绝了,青年虽然有点讨厌,可也没做什么,跟着她走了一段路。
后面似乎有事,他带着人走了。
没想到现在又碰上了。
青年很是神气地昂着头,炫耀自己的家世:“你可以随便打听下,给我们庄家做事,不会亏待你。”
“我不喜欢给狗做事。”
“”青年一下垮了脸:“你骂谁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雾微笑:“只要是酒,我都喜欢。”
青年这下都不装了,仗着回到自己的地盘,直接给身边的人下令:“把她给我抓起来。”
“哎。”
总有人喜欢给女主送礼。
师父让她练练手来着呢
就拿他们开刀好了
花雾唇角微微上扬,看对方的眼神都变得热烈起来。
青年被她这么看着,莫名有些发怵,但想着禹城是他的地盘,也就没那么顾忌。
“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啊”
得到青年的命令,他身后的人一拥而上。
四周围观的人不敢多管闲事,纷纷远离这个战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