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什么传闻呐”
“就是那个啦那个染血的死神。”
“诶之前警视厅不是已经证明是假的吗”
“可是”
听到小伙伴的话,穿着国中校服、留着粉红色泡泡头短发的大坪夏子满脸不开心的嘟起嘴唇。
而坐在她对面、扎着一条青绿色的低马尾的相原真那看到对方这副模样,没好气的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
“亲爱的夏子同学,如果你现在觉得很空闲的话,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期末考试上”
“下个星期一就要期末考试了。”
犀利的话语、尖利的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瞬间就把本来就很小只的大坪夏子吓的缩成一团了。
呜呜真那酱好可怕
“唉。”看着被自己吓的缩成一团、泪眼汪汪都快要哭出来的大坪夏子,相原真那叹了口气,一边将目光转向自己左手边,一边说道。
“再说了,什么染血的死神,这种东西一听就是假的,你说是吧诗穗”
“麽你太武断啦真那酱,诗穗碳可不会像你一样武断的呐”
和相原真那一样,大坪夏子也是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转向和相原真那视线一样的方向。
这时,一副唯美的画面缓缓映入两个小女生的眼中。
而在那副唯美的画面里最令人瞩目就是那一位。
沐浴在冬日暖阳中的恬静少女。
皎洁如月光般的白皙肌肤,充满了大家闺秀气质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好像会说话一般的双眼,更是令人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
感觉到友人的视线,恬静少女缓缓抬起自己的视线,对上自己友人那像是看傻了一样的视线。
温柔的樱唇微微一勾,少女一边勾起耳边散落的发丝,一边轻声开口说道。
“嗯怎么了,夏子,真那”
嗯,如同外表一样温婉的声音。
听到少女的声音,微微有些走神的相原真那和大坪夏子顿时回过了神。
不同于回过神之后,对自己失礼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的相原真那,性格更为直率的大坪夏子有些脸红的出声说道。
“诗穗,真的好可爱呐。”
“嗯”嘴角带笑的千花诗穗微微侧了侧脑袋,任由那柔顺长发散在一边,小声的对夸奖自己的友人道了一声谢。
“谢谢,夏子。”
“嘿嘿。”
有些小开心的大坪夏子嘿嘿傻笑了一下。
一旁已经恢复正常的相原真那看见这副模样的大坪夏子,忍不住露出了自家傻闺女又犯傻的眼神。
相原真那露出那种眼神还不到一秒,立马就被大坪夏子感受到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相原真那不等又鼓起脸的大坪夏子出声质问自己,抢先一步开口对浅笑着看着自己和夏子的千花诗穗说道。
“刚刚夏子说到的染血的死神,诗穗你怎么看”
“嗯嗯,就是就是”果不出然,单纯的像是单细胞生物的大坪夏子一下子就被相原真那转移了注意力。
只见满脸写着我很好奇几个字的大坪夏子转头看向千花诗穗,语气有些兴奋的说道。
“都市传说真的好恐怖呀”
“你那样子,哪有害怕的感觉”
“你那样子,哪有害怕的感觉”
千花诗穗和相原真那忍不住笑骂道。
“好啦,夏子。”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相原真那板着脸,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教科书,一本正经地大坪夏子说道。
“抓紧时间复习,不然到时候考不好,你就又得补考了。”
“麽真那你不要说这么恐怖话呜呜,我复习我复习啦”
一旁看着俩闺蜜吵闹复习的千花诗穗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渐渐地,这张桌子的气氛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滑过纸张的沙沙声。
而和两位进入学习状态、正在认真复习的闺蜜不同,千花诗穗心里一直在想着刚刚大坪夏子提起的,有关染血的死神的事情。
刚刚相原真那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知道一点有关染血的死神的传闻。
毕竟,她的父亲可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新上任的千花警视。
这么一来,虽不说完全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千花诗穗多多少少也是能知道一点情况的。
而在她所能知道的内幕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染血的死神并不只是单纯的、像是裂口女一般的民间传闻。
从几个月前,东京的民间就有类似于深夜时分,有身着纯黑作战服、手持长刀的可疑人士在街道上行走的传闻。
一开始,所有人、包括东京警视厅在内都没有把这些传闻当一回事。
那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是估计是哪个中二少年大晚上不睡觉,拿着道具到街上犯病之类的想法,毕竟,在东京这样的都市里有几个深度中二病少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直到一个月前,有人报警称“巷子里发现一具尸体。”
接到这通报警电话的警察局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一边通知东京警视厅本部、一边迅速派遣警员前往现场。
然而,等到警视厅所属的搜查一课赶到现场之后,包括原先就赶到现场的警员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报警电话里所提到尸体、凶案现场等等的痕迹。
见状,在场的警员都下意识认为这可能和以前遇到过的情况一样。
大概是什么人故意恶作剧吧
假如说事实就像当时的所有警察心里想的一样,那就好了毕竟,只是恶作剧而已。
可偏偏,事实却完全相反。
在那过去之后的第四天,完全相同报警电话再一次出现而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这一次的现场真的出现了一具尸体。
是一名不幸遇害的少女。
在凶杀现场,除去那溅满大半墙壁的鲜血,以及少女胸前从上而下巨大的、将其近似开膛破肚的伤口之外,所有警察都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帮助他们确定凶手的证据。
虽然在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警视厅整个搜查一课、鉴识课、科搜研等等都在努力想要找出凶手。
可即便所有警员都在竭尽全力的追查下,他们都始终找不到杀人凶手的身份。
唯一得到的线索也就只有“曾有穿着纯黑色衣物、手持一把类似于日本刀的长刀的可疑男士出现在犯罪现场”而已。
面对如此无奈的现实下,东京警视厅的高层也只能是下达了“将这起案件搁置、等待后续的调查”的命令。
之后,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是,这一起残忍的令人发指的凶杀案,竟然是后来一系列悲剧的开端。
受害女性已经超过12人了吗心里想着昨晚父亲在家说的话,千花诗穗那张姣好的面容不禁蒙上了一层隐晦的雾霾。
尤其是她还知道,受害者一般多为国中至高中的女性这一点事实。
最近还是不要那么晚回家了。扭头看了眼窗外临近黄昏的景色,千花诗穗收回目光,对已经学了有一会的相原真那和大坪夏子说道。
“真那,夏子,差不多是时间回家咯。”
“诶啊”听到话的大坪夏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下意识顺着千花诗穗的话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景色,恍然大悟地说道。
“都已经这个时候啦。”
“嘛,今天复习的差不多了。”相原真那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点头同意道。
“就到这里吧。”
“嗯。”
三个女生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结完账之后一同走出了咖啡厅。
“路上小心。”
“先走啦”
“拜拜”
因为她们三个人的家都不在一个方向,所以很自然地就在门口互相分别。
分开之后,千花诗穗便一个人提着书包、背着装有竹剑的剑袋朝着剑道馆方向走去。
说起来千花家也算是比较特殊的家庭了,明明父亲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母亲是剑道名门“神祈”的三女,在这样家庭出身的千花诗穗平日里过的和一般女子国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国小上的都是一般的公立学校,平日上下学都是和普通学生一样走路。
唯一能体现出千花诗穗不一样的地方的,也就是她家那栋传承了几代人的传统和氏宅邸而已。
可能就是因为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的原因吧,千花诗穗的性格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刁蛮大小姐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意识有点不对劲的千花诗穗缓缓放慢脚步,双眼警惕的环视一圈异常安静的街道。
现在才下午六点不到,按正常情况来说,不应该这么安静更不可能安静到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察觉到异常的千花诗穗没有莽撞的停下脚步,她一边保持着规律步伐,一边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以此试图找到让她感到不安的来源。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但却又很明显的脚步声响起。
矛盾。
这是千花诗穗察觉到脚步声时的第一反应。
一边试图隐藏自己的行踪,可却又一边想要提醒她身后有人如此不协调、矛盾的感觉一下子让千花诗穗将内心戒备提升到最高。
动作不易察觉的将背在背上的剑袋移动到自己手上,千花诗穗稍稍深呼吸几口气。
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好后,千花诗穗突然停下脚步。
同一时间,她迅速转身,左手隔着剑袋握住竹剑,右手握住剑柄,整个身体微微往下沉,摆出了一副标准的拔刀斩起手式。
然而,当千花诗穗作好了先发制人的准备的时候。
她这才发现,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这这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刚刚听到了怎么会没有人
不敢放松警惕的千花诗穗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身后的环境。
可以埋伏的巷子没有。
可以躲藏的掩体没有。
街道两边都是平滑整齐的围墙,根本就没有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听错了吧”小声自言自语的千花诗穗稍稍放松了一点,“最近听爸爸说的案件太多了。”
一边说,千花诗穗一边转回身。
“有些敏感过头”
话还没说完,一个突然出现的可疑身影出现在千花诗穗视线的正前方。
看见那道可疑身影的一瞬间,一股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恐惧涌上千花诗穗心头。
没有任何的迟疑,千花诗穗立马抽出了剑袋里的竹剑,慌张地将竹剑的剑尖对准了站在自己前方的身影。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千花诗穗内心里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恐惧,就好像是眼前这个看不清面容的漆黑身影是自己的天敌一样
等等看不清
千花诗穗惊恐的发现,此时的天竟然完全黑下来了。
“嘻嘻,又遇到这么可爱的少女了”忽然,一道像是玻璃摩擦着黑板的沙哑声音响起,“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嘻嘻”
听着如此难听、沙哑的声音,千花诗穗顿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此刻,千花诗穗终于是意识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可疑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引发无数人恐惧的、传说中的染血的死神的连续杀人狂了。
面对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甚至给人一种异于常人感觉的杀人狂,她十分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打得过、甚至制服眼前的杀人狂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可是
逃快逃啊
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啊啊
内心大声对自己叫喊快逃的千花诗穗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了。
就连她那精致面容都被骨子里散发的恐惧所扭曲。
而站在她面前的可疑人物似乎是察觉到了千花诗穗的恐惧,一阵充满了愉悦、难听的笑声从对方口中发出。
“嘻嘻多么美妙的味道”
这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像你这么可爱的少女,砍下去的手感一定是最高级的”伴随着狰狞、嗜血的话语声,这个恐怖的身影缓缓拔出了一把沾满血迹的日本刀。
“呐,这位可爱的小姐”
“让我砍一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