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夏京,夏庭至高无上的尊严之地,却在短短时日,尽被人踩在脚下践踏。无数夏民翘首,看着空中高高在上的那一人。
皇宫方向,面对道者的挑衅、责问,自始至终不见半点声响,仿佛未曾听闻。
大地上,李檀竹一身血污的从坑中爬出,战甲在这一剑之威下,如同纸糊一般。老英国公环顾四周,神色难看。
抬头再看向空中那人,“陆玄空,大夏非是你可放肆之地,还是你要打破当年三教所设之约定。”
话刚出口,李檀竹便后悔了。眼前的人是什么脾性,他虽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但是已经是记忆深刻。
果不其然,空中那人,冷冷吐出更为冷冽霸道的言辞:“打破又如何他们若有能为,来逮捕吾便是,只是在那之前,大夏,该给吾一个解释否则”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你要何解释更何况,陆元空是死于魙天下之手。”
话未落,又见玄冰飞剑,李檀竹险险挡下,却是再被轰入地底数十丈
“敷衍的言辞,吾听的腻烦了,汝该知晓,陆玄空并不是有耐心之人”陆玄空负手冷声说道:“再有废言,夏京不存”
“陆玄空你”李檀竹闻言,怒发冲冠。
“再有此言,老夫与你搏命。”
“想搏命,那就来吧。”
面对李檀竹搏命的言辞,陆玄空仍是狂傲以应。
“这位是”
看着高高在上的道人,毘琉驮迦皱起了眉头,清秀的面庞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
上一届的三教论武之局,传闻有陆姓道者,只身一剑便占住了通关的一线天峡谷,儒道释三教数百高手、弟子寸步不得进,此后其凭借着手里的剑,一举击败数百名三教精英弟子,高手,孤身一人夺下当届论武之冠。
在武名传遍三教的同时,其人霸道、蛮横、孤傲之脾性亦流传甚广。是以这位陆姓道者变成了三教内赫赫有名的“狂徒武冠”。
只是后来听闻这位武冠闭了生死关,一闭就是十余载,随着三教新人崛起,这位昙花一现的“狂徒武冠”也消失在众人视野。
如今见得这一幕,却又激起了毘琉驮迦的记忆。
“大师也忆起了吧。”风蝶梦面露苦笑,“正是上届论武的那位武冠,先前掌门参加武冠也为其重伤,因此我记忆犹新,不曾想他竟然堪破生死,出世了。”
“想不到他竟与陆元空为兄弟,看来无论是金光堡还是夏庭,都难了了。”毘琉驮迦摇了摇头。从传闻上看,这位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如今又关系到手足生死,更是难上加难。
至于现身开口劝服,毘琉驮迦估量了一番,心内暗暗摇了摇头。
搞不定,搞不定,夏庭和金光堡自求多福,还是转向解决魔气之事来的妥当些。
就在现场剑拔弩张之刻,却闻一个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场内。
“宁阳侯为国捐躯,忠义赴死,前辈如此作为,是要将宁阳侯之功绩抹除吗”
只见一个蓝袍青年,一身贵气,容貌英俊,自有一股淡然若定的气质在身。只见其缓步走上前,看着空中的陆玄空说道。
其身单薄,立于陆玄空之下,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见陆玄空看向自己,又拱手行礼说道:
“晚辈大夏皇室,夏涓,见过前辈。”
“功绩夺爵、罢官,”陆玄空冷笑一声,“这便是尔等对待功臣的做法”
“非也。”夏涓迎着漫天蓄势而发的冰箭雨,不退反进,再言道:“于国而言,功是功,过是过,陆元空战败,葬身吾朝数万精锐将士,自是有过,夺爵理所应当;但同样,陆元空为吾大夏鞠躬尽瘁,也有大功,朝廷也有决议,追封宁阳侯为忠义公,以国公之礼安葬,另赐忠义侯之爵位,由陆氏谦节继承,只是朝廷想在征讨之事后,以魙天下之首级为祭奠,再公布天下。所以迟迟未能对外颁旨,此事,还请前辈明鉴。”
“不错的狡辩言辞。”
“句句属实,若前辈愿意,父皇旨意稍后便可昭告大夏全境,使我大夏子民皆知忠义公忠义之名。”夏涓再下拜说道。
“哈”陆玄空闻言,只是冷笑。
夏涓见状,正欲再言,却闻陆玄空再开口道:“魙天下之首级,吾自会去取,至于夏庭,汝等听好,只要吾在,陆氏便非尔等权贵博弈之筹码,再有任何鬼祟主意,杀”
话语未落,漫天冰雨随之消解,人也已消失在空中。
“想不到竟然会是三皇子出面。”李檀竹看着已然消失人影的空中,喃喃自语道。
此时夏涓又已来到“今非昔比”的英国公府前,一脸关切的问道:“燕国公”
李檀竹摇了摇头,“老夫无恙,此番全赖恪王殿下力挽狂澜了。”
“英国公过奖了,此事还未到大功告成的时候啊。”
“是啊。”李檀竹点了点头,“不过陆玄空提及,与魙天下决斗之事,或许是我们的机会,金光堡若无魙天下,以大夏之力征讨轻而易举。”
夏涓闻言,只是摇头笑了笑。
“此事为兵事,本王不知兵,英国公既得父皇旨意,与太岳大人一同主持此事,与太岳大人商议便是了。”夏涓说道:“本王这便告辞了,英国公好生疗养吧,请。”
看着夏涓离去,李檀竹眉头愈发的紧蹙。
大夏一众皇子中,三皇子虽不算最差的一个,但也称不上表现优异,算是个中上。但是如今看来,或许其内别有大智大勇,但是此时崭露头角,是否又太迟了些。
夺嫡之争苗头渐起,陛下,你又是如何打算呢
“阿弥陀佛,看来大战一触即发了。”毘琉驮迦摇了摇头,“风施主,下一步欲如何动作”
“我想先前往查明穆瑜口中那群无冕卫还有当年天阳剑宗之事,无论如何,魔气源头皆是首要问题。”
“贫僧亦作此想。”
“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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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