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刺骨寒冬终是会迎来消逝,随着封狼山脉一战的结果传遍大夏,整个大夏朝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甚至这一份恐慌还在数十年前的卫国之战之上。
当初与大梁的那一场卫国之战,大梁国力虽然超过大夏,但是多方掣肘之下,那一战夏庭虽然损失惨重,但毕竟是赢了。
事实上,作为攻势的一方,大梁在国力上的损耗并不在大夏之下。然而如今夏庭所要面对的情况却是不同。
穆瑜一行人,虽自夏庭而出,但是其实力分明已远超夏庭及其周遭的势力。
哪怕是被夏庭给予了厚望的三教,也未能将穆瑜众人奈何。
一股不在三教任何一脉之下,拥有随时摧毁夏庭高层的势力,注定崛起,至少夏庭无能去进行阻拦。
而既然如能阻拦,那留给夏庭的,无疑便只剩下了两条路,毁灭,亦或是
“封狼山脉周遭万里之地,还有燕冀城”
当太岳千之于夏庭朝堂说出穆瑜一方的条件后,整个朝堂都是议论纷纷。燕冀城乃至封狼山脉于夏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哪怕经过大战,封狼山脉的阻隔之效远不如当初,但是终归是北境最为重要的防线,怎有轻易“封赏”出去的道理。这是打算要裂土封王不成
但是即便有无数的人心内非议,但是终究也只敢在心内暗自说上一说,摆在朝堂之上直接开口反对怎么可能,万一惹怒了那一群人如何是好
整个夏庭,无任何有能阻挡其的实力。
是以,朝堂上只剩下死寂一片。
似乎闭口不答,便能将此事轻而易举的揭过。文網
此时,却见太岳千之再度开口说道:“不过,穆瑜一方还有一个提议,便是以原本的通逵镇为基础,令建新城,如今封狼山脉天险已毁却泰半,再铸一城,已为屏障,也无不可,请陛下圣裁。”
“另铸新城,耗费怕是不小吧”夏天子有些犹豫。
“臣下也以此与他们一行人进行了谈判,只以一座县郡为规模便可,他也提出,可以流民辅助修建,只需朝堂提供粮草和材料即可。”
“这”
又给人,又给钱粮,还得出材料
这话听到谁的耳里,都不会太舒服。
此时,又闻太岳千之拱手说道:“穆瑜保证,此城筑后,只要后方相安,那封狼山脉方向,再无边患之忧,再参考如今穆瑜众人所拥有的的实力,或真能保证一条战线无忧,若能如此,燕冀城方面的兵马也可调往他处增强防备,长远看来,有益无害。”
“大梁、穆瑜,若能坐视二者相互厮杀,于朝廷而言,也是有益无害。”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能够立足于朝堂之上的,都非是愚蠢庸碌之辈,自然也都明白。话说的冠冕堂皇,终是无法改变这一战是夏庭输了的事实,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能让面子好看一些。
“辛苦爱卿了。”夏天子摇了摇头,“那就内阁诸位拟个章程,算一算,到时候再来回报吧。”
“臣,遵旨”
“太岳妙计安天下,赔了土地折钱粮啊。”
昏暗殿堂,仍是六兽汇齐。
先前被玄凌苍所重伤,调养数月,仍未恢复元气,顾照离的语气自然算不上好。
太岳千之闻言,也是不恼:“此事确实是某失算了,照离兄若能力挽狂澜,平灭穆氏乱党,太岳甘为牛马驱策。”
你行你上啊,不行别哔哔
“太岳千之,你”
封狼山脉一战的结果,足可平灭夏庭朝堂上一切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陆玄空便令夏都束手无策,更何况还在陆玄空之上的魙天下;更何况,根据情报,穆瑜一方又多了一个不下于魙天下的高手,弓弧名家首席,封狼山脉便是在他一箭之下面目全非。
现在人们所庆幸的,便是当初没有对弓弧名家的人下死手,不然
“好了。”浮丘公缓缓道:“此事朝堂之上已有决议,就不必再互相指责,谁也不曾想到,一个穆瑜身后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能量不是吗此事,太岳也好,英国公也罢,皆已尽力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先如此吧。”
“可是,就让他们这般”
“那你想如何呢”浮丘公看向顾照离,“三教不涉之约尚在,高层皆不得插手,如傲雪阁这般的三教支脉,又如何能可撼动”
“”
“就先这般吧,太岳负责处理,若有需要,我等自可全力配合,先将穆瑜方面的条件落实。”
“是。”太岳千之拱手说道:“多谢浮丘公。”
“累死了。”
通逵镇内,穆瑜长舒一口气,将大夏方面的事情解决,总算是了却了一个大麻烦。
以通逵镇,不,未来该筑城了,为基点,依靠封狼山脉,座北境,内窥夏庭,外望九州,根基已成。虽然女帝对于穆瑜几人谈下来的条件极为不满,但还是为凯旋侯和穆瑜所劝服了下来。
但是众人皆知道,眼下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九州广袤,犹在苦境之上,夏庭不过是中原一国,国力甚至还不如邻国大梁。此外还有神乐等诸多大国,坐落于九州各处。更有超然凡尘俗世之外的三教百家,以及诸多的隐藏势力。
行百里者半九十,更何况这目前万里路连一里可能都还没走到。
“话说。”
“嗯”
“前辈啊,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侵略者”
凯旋侯闻言,眼神奇怪的看着穆瑜,“你认为侵略不好吗”
“这个问题,嗯”穆瑜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昔日我听一位先生讲过。”
“若言侵略正确,此人无疑没有良知,战火起,黎民受灾,生灵涂炭,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正确;但若说错误,那无疑是在罔顾事实,古往今来,雄君圣主,无不以开疆拓土为豪,不如此,难显国强,国民难安。”
“所以啊若说侵略和被侵略的话,那我还是选择,背上骂名成为侵略者吧。”
“哈。”
就在此时,屋门敲响。
“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