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佛门破疑之语,自九天之上,未知未觉之境,宏传天下。
仿若释迦亲至,又似如来睁目,垂怜人间,无边威压,不似魙天下之霸道,不若玄真君之凛然,却犹在二者之上,令人不敢犯,只肯屈膝叩首。
这,便是佛
佛者无疆,佛土无疆,便是千万里之遥,一手可得。穆瑜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名为“野史”之物,虽是野史,也可从中寻迹一二。
抬头望着近乎于金色的天空,穆瑜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从表现出的威势而言,明灯的这一手,甚至超越了在封狼山脉的安天下,不用想也知道,这一着的代价必然不小。
至少穆瑜清晰的看到,在场的那些信徒僧众的尸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肉眼可见的金色粒子源源不断的被明灯所吸引。
“近神”穆瑜呢喃自语,这两个字并非九州对于实力的判断,而是源于他自己,他看向悬浮在空中,被佛光彻底掩埋的明灯,一抹浩瀚伟岸的气息若隐若现,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近神之人,单就感觉而言,穆瑜明显的感觉到,眼前明灯的气势甚至超过了魙天下,用这些尸体身上的佛性堆砌出来的秘法,虽然还窥不得全貌,但是目前的表现已足以令人觉着心惊。
而此次,也将九州先天之上的战力,揭开了冰山一角
“果然,永远不可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穆瑜喃喃着,视线看向一旁的任平生、沽命师众人,冰冷的神情在脸庞消散,灿烂笑容绽放,近神之威又如何,九州的高端战力又如何,能够在苦境青史留下一页之人,没有一位是庸者。
“诸位。”
穆瑜缓缓抽剑,遥指前方。
“同吾一道会会九州之佛如何”
“是”
“行云无定,流水不止,藏而有显,隐则昭见。”任平生轻抛手中单锋,九霄霎寒之功催至极限,就连众人的衣袍之上也覆盖了浅浅寒霜。
作为隐流单锋右派之主,敢于一剑独挑拥有九大限的幽界天魔茧的不是剑者,怎会因为对方露出的气势而畏惧畏缩。
“撩乱九天霜雪寒”
远胜先前的寒气,铺天盖地的涌上,任平生一剑当先,直取明灯
“嗯”
剑锋触及佛光一瞬,任平生便觉深上一沉,沉重的脚步踏碎道路,细碎的尘土扬起,愈往前,身上所受阻力却是越发的沉重。
“这种感觉”
再攒功,便欲突破极限,却闻一声叹息
“阿弥陀佛”
弥漫在天空的佛光似落雨的降落,令无数百姓觉着神异的场面出现,一滴滴金色细雨仿佛受到未知之力的牵引,在明灯的身后徐徐形成一道虚幻的佛陀身影。
神异的场面出现,一滴滴金色细雨仿佛受到未知之力的牵引,在南希面前徐徐形成一顶金色冠冕。
“南无阿弥陀佛”
不顾任平生,明灯此刻正满脸虔诚的注视着空中的佛字,这是他第一次启用这一道术法,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触到那浩瀚伟岸的力量。
身后的人像极了佛陀在人间的具象,一举一动皆蕴含着莫测的威能。
“阿弥陀佛,佛敌,当诛,当诛”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愤怒,明灯抬起双手,气一运,便与身后的佛光虚影彻底的融合在一起。
璀璨耀眼的金色佛光在那一瞬间呈现七彩琉璃之色,片刻后,便化作无尽的火焰在明灯的身躯上熊熊燃烧着,以人为薪。
“这是吾佛赐予吾之力量,吾以诸位佛友,吾之根基所换取”
明灯的神情呈现出难以言喻的狂热,吾佛,吾佛,吾佛垂怜,终是不忍见信众遭到屠戮。他也必将回报,吾佛之光辉,最终会遍洒此地的每一个角落。
而一切的佛敌,都将在吾佛之威下,化作齑粉,荡然无存
“战中分神,汝过于狂妄了”
“什么”
铿锵一声锐响
明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半步,看着眼前的一席白袍枫剑,明灯脸上虔诚狂热的神色还未消散,错额的表情又将浮现,很是古怪的表情组合。
“自外部借助之力,如何及得上,自身修为,若是单纯借力便可横行天下,吾辈剑者、武者,苦修又是为何”
任平生轻拭单锋,霜寒覆盖,剑锋凛然再出手,尽是绝伦杀招。明灯回过神来,一掌一式,分明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招式,但却都带着如同浪潮吞天一般的磅礴威能,不住的冲刷着四面八方。
然而,纵是根基有差,剑者一招一式,不减宗师气度,千回百斩交击,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怎会如此,此人根基,明明远远不如,为何,为何吾胜不了他”
愈战,心中愈急,愈燥,便是举手投足之间展露的毁灭威势,此刻也显得笨拙至极。明灯望着那一席白衣,苍老的脸庞满是不解。
“任平生,你该死”
不愿再做纠缠,明灯一手横拦单锋,左手便化金色禅杖凝聚在握。
“杀”
禅杖杀招未祭,便见一道黑衣已然杀出,手中之剑,轻巧灵动,分明并未运使出多少的力道,却是稳稳阻挡明灯将发未发的杀招。
“沽命师”
明灯眼中愤怒之色愈显,真气一动,双招并发,将二人击退
“佛者。”沽命师轻抚帽檐。
九轮天没有佛,对于佛他自然了解也有限,真正令他感兴趣的,也并非是佛。
“吾对你隐匿的法子很感兴趣,交出来,沽命师会允诺你,让你能走的平静一些。”
“你”
眼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明灯双手一握禅杖,毁灭威能,铺天盖地,便要化九霄佛雷而降,荡尽诸邪
“佛雷滚过诸邪鸣”
一道道蕴含着佛门清圣之气的佛雷霍然降临,纷舞笔直的落在长安街上,覆盖的范围,竟是以整个霹雳城为目标。
穆瑜见着此状,却是皱起了眉头。
倒并非是他担心安危,而是觉着
“这一次,有点亏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