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莯心一沉,老头说的人,就在这。
她余光看向珺药。
珺药神色无异,还是阴沉着脸闷闷不乐待着。
珺药感觉到有人在看见,他猛然抬起头,双目对视。
“会炼制傀儡吗”
她说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眼神落在珺药身上。
“怎么不会啊,那人可是心术不正之人,也就你们这些傻子才当宝,那人什么门路我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他用毒,老朽怎会落个如此下场,背四处逃窜,无处安生。”
老头喋喋不休说着,而灵莯没在意老头说的话,她只是盯着珺药看着。
珺药被盯得瘆得慌,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少女在问自己吗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妖,你说珺药会将五妹炼制傀儡吗”
“呜呜呜,二姐,我不要我不要当傀儡,二姐救我”灵汐被吓到哭鼻子,紧紧抱着灵莯的大腿不放,楚楚可怜。
“即使珺药不将此人炼傀儡,还有其他人会去做。”
他没有正面,暗属性炼制的傀儡,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愿意放弃,其他人不一定乐意。
“其他人那边,问过我手上的剑再说。”
她浅笑安然,拍了拍灵汐的肩,灵汐的眼泪不要钱流着,眼圈红肿。
“别怕,不会让人带走你的,以后二姐带着你。”
“二姐我想回家。”
她扯着灵莯的一脚,小心翼翼说着,脸上带着委屈。
灵莯愣住了。
家
灵家早已销声匿迹,如何回去,母亲说的那个地方,她当前的实力无法靠近。
母亲不喜欢五妹,带过去,也是遭受白眼,不如养在自己身边。
“二姐带你去其他地方。”
“乖,别闹了,去那边睡一会。”她指着铺好的被褥。
“我睡不着我要二姐陪着我。”
“自己睡。”
她声音冷了几分,救她,也是看在原主的面子上,再要求多,她可不乐意。
灵汐听得出来灵莯对她的不满,便乖乖睡下。
翠儿在旁边发呆守着,眼神缥缈,不知道想什么。
“前辈,如何才可以进神殿里去,神殿的珠子又该怎么拿到。”
“神殿只收天赋异禀之人,且对他们洗脑,你想清楚,那边进去的人,都被洗了脑一样,对神殿唯命是从,哪怕是死,他们也乐意,出来以后,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老者对神殿不屑一顾,神殿这么久都存在,都是除妖师的功劳,除妖师那些人如果和神殿一样圆滑世故,也不会逼迫销声匿迹。
“前辈知道的倒是很多。”
珺药的声音头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耳中,珺药老练成熟的脸与样子格格不入。
“前辈该不会是圣殿的走狗吧,知道的这么详细。”
他话里带刺,故意刺激老者。
“老夫怎么可能去那些狗东西的走狗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老者被气的站起来,朝着珺药走去,想一把揪起珺药。
“前辈一个大人别和小孩子计较,有失身份。”
灵莯劝住着,将两个人隔开。
“你拦着干什么,他一个老不死的和小孩子动手也不嫌丢人”
“闭嘴”
灵莯呵斥着,珺药越说越离谱,完全不像大人,他是变小又不是失聪,一点礼数都没有。
珺药张开嘴,还准备说什么,被灵莯一记冷眼瞪回去了。
“再不闭嘴,丢出去,让那些怪物和你玩。”
老者转过头,回到原来位置靠着,拿着放在边上的酒壶大口大口喝起来,酒的味道在周围弥漫。
“呕”
珺药闻不习惯这个味,找了一处地方,低着头,手放在肩上,一个劲呕吐着。
“这小子,一点也不识货,这可是上好的酒,千金难买。”
老者看见珺药呕吐的样子,也没心思喝酒了,将酒壶放在旁边,一脸鄙夷嫌弃。
“谁知道是掺水的酒,还是真的好酒。”
他讽刺挖苦着老者。
“小子,你给我过来”
老者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最讨厌那些说他喝的是假酒的人,哪怕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老者年轻的时候,两袖清风,一点积蓄也没有,而他却嗜酒如命,只能买一点酒,兑许多的水喝个好几天。
和老者熟悉的人,经常拿这件事情挖苦老者,这是老者最要面子的事。
“够了,小药,你再乱说一句话,你给我滚出去”
这小子不安常理出牌,不应该表现出父慈子孝的场面吗
这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哼。”
他来到草堆旁,扭头转过去,眯着眼,休息着。
这老者他认识。
一个奸商,为了钱财,可以不顾及用药之人的生死。
给他劣质的药材,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若不是酒的味道,他还蒙在鼓里,差一点忘记了易容丹的存在。
老头心虚瞟了一眼角落的男孩。
长得很像珺药,该不是那家伙的私生子吧
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他卖给他爹假药,故意这样说自己的
宿主,请尽快铲除怪物,不然宿主在位面的生命值会降低。
灵莯听见系统的声音,正准备问,结果意识彻底切断了。
“前辈,我出去一趟,这里麻烦你照料。”
她感觉到右胳膊痛意袭来,挽起衣袖,胳膊上出现熟悉的东西,这是寿命倒计时。
系统没开玩笑。
“去吧,小心一点,那些怪物远比你想象中厉害,必要关头,记得逃”
老者也没多劝,年轻人的事,他少掺和。
初生牛犊不怕虎,怪物教她道理。
珺药趁机老者不留意,也跟着出去了。
他鬼鬼祟祟在灵莯背后跟着,手上的灵力隐匿他的气息。
街道。
浓浓夜色,危机四伏。
她左手执着灯笼,右手拿着法器,将能看见的,且能收服的,全部带走。
怪物收服多了以后,她胳膊上红点消失了不少,处于稳定状态。
“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器,可是,这用的人太弱了,容本小姐会会你。”
站在屋顶上的人一跃而起,潇洒落在地上。
一袭火红的衣服,扎着高马尾巴,手上拿着长枪,英姿飒爽,气势凌人。
“站住,本小姐看上你手上的法器了”
“我要和你换。”
她手上的枪头锋利尖锐,寒光凌冽。
“你是除妖师”
灵莯打量着面前的人。
同道中人,来者不善。
“怎么,本小姐不像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