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叫我哥哥。”
“好的,哥哥。”
“我还想问你,你将比你大的人都叫哥哥吗”
“不,我只把那些我喜欢的人叫哥哥。”
“这么说,我是你喜欢的那种”
“嗯,喜欢。”
年轻真好啊
赵鹏伸伸懒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仅仅是因为他也知道蜡笔小新,就被划为喜欢的行列,没有任何功利性,牵扯太多的利益。
这个孩子,真的是生存在人间吗
怎么看,她不是个正常人。
化学考试赵鹏信手拈来,做得很快。
他偶尔转头看纶霜卅,发现她似乎根本不用思考,就像是个机器人。
做完一道题,会直接写下一道题的答案,不像赵鹏还要微微思考下,题目到底问的是什么。
120分的题目,纶霜卅只做了四十分钟就全部做完。
她顺手把卷子放到边上,又将漫画书翻出来,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候她突然会看下赵鹏,但看到赵鹏还在做卷子,便没有说话,又回去看漫画。
期间,监考老师下来过几次,却默契的没有制止纶霜卅,估计是老师们之间通过气,对于天才的少女,根本不需要凡人管束,她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事实上,从后来的事实来看,他们做得很对。
她确实给育才中学留下足够炫耀的资本,好歹历史上出现过一个燕大的高材生。否则这市重点也就离谱。
庆城这种市重点和南方很多城市的重点中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整个陇省一年燕大也就收二十多个,省会城市就占去三分之二,其他市能出一两个就很不容易。
而在庆城,一般都出现在一中。
育才啊,小老弟,啥也不是。
说是重点,也不过是区别于那些本科都考不上几个普通高中来说。
交完卷子,和纶霜卅道别后,赵鹏便朝自行车处走去,胡丽却从后面追上来,要和赵鹏一道回家。
赵鹏不由看看站在门口满脸愤慨的刘龙刚,苦笑着说:“你这不是害叔吗,我也没做什么事,和那小子就结下了血海深仇,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原地撕碎。”
胡丽推推他的后背:“快走快走,一会他又要来纠缠,好烦人。”
赵鹏:“”
这家伙,年轻人的爱情这么经不住考验吗,昨日还在为他学习,今日转眼就嫌人家烦。
“给他说了。”他悄声问。
“写了个纸条给他。”胡丽有些底气不足。
“你还真果断。”
“不是你怂恿的嘛,现在又说这些。我们快走吧,我害怕你们又闹起来。”
“你们的事情与我没关系啊,和我闹啥。”
胡丽莞尔一笑,不怀好意地说:“你是个聪明人,你说刘龙刚要是真找我们分手的原因,那应该找谁呢。”
赵鹏:“”
“不过你也不要觉得冤枉,是谁对我耍流氓的。哼”
好吧,这么说的话,似乎还真不冤枉
赵鹏和胡丽走到车子前,突然愣住。
破自行车,它又没气了。
纶霜卅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耳朵戴着耳机,听着蜡笔小新的主题曲。
她用的是一种简称p3的新玩意儿,国内目前还有上市,是那个男人专门托人从泡菜国带回来给她。
比随身听方便许多,也不用放磁带。
她的形象实在太过另类,一路上几乎回头率百分之百,不时有人走过去很久,还返回来看她的背影。
她并没有意外,脸上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些情况,是想象中的常态。
从小到大,她一直就处于这样一种被围观的状态中,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走出校园,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悄悄启动,就要开过来。
纶霜卅摆摆手,指指前面的路,示意自己要步行。
那辆车上便下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和纶霜卅保持几十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黄桥镇北侧有一处僻静的院子,因为附近都是政府的人在居住,所以院子周围很安静。
纶霜卅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最后来到院子门口。
她站在门口,将头发用手拢拢整齐,耳机收回口袋里,拍拍脸上的肌肉,换上一副天真的笑脸。
“姥爷,我回来了。”
身后两个黑衣人远远看着,等到门开后,悄然离开。
姥爷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七十多岁的年龄,穿着一件唐装。看起来精神矍铄,很有气质的样子。
“姥爷。”纶霜卅甜甜一笑,挽着姥爷的手臂。
“今天在学校情况怎么样”姥爷慈祥地问道。
“还好啊,同学们都很热情,尤其是我的同桌,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嘛,我们小霜这么快就认识到了不得朋友,真是了不起。”姥爷笑呵呵地说着,言语里都是宠溺。
“谁叫人家是个天才儿童呢。”
“还儿童呢,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儿童。”
“姥爷”
“好好好,儿童就儿童吧。快洗漱吃饭,我出去和棋友下棋去。”
“ok,没问题。”
姥爷笑呵呵地背着手,端着一个板凳出了院子。
纶霜卅走过去将门闭上,再转身脸上便没有了笑容,脸色冰冷的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冷冷地走到饭厅,坐下。
看保姆唐阿姨将饭菜一盘盘端出来,突然站起身,将桌布直接抽掉,所有的饭菜全部摔落在地上,碎片和菜肴混成一团。
地上到处都是狼藉。
唐阿姨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
纶霜卅冷冷地说了声:“不要让姥爷知道。”说完,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保姆唐阿姨看着地上的饭菜,忍不住叹息声,摇摇头,开始收拾起来。
纶霜卅回到房间,将门从里面插上,走到镜子面前,看摘下墨镜,看着镜子里明艳动人的女孩,冷冷笑笑。
弯腰,打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抹起袖子,轻轻拉了一道。
伤口不是很深,刚好能流出细细的血流,在伤口的附近,有无数道同样宽细的伤痕,有的是新伤未愈,有的则早已结疤。
她望着血流,突然笑了。
像是满树的杏花,毫无顾忌地盛开。
“你个东东不错哦。”她喃喃说道。
由于赵鹏的自行车又出奇地没气了,所以他是坐在胡丽的车子后座,带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到家里的。
他本想自己补补车胎,转念想他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只好等着晚餐父亲吃完饭,一起在院子补胎。
“这么大的人了,一个车胎都不会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照顾你几个叔叔了。”
照例,父亲做这些事情的事情,免不了要嘲讽他。
父亲一直是这样,做一点事情就要说半天,所以有时候家里人宁愿什么都不让他做,免得唠叨。
不过赵鹏现在对父亲的唠叨已经没有反感,他笑呵呵地说:“还是爸厉害,我们都比不上你。”
前世他逐渐摸清楚父亲的脾气,就是你要顺着他的话说,要多恭维他,只要一直恭维着,父亲就不会有大脾气。
果然,父亲被说得反而没有多余的责怪,专心致志地补起车胎。
赵鹏蹲在父亲旁边,看着父亲在路灯下忙碌着,听着母亲在厨房里洗锅的声音,觉得很惬意。
这种生活,是他前世在外飘零许久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
“哐哐哐”
有人在敲大门,赵鹏以为是胡丽来了,便笑呵呵起身去开门,打开一看,却是一个有些熟悉,但叫不上名字的村里叔伯。
“鹏娃,你爸在吗”
赵鹏让开身体,喊了声:“爸,有人找你。”
“谁啊”父亲转过脸,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走过来说:“广全,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