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这是降温解暑的一些香草,配在身上会让人凝神静气。”
傅佳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香囊,用深紫色的布料,配着青色绣线的蔷薇花,与安平侯夫人今日的衣装正好搭配。
安平侯夫人笑着接了过来,触手一阵清香,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多谢佳姐儿了。”安平侯夫人说着就将身上挂着的香囊换了下来。
傅蓉恰好掀帘子进来。
傅佳就将手中的另一个香囊递给了傅蓉,笑眯眯的道:“二姑娘,送你一枚香囊,里面放了药草。”
提到药草,傅蓉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警惕的看向傅佳:“我都说了不要,你又要干什么”
傅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失笑。
安平侯夫人却拧了眉:“蓉姐儿,傅佳也是好心,你这是什么态度”
傅蓉最近的表现越来越不好了。
傅蓉顿时委屈起来:“大伯母,谁知道傅佳的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什么龙葵,曼陀罗的,这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毒草
“能有什么,不过是些提醒凝气的香草,我自己都佩戴着。”
安平侯夫人声音有些严厉,将傅佳手中的香囊拿过来打开了,里面放着薄荷、佩兰、丁香和一点点的檀香。
“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毒草”安平侯夫人指着那些东西说道。
傅蓉动了动嘴,嘟囔了一句:“反正她没按好心。”
“蓉姐儿你的规矩呢”安平侯夫人神色一厉,喝道。
傅蓉被吓的身子一抖,嘴巴瘪了瘪,眼圈就红了。
安平侯夫人继续说道:“傅佳如今已经认我为义母,也算是侯府的人了,姐妹之间应该相互尊重和友爱,佳姐儿送你东西,你不喜欢可以不戴,但不能这样没有规矩,送你去柳家学堂读书,不仅仅在学识,还在于修身和品行,蓉姐儿,你懂吗”
傅蓉的小心思,安平侯夫人即便一开始不懂得,现在还能察觉不了吗
余嬷嬷后来调查花园里傅佳她娘偷东西的事情,傅蓉也曾在哪里出现过。
当时,傅蓉可没有说过自己也去过。
然而,那个头饰仿佛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见过踪影。
若是府中下人偷的,一定会想办法换钱的,若是
安平侯夫人没有继续往下想。
傅蓉被安平侯夫人训斥的垂着头,也不说话,只抹着眼泪。
傅佳在一旁,忙扯了扯安平侯夫人的袖子:“义母,二姑娘其实是对我有误会,义母就被生气了。”
傅蓉小心眼儿多,傅佳也只是逗逗她,不让她再给自己找事。
安平侯夫人发过脾气,也觉得有些不好,傅蓉这一年多来一直陪着她,精心照顾,她也只是操心,不想让傅蓉性子太左了些。
“好了,我们去前面吧。”安平侯夫人缓了缓口气说道。
青黛听了动静,这才忙从外面出来,用热水给傅蓉净了净面。
刚才安平侯夫人一发脾气,青黛就带着众人出去了。
姑娘面子薄,已经有些羞恼了。
青黛一出门,傅佳她娘就到了门外,青黛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丫鬟就上前扯了她去看池子里的鱼,这才将人哄走了。文網
这不,傅佳她娘一进门,就大声嚷了起来:“哎,二姑娘眼睛咋啦,咋哭啦”
青黛抚了抚额头,幸亏刚才没让进门。
傅蓉被喊破,顿时脸色有些不好,想要呛白两句,想起刚才安平侯夫人的训斥,只暗暗攥紧了手指,垂头不说话。
“哦,无事,刚才眼睛进了沙子,傅家嫂嫂收拾好了吗不如先去听经吧。”
“好了好了,听经,这是啥个意思”傅佳她娘并不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反正让她出门就挺高兴。
安平侯夫人刚要解释,刚才的小沙弥过来了,双手合十,道:“侯夫人,方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有请。”
安平侯夫人忙还了礼,众人随着小沙弥来到了前面大殿。
禅静寺在山岚深浓之间,气魄恢宏的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
安平侯夫人几人走进去,方丈早已站立在一旁,看到他们抬手轻轻敲了一声钟。
“嗡”的一声,钟声悠然,传至很远。
傅佳她娘被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看安平侯夫人几个在前面跪了下来,虔诚的磕头,自己也忙有样学样。
余光看到傅佳动作规矩,姿态潇洒,好像懂得一般,不由得纳闷,到底是啥时候学的这些。
行了礼,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香,安平侯夫人抬脚上前上了香,这才笑着向一旁的方丈双手合十,道:“元觉方丈,好久不见了。”
“施主好久不见,观施主面色平和红润,想必心中无大碍。”
“多谢方丈挂怀。”安平侯夫人深深的感谢道。
元觉方丈为人慈祥和蔼,佛学深厚,她心中烦乱之时常常向方丈求助。
“施主紫芝眉宇,儿女福泽绵长,以后大福还在身后,施主不要一叶障目,阿弥陀佛”
安平侯夫人一怔,不理解什么意思,但是方丈已经转身去了殿后准备讲经。
安平侯夫人只好说了一声“多谢”,然后示意傅蓉和傅佳两个人抽签。
傅佳她娘也挤了过来,想要替自己儿子抽上一签。
听说京城里这的签特别灵,赶紧看看儿子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
抽完签,安平侯夫人交给了一旁的解签方丈。
“先看我的,先看我的。”傅佳她娘心中十分好奇,连连催促。
傅蓉心中暗暗的翻白眼,往旁边让了让,傅佳也很无语,这个原主的娘时时刻刻都要表现出重男轻女,也是够了。
方丈拿起签文,只见上面写着:急水滩头放船归,风波做浪欲何为,若要安然求稳静,静待浪静道此危。
“这是一个中签卦,急水下船,险处待时,若要有所作为,须待时机。”
“待时机,待什么时机”傅佳她娘支棱着耳朵,并没有听懂,只知道有危险,待时机,待什么时机
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时机到了,自然会有贵人出现,施主静待即可。”
傅佳她娘讷讷的拿着签文,默念着,然后眼睛一亮。
贵人出现
贵人可不就是安平侯吗
这是已经出现了啊
傅佳她娘顿时喜笑颜开,看着安平侯夫人的眼神亮晶晶的,都让她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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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